安然如實道:“藍月有話想單獨跟嚴亮說,我就回避了。”
雷格困般團團轉,轉頭對聶蒼昊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藍月的!如果你不想下半輩子永無安寧之日,最好幫我一起讓藍月回心轉意!”
聶蒼昊沉下臉:“你在威脅我?”
雷格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過就離開了。
他怕再多待一秒鐘,就會忍不住砸開房門,把姓嚴的小子拎出來暴揍一頓。
藍月還在坐月子,他不能惹生氣。
拼著最后一理智,在況沒有繼續惡化之前,他必須得暫時離開。
等到雷格走了,安然悄聲叮囑丈夫:“我早就說過,雷格稀罕藍月就像一條護食的狗,誰敢靠近他就咬誰。你還是別跟著摻合了。”
不是吃醋,而是怕丈夫對藍月的事過多心惹來雷格的猜疑不滿甚至是報復。
聶蒼昊沉默片刻,道:“知道了。”
安然以為還需要苦口婆心地勸好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想通了,也是意外之喜。
稍稍松了口氣,又繼續叮囑道:“待會兒我單獨探一探藍月的口風,看到底怎麼打算的。”
夫妻倆正說著話,就見嚴亮推門出來了。
嚴亮眼睛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他有些恍惚,似乎本沒有看到聶蒼昊和安然坐在那里,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安然怔了怔,低聲說:“嚴亮這是怎麼了?”
“可能藍月跟他挑明了,讓他斷了所有念想。”聶蒼昊猜測道。
安然有些糊涂了:“藍月到底想干什麼呀。”
“可能一個都不想。”聶蒼昊慢慢地道。
安然明白了,又替藍月唏噓:“可能覺得自己帶著兩個寶寶,不想拖累別的男人吧。”
聶蒼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無論兩個寶寶是誰的,無論藍月想不要跟雷格復合,或者想不想要嚴亮,我都尊重的意見。”
“我欠藍月太多,不想讓后半生繼續過不由已的日子。我想讓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要或者不要,和寶寶們想過什麼樣的人生,都由自己來決定。”
“嚴亮那邊容易安排,只是雷格難打發。搞不好還容易兵刃相見,但我不打算妥協。為做的一切,就當還的人債了。”
“老婆,你說呢?”
安然撇,哼道:“你說得好,只是最后一句可以省略掉了!既然你都拿定主意了,還問我的意見干嘛呢!”
“我怕你誤會我對藍月有什麼想法,又怕你抱怨我為了跟雷格杠上,惹來新的麻煩。”聶蒼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安然想了想,說:“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還要冒著風險繼續跟雷格搶食,就別怪他隨時咬你一口。”
其實不愿丈夫摻合進來,但是他若袖手旁觀又愧對藍月的恩。這種況,也不好說什麼了。
聶蒼昊猶豫了一會兒,提醒:“你不是說想單獨跟藍月談談?也許能清楚真正的意思。”
安然白他一眼,拉起了他的大手:“惦記這件事就直接說!走吧,我倆一起進去問。”
聶蒼昊有些猶豫:“我進產婦的房間不太合適。”
“我陪你一起呢!”安然索也不打啞謎了。“藍月說話做事不像朱虹,有時候我本不著頭腦,還是由你親自來跟談吧!有我在旁邊,也不必擔心傳出什麼流言。這次你一定要搞清楚了,藍月到底怎麼想的!”
安然帶著聶蒼昊過去敲門,聽到藍月的回應:“請進。”
夫妻倆走進了房間,見藍月正掙扎著想起。
“小心刀口!”安然忙上前按住,嗔怪道:“你剖腹產手都沒有滿四十八小時,容易刀口出。”
藍月有些不安:“聶來了。”
“是我讓他進來的,你不用張。”安然坦然地對藍月解釋:“我覺得有些事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比如說你真正的想法。他比我更能聽得懂你的真正意思。”
藍月有些尷尬,仔細看了看安然。
“你不要想多了,我沒別的意思。”安然輕拍的手背,接道:“你要想跟他有什麼話早就有什麼了,也不至于等到現在。”
“咳,”聶蒼昊輕咳一聲。
安然適時打住這個話題,轉而說道:“雷格和嚴亮都走了,兩個男人都很傷心。藍月,你到底怎麼打算的,能不能個準信。
藍月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聶蒼昊,歉然道:“給你們夫妻添麻煩了。”
“跟我不必說這些客套話。”聶蒼昊開口了,覷著誠執地說:“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每每思及過往都無比愧。假如我還能為你做點什麼,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解和救贖,千萬別說什麼給我添麻煩。”
藍月沉片刻,說出了一番話:
“你現在萬億家,有一天突發善心救了一個快要死的小孩。對于小孩來說,你不啻于救世主。但是對你來說,僅僅只是舉手之勞。”
“我并沒為你做什麼。一個饅頭,幾句好話,對我來說完全低本,你就當我閑得無聊消磨找樂子吧。以后別再提什麼欠我的,我承不起。”
聶蒼昊臉上火辣辣的,終于承認:“我可以撣撣指甲救一個快要死的小孩,也不在乎他是否日后報答我。但是如果那個小孩強大起來之后竟恩將仇報,幾次三番差點置我于死地,就不可原諒了。”
這才是他真正的心結,也是他為何那麼痛恨白綾的主要原因。
藍月眸閃過一抹淚,但快得像流星一般稍縱即逝。
過去的怨念終于得到了正面回饋,他在向道歉。
他明白并且承認他錯在哪里,知道他對造的傷害多麼致命,多麼無法原諒。
但是從未恨過他。
“都過去了。”的回答輕飄飄的,像浮云。
就像曾經歷的一切,逐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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