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閥主道:“不如此,如何避免集衆家之力,反被某一人家摘了果子?”
劉閥閥主怒道:“大家若彼此猜忌,那此事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獨孤閥主略一沉,緩緩道:“何不從我諸門之外的才俊之中,擇一出衆者,擔任其主。”
宇文閥主不悅道:“你我諸門之外,能有什麼才俊?”
柳閥閥主道:“宇文兄此言差矣,天下才俊之士,並不囿於你我諸門。相信各位家族中,都不乏招攬的各方英才吧?”
衆人聽了頓時沉默下來,又過片刻,李閥閥主道:“這個辦法,倒是能打消各位的疑慮。那麼,我們今日會後,便各自四方打探,看看有什麼才俊之士,非我諸門中人,能爲我等所用者,大家再畢齊於此,考覈選擇,如何?”
郭閥閥主率先響應道:“使得!”
獨孤閥主問道:“李兄我,我等既要另組一方勢力,做爲我諸門之外延,那麼,它總要有個名字吧,不然你我今後,如何稱之?”
李閥閥主須沉思片刻,緩緩地道:“周室衰,禮義廢, 孔子以三代之道教導於世,其後繼嗣至今不絕者,有行也。咱們這個外延組織,便稱之爲……‘繼嗣堂”,諸君以爲如何?”
************
紇幹承基沒有上山與李魚相見,協助李魚解決了馬賊團伙之後就回返了。
這個李魚心中很清楚,紇幹承基還有些不自在。
現在他的份地位比李魚高,可自已的一切全來自於李魚的全,人家是自已的大恩人,這彼此一見,時不時想起以前的自已,眼下如何相,都顯得不自然。這得需要時間,等他完全適應現在的份,能夠從容面對知他過往的故舊好友時,再相見便自然而然了。
所以,李魚也未下山相見,待雷落來告知紇幹承基將軍已率隊返回時,只讓他捎句話兒向紇幹承基表示謝,以後有機會再去岷州城請他吃酒便即了事。隨後,李魚就去看了那位小整事兒。
小整事兒正在整事兒,衝著看押他的人大聲咆哮,做爲吐蕃貴族,他自然是懂漢語的,一口漢話說得字正腔圓:“你們好大膽!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們居然敢抓了本,我吐蕃大軍不日便到,到時候,你這山上所有人等,統統都要完蛋!”
李魚已經到了,倚在門框上,吃著上山途中順手揪的一捧桑葚果兒,脣都染紫了,那小整事永丹罵得痛快淋漓,竟未發現他的到來。
等那小整事兒罵得差不離了,李魚才笑地口道:“永丹小整事兒,是吧?你不過是用了你部落的私兵,越境擄掠,乾的是強盜的事兒,結果還陷在這兒了,你覺得會有人替你出頭?”
永丹霍然回,怒道:“你是誰?”
李魚繼續道:“你的地盤,毗鄰我境,距你贊普王的王城甚遠,可見,並不是個得志的,我問過你的部下,有位整事大相,與你一向不和,而他的封地邊緣,與你毗鄰,你猜你部羣龍無首時,他會不會趁火打劫?”
永丹臉頓時一變,要不是被人在邊境上,生存空間實在有限,他何至於時常過境劫掠。隴右民風並不弱,事實上整個大唐現在都是尚武之風盛行,每次打劫,多多都要丟下不人命,幹嘛還要樂此不疲,他窮啊!
李魚說完這番話,轉就走。
他還要用這個人,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鷹得熬,狼更得熬,他才能忠誠如犬。
此時,李馨寧剛剛被帶到漱玉居,這裡自五十名人兒搬走之後,龍老爺子和一些親近的龍家寨族人就搬了進來,有人才有人氣,這些算是折梅城最心腹最忠誠的一批人,安全也有保障。
不過,房舍還剩了幾間,龍作作吩咐一個侍帶去安置,便走開了。堂堂爵爺夫人,當然不必對一個難事必恭親。那侍安置了李馨寧,也即離去。李馨寧等侍離開,房門一關,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一掃而空。
走到窗前,眺著遠那道匹練似的瀑布,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其實是他,他是男人,羅克敵!但他不但男生相,貌如花,冒充子雌雄男辨,而且就連結都不明顯,幾乎完全看不出。除非驗明正,否則誰也休想發現的真。
其實有無結,結大小,並不是區分男的必然特徵之一。只不過時人見過太多男人均有結的現象,卻沒注意實際上有些男人的結並不明顯,甚至沒有結,而有些人也可以有結,這才誤把它當判斷男的顯要標準。
當初羅克敵混跡蘭州城,出豪門大宅,府私邸,眷閨房出自由,就是因爲本無人發現他是扮男裝。如今,他已登堂室,進了折梅城的最核心地帶,接下來,他該好好策劃一下自已的復仇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