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方原只是慢慢負手，將劍背在了後。

他擡起頭，向著遠方的無盡黑暗之中看了過去，面上並沒有喜怒。

……

……

“我……真不甘心啊……”

距離方原極遙遠的地方，在沉默了很久之後，忽然有一個虛弱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在了衆人耳中，便覺得詭異至極，甚至有些驚懼。

因爲這是帝虛的聲音。

“這一劍果然殺不了你！”

方原倒像是並不覺意外，輕輕開口：“天生的鴻蒙生靈，還是有些本事的！”

“你確實殺不了我！”

帝虛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有著子沉之意：“吾自鴻蒙之間誕生，鴻蒙一日不滅，吾一日不死，不只是不死，我還會變得更爲強大，我終究還是會長爲真正的神祇，統領寰宇，迎接新的紀元，你今日傷我，也只是拖緩我的步伐，但我終究會長到你不敵我的一天，我會點化更多的鴻蒙生靈，我會帶著大軍而來，拿回本該屬於我們的一切……”

“你，終究還是擋不住我們的！”

話的容聽起來很瘋狂，但卻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

方原聽著這些話，居然點了點頭，沒有反駁他。

然後他向著遠的魔息之中看了看，便慢慢的轉過了，擡步向著那一扇神門走去，所過之，所有的魔，都像是被無盡的劍意所籠罩，傾刻間四分五裂，就算是那些鴻蒙生靈與天魔，在這時候似乎也從他上到了一種由衷的恐懼，爭相向著遠遁逃……

方原走到了那一扇神門之下，慢慢站定。

他擡起了頭來，看著眼前的無盡黑暗，面非常平靜。

“我知道你會不段的長，一日強行一日，我也知道魔息不除，便無法真正斬你！”

他的聲音異常平靜，邊的青袍帶著種詭異的黑，於虛空裡翻飛：“我同樣也知道，只要是在這三十三天，你便可以點化無數鴻蒙生靈，引領無盡魔大軍來襲……”

“但是，都沒用！”

方原聲音停頓了一下，慢慢開口：“我一日在此，你便一日破不得神關！”

他忽然轉，擡手在神門之上，寫下了“天人關”三個字。

“勝負不在我，在天元！”

方原轉過來，擡眼看向了無盡的黑暗，輕輕的開口：“我一人逆轉不得魔息，那是連仙帝都做不到的事，我也無法屠盡破滅三十三天裡的所有的魔，一力扭轉乾坤，但我能做的，便是鎮守天人關，給天元足夠的時間，這個時間，會久足到他們長起來！”

“一直，長到他們擁有足夠的智慧化解魔息，擁有足夠的力量對抗你的魔大軍！”

說到了這裡，方原輕輕笑了笑，道：“這就是我打算做的事！”

“你……”

聽了方原的話，帝虛的聲音居然都抖了起來。

也不知他是傷太重，還是因爲被方原話裡的容給驚了。

過了許久，他才低聲冷笑：“人心有缺，只會毀滅，你寄希於他們，只會落得一場空……”

“人心有缺，所以纔會不段追求……”

方原轉，向著遠看了一眼，那是天元的方向。

如今觀天鏡已毀，他也不知道天元是什麼模樣，但他還是看了過去，彷彿目穿遠了無盡的虛空與星辰，看到了天元之上的那些人，看到了他們力拼殺的模樣。

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笑道：“我也見過無數黑暗的事，見過無盡歹毒的人心，可是到了這時候，我還是願意選擇相信，相信他們終究不會失……”

“爲了這份相信！”

他緩緩起了膛，聲音似乎要穿破滅的三十三天：“我會一直鎮守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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