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這一句話,立時在不知多天元修士的心間,起了層層影。
這個問題,其實早就有許多人想到了。
不知有多修士,真個以爲來到了這天人關前,只需要豁出命,大戰一場,便可以拯救天元於危難,甚至拯救三十三天,可是當他們真正面對了這諸天魔,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把問題想簡單了。
那無窮無盡的魔,就算是任憑他們殺,恐怕也不是短時間可以殺得完的啊,而若是陷了長時間久戰之中的話,他們的一法力,又如何經得起消耗?
更有人因著這個問題,想到了另一點……
……鎮守天人關三千年的方原,又是如何補充自己一法力的?
“所以,你以爲自己是號召人族羣雄,與我鴻蒙一戰,但實際上,反而是你,將整個人族文明最後的希送進了死路,此一戰後,無盡寰宇,再無你人族任何氣運了……”
帝虛的聲音最後響起,黑大旗陡然飛到了九天之上。
無盡魔意散發了出來,諸天魔,同時仰天長吼,自四面八方衝將了下來。
幾乎一瞬間,整座天人關,便已經被魔淹沒。
“快……佈陣……”
“死……死戰……”
不知有多天元修士,各部仙軍神將,同時大喝,調譴軍馬布守。
但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如今連他們心神都已了,大喝聲中,聲音都在抖。
但凡有識之士,甚至都不必有多麼高的修爲,都知道帝虛是在攻心。
他只是用了最簡單的攻心之策!
大戰之前,先了天元衆修的心!
只不過,越是簡單的計策,在這時候反而愈是難纏,因爲懂得這個道理又怎樣,便是道心堅定如東皇道主,在這時候也只能做到自己道心不影響,卻改變不了其他人的想法,帝虛說的是真的,他沒有編些謊言,他只是將最真實的事說了出來而已,而這些最簡單最真實的話,在如今便比最強橫的道法都有用,更能夠影響天元衆修的一戰意……
這一戰,彷彿還沒有開始,天元衆修,便先輸了一半。
若是這樣下去,這天人關,又能守得幾何?
難道,在天人關失守時,真就是人族最後一希絕滅之時?
周圍混已經開始,但卻有許多目心不在焉,急急向著方原看了過來。
而在無窮魔後,一直按兵不的帝虛,也正有兩束目,森然落到了方原臉上。
“你說的其實不錯!”
方原仍揹負了雙手,立虛空之中。
他周圍道蘊散發,自然不會使得普通魔近,在他邊讓開了好大一片空白,而他自己,也仍然保持著平靜,只是目輕輕看向了帝虛:“無論如何,天人關都是守不住的,足以絕滅三十三天,仙帝都無能爲力的破滅之力,又豈是我區區神關可阻?”
東皇道主擡手鎮了邊的兩隻天魔,眼神裡已出了無盡擔憂之意。
而帝虛則是眼睛微亮,似乎沒想到方原會這麼說。
言語之中,好像自己已經佔據了上峰?
但方原很快便說出了後面的話:“可誰說我們要守了?”
帝虛的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
方原在這時候,已然擡起了頭來,眼底,似乎有某種兇悍之!
他形忽然高高飛起,周力量,盪開了無盡虛空,他的形在這一刻,已無盡變大,寬袍緩袖,漫漫展開,足以遮天蔽日,目明亮,如同星辰,聲音也直接響徹了整片戰場,傳進了每一位天元修士的心底:“獨守神關三千年,我等的不是什麼幫手,而是希!”
“我說他們來了便夠了……”
“不是說我們可以抵擋住整個三十三天的破滅之力……”
“而是指,有了這一希,便夠了……”
“轟!”
在他的話音落下時,手掌已經重重拍向了那一座天人關。
被帝虛覬覦三千年,無時無刻不想毀掉的天人關,如今居然被方原一掌拍得轟然倒坍,堅不可摧的神關,重又化作了一座散的世界之力,像是無盡星辰盪漾在了這片虛空裡。
無論是東皇道主等人,還是遠的帝虛,都忽然直起了子。
大戰纔剛起,他便自己毀了神關?
“有了希,我們便不必再守!”
而在衆人驚愕之中,方原掌心裡散發出了無盡道蘊,向下鋪展開來。
這無盡的道蘊緩緩流轉,便使得那一片散的世界,開始重新法則織,幻化,從一座神關,化作了一艘巨大無比的戰舟,突兀而驚奇的出現在了這一片虛空裡,各種妙細節緩緩形,說不出的神聖,也說不出的闊大,因爲那畢竟,是一整座世界幻化而的……
“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人族最後的氣運之爭!”
方原立於舟首之上,目穿過了無盡的戰場,直落向了帝虛的臉上,聲音則於此一霎震盪無盡諸天:“所以,這最後的機會,我們不會浪費在防守之上,我們要進攻!”
“攻向太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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