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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富商雖然押運了一船米,平安回到姑蘇縣城,神卻依然是憂心忡忡。
他常年外出購米,在江湖上走,自然知道姑蘇縣城外越來越不太平。
最近這一二十年,吳郡的災難頗多,四下流竄的流民、落草的賊寇也多了起來,結夥幫,打家劫舍。
唯有吳郡五大幫派,武力強橫,纔敢無視這些流民。
吳郡十三縣的豪強鄉紳紛紛依附於五大江湖幫派,以求自保。這些江湖幫派的勢力也越發的強大,幫中弟子輒數千、上萬之衆,橫行各縣城和鄉野。
以至於吳郡太守和各縣縣令,都經常要仰仗這些江湖幫派出面,才能解決郡縣諸多棘手的事。
不過,這些都不是李氏富商需要去心的事。
李氏富商心頭另有一個憂愁。
這些年來,他苦心經營縣城裡好幾家大型米鋪,趁著吳郡各縣災荒四起,囤積居奇,低買高賣糧食,著實掙了不銀子,積累起了一份厚的家業。
可是娶妻納妾十多年下來,一直沒有子嗣,接連娶了幾房妾室都無出。
終於第三房小妾,爲他生下李這麼一個寶貝兒。偏偏兒慣養,質羸弱,經常風寒染病,吃藥也總不見好,讓他心焦。
他尋思著,是不是送去江湖幫派拜師學藝,歷練一番。練武可以強健魄,斷了病。
況且,這些年江湖幫派日漸勢大,比自家的幾間米鋪更有前途。
別看他李家在有姑蘇縣城有幾間米鋪,數十年經商積累了厚家底,家裡還養了十多個家丁、僕從和老媽子,但也就比平頭百姓好一些,在姑蘇縣城地位並不高。
隨便幾名衙役都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他平日貨船運送米糧,要是遇到江湖幫派中人的勒索,更是驚心膽戰,經常要吐孝敬。
如果兒能拜江湖大幫派,將來有一個更好的出路,肯定比經營幾家米鋪要強。日後兒發達了,在姑蘇縣城的也沒幾個人敢欺負他這米商。
“夫人,你說送兒去江湖幫派歷練一番如何?我這些天想了許久,吳郡四大幫派之一的藥王幫就不出錯,財雄勢大,而且治病積德,名聲頗佳。藥王幫在每年臘月,都會招量門弟子和一批外門弟子,算起來正是這幾日。”
李氏富商尋思著,朝那貴婦道。
貴婦臉微變,心中不願兒去江湖上冒險:“老爺,咱家好歹也是縣城富戶人家,有好幾間大米鋪,不愁吃穿用度。咱可就這一個獨,江湖打打殺殺,萬一有個閃失...!”
“你這婦道人家,顧著眼前幾年好活。現在外面的世道了,衙門說話都不管用。要是沒有靠山,咱家十年之後的日子可就難了。這事我做主。兒,爹找人去送禮託門路,送你進藥王幫,當門弟子!”
李氏富商鐵了心,準備拿出自己這些年積累的一份厚家當,來辦此事。
江湖幫派,有門、外門弟子之分。
門弟子比外門弟子的起點高,更有希在日後爲幫派的中高層。
他要用這些年掙來的錢財給兒鋪路,爲大幫派的門弟子,也有個好前程。
“可是老爺,咱家向來不和江湖人往,哪來的門路?”
“寒山道觀的寒山真人,乃是吳郡十三縣境第一世外高人,樂善好施、聲極高,備府、百姓和江湖人士的敬仰。如果能求他出面,必定沒有問題。但真人經常雲遊四方,神龍見首不見尾。
好在,真人的首徒青河道長平日都在道觀,在姑蘇縣也是人脈頗廣,認識各大幫派的高層,而且他爲人熱心。我備上一份厚禮,去求他一求,讓他牽線搭橋,這事準能。”
李氏富商了上的厚皮襖,牽著染了風寒的,招了一輛四人擡的大轎子,和貴婦上了轎。
在衆多僕從和老媽子的簇擁之下,幾名轎伕們擡著大轎子,晃悠著往姑蘇縣城西門而去。
縣城西門碼頭外不遠,便是寒山道觀。
李氏富商留下兩名親信家丁盯著運米,帶著貴婦、和一羣家丁、奴婢進了寒山道觀,求見青河道長去了。
...
蘇塵一直在碼頭,急的火燒眉,眼看著一羣挑夫們有活幹了,自己卻著肚子接不上活。
他無意間聽到了李氏富商和貴婦臨走時的那番話。
那些話他大多也沒往心裡去,就留意了一句,“藥王幫每年臘月都會招一批新人弟子!”
這讓蘇塵心頭砰然。
藥王幫要招學徒?
也不知這招徒有什麼條件,像他這樣的漁民出,能不能爲幫派弟子?
但這些只是蘇塵腦海裡閃過的一個念頭而已。
遠水不解近,今晚的飯還沒著落呢。
蘇塵在西門碼頭找了半日尋不到活幹,肚子已經的咕咕,眼看太偏西,已經到了下午時分,只能去姑蘇縣城運氣,想法子填飽肚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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