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言用著早膳，聽著紅邀繪聲繪地把打聽到的事說出來，頗有一番樂趣。

紅邀說完自己打聽的以后，又評價道：“肯定是夫人覺得自己死得太冤，所以去找相爺報仇了。”

沈輕言笑容更深，做那麼多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最好所有人都覺得真的是張圓的鬼魂要找沈從文復仇，他才會把當年對南宮璇做的那些事全部給對張圓做一遍。

沈輕言用過早膳后，才慢悠悠的來到了前廳。

發現此刻沈府的所有人都聚在了靈堂前，包括這幾天一直沒臉的沈老夫人也出現了。

幾個道士正對著張氏的棺材搗鼓著。

沈達注意到沈輕言來了，低聲在沈從文邊說道：“相爺，大小姐也來了。”

沈從文臉菜，沈輕言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他多的關注。

昨夜被沈達與道士們吵醒后，院子那一幕嚇得他魂都丟了，愣是一整個晚上沒敢再休息，此刻他的臉差得可怕，也不管誰來誰不來，只想道士們的作能快些，給棺材盯上十八跟鎮魂釘，這樣他才能安心些。

沈老夫人聽見了沈達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沈輕言，神復雜。

看見這個親孫的模樣明艷了許多，老人家不有種想要靠近的念頭，只是想到這幾天，包括是過年，沒有過年給自己請安，也沒有任何的表示，老人家心中像長滿了刺，怎麼想也不舒服。

沈老夫人心中堵得更慌了，收回目直接看向道士那邊。

道士們圍繞著棺材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棺材上面彈上墨斗線。

沈輕言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恐怕是覺得昨夜是張氏的鬼魂作祟，擔心今夜會尸變，所以彈上墨斗線作為鎮。

雖然不懂這些，但世間驅邪的大抵都這樣。

墨斗線彈在棺材上，彈一個又一個的小格子。

隨后，道士們拿出十八長釘。

沈秋染臉一變，阻止了他們往棺材上釘釘子，“你們做什麼！”

“我們在鎮鬼魂。”其中一個道士說道。

他們做這行做了那麼久，第一次遇到昨夜那個況，所以與沈從文的商議之下，決定往棺材上釘十八長釘用作鎮魂釘，這樣棺材里的尸與鬼混再也不能出來禍害。

這方法雖然殘忍，但是在他們眼里，能保住生的人的生命，這才是最重要的。

沈秋染是聽說過十八鎮魂釘的說法的，這都是張氏在生前與說的，那時候對方還得意洋洋的表示花了一番心思說服了沈從文，讓他同意釘上十八鎮魂釘，讓沈輕言的生母掉落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無盡的苦頭，不得超生，不得找他們這些活著的人麻煩。

那時候得知，心中雖然暢快，但是對這事是不相信的，覺得不過是安人的小把戲而已。

現在，沈秋染的心境發生了變化，昨夜鬼火的事也看見了，相信是張氏喊冤導致的，到底都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忍看掉落十八層地獄。

轉過看向沈從文：“父親，您怎麼能這樣對母親！”

“死了還不讓活著的人安寧，活該，你們釘吧。”沈從文眼底下一片烏青，說這番的話時候表無，顯得這張臉格外的狠厲。

沈秋染抿著，見求他無，轉看向沈老夫人，“祖母，您快勸勸父親，這樣以后母親怎麼能得安寧呀。”

沈老夫人站在那里，看向沈秋染的目中帶著些厭惡，“秋染，你父親也是為了沈家好。”

“可是……”沈秋染紅了眼眶，還想著，若是張氏泉下有知，就替報仇呢！

這十八鎮魂釘一下，還怎麼幫自己！

“昨夜你也看見那場景多可怕，沈秋染，你之前是怎麼對待的忘記了嗎？是不是想找上你？”沈從文能夠巧妙地抓住的心理。

沈秋染嚇得了脖子。

“別以為本相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鬼混是無的，能出現在巖松院，就能出現在你的倚月苑，就算有，這麼疼你，說不定還把你帶下去。”沈從文也顧不上自己丞相的份，胡言語的恐嚇著沈秋染。

沈秋染徹底沒說話。

這時候，沈輕言卻輕笑一聲。

那清脆的笑聲，在前廳里格外的亮。

道士們釘釘子的作暫時停頓了一下，好奇地看著。

“你笑什麼？”沈從文臉鷙，如一條蟄伏在原地的毒蛇，找著最適合攻擊的時機。

沈輕言問：“十八鎮魂釘，真的有用嗎？”

“那是自然！”一個道士見懷疑他們要做的事，說得理直氣壯，“對于那些死了還不安生的鬼混，我們一般先是做法超度，超度不了的，才會用這樣的辦法，基本上釘上釘子后，那些鬼混就不會再做出嚇唬人的事。”

“是嗎？”沈輕言沒看道士，目一直在沈從文上，“這十八鎮魂釘，父親應該最有發言權吧？”

沈從文心中一個咯噔，有了一種猜測，“你知道了什麼？”

“之前聽張氏說，本郡主娘親的棺材上也釘了十八長釘？”沈輕言語句反問，語氣卻鏗鏘有力，沒有半分的疑問。

沈從文不解，張氏居然對沈輕言說了這樣的事？

他沒有懷疑沈輕言的話，當初釘釘子的時候，他讓人把府里所有的孩子都帶走，其他妾室也沒在。

除了釘釘子的道士外，現場就只有他與張氏。

沈輕言知道，也只能是張氏說的。

沈老夫人驚訝地向沈從文：“你讓人給南宮氏的棺材上釘釘子了？”

沈從文不理會，直直看著站在外圍的沈輕言，眸鷙。

沈輕言指了指他的臉：“若是十八鎮魂釘真的有效，你的臉又怎麼會……”

“丞相府滿院子的暗衛，若不是鬼魂作祟，誰又能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給你弄出那麼多痕跡呀！”

沈輕言的話讓道士們大駭，他們握著錘子與釘子的手不的發抖，這丞相府這麼邪門，他們能不能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