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婕看見沈輕言并沒有穿上孝服,眼珠子轉了轉,上前就要跟沈從文告狀。
“父親,大姐姐沒有穿孝。”這兩天被迫留在靈堂前守孝到很晚才能回去睡覺,而沈輕言則不用守靈,所以心中大大的不平衡,想要找點事。
沈從文神態萎靡,聞言看了沈輕言一眼,沒理會。
他連著被嚇了兩天沒有休息,神狀態極差,認為只要沈輕言不穿著一大紅的裳出殯就好,其余的本不想管。
沈從文只想著等出殯的事結束后,趁著白天好好的補一覺。
沈妤婕等著他大發雷霆,卻沒等到,不解地看著他,“父親,大姐姐……”
“住,今日是你母親出殯的日子,來找事。”沈從文黑著一張臉提醒。
“可是……”沈妤婕心中覺到不平衡,這個時候不應該呵責沈輕言不講禮數嗎?為什麼什麼都沒做錯,還要被呵責。
暗暗恨著往沈輕言那邊看去,兩記眼刀子又狠又辣。
道士們準備好一切的事后,正式出殯。
張氏的棺木是要被送回郾城祖墳那邊去的,所以沈府的人只需要把棺木送到城門口即可。
然后就由沈府指派的小廝與送棺人一同把棺材送回郾城祖墳安葬。
除了沈老夫人沒出門送,沈府的眾人按照輩分排著,齊齊地走出丞相府的門。
只是,相府的人眾多,可這送葬的隊伍依舊是寒磣得不行,這幾日沒人來吊唁,外人一眼就能看出,這隊伍里面的人全都是沈府的人。
路人不議論紛紛。
有的說沈丞相不行了,死了正牌夫人居然沒人來吊唁。
也有的人說張氏死的不是時候,這會兒還在過年,過年奔喪多不吉利,所以送葬的隊伍才這麼寒磣。
各種話語落在沈從文的耳朵里,甚至還有人說張氏死的冤,相府晚上發生的各種奇怪的事,聽得他黑了臉。
他真想把這些討論的人的給撕爛,同時也納悶,他已經讓人封鎖了鬧鬼的消息,這些人怎麼還知道?
到底是誰把消息放出去的?
城門譙樓上。
夜慕淵一玄的袍站在那里,寒風冷冽沒影響他分毫,他靜靜地俯瞰著沈府的送葬隊伍。
駱天站在一旁,低聲提醒:“主子,該進宮了。”
“稍等。”夜慕淵目跟隨著送葬人群挪,人頭涌涌,他還是一眼就能捕捉到沈輕言。
駱天看著自家主子一副妻石的模樣,無奈搖了搖頭。
未來王妃說了不讓主子去相府,他就真的沒去。
只是,沒去是沒去,他一大早就守在城門,就為了多看沈輕言一眼。
可他們昨天才見過面啊……
駱天一直跟在夜慕淵的邊做事,愣是被他現在的變化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走著快到城門的時候,沈輕言應到了什麼,微微抬眸,一眼便看見了譙樓上的男子。
展開了一抹明的笑容。
夜慕淵眉眼出一抹笑容。
他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他一言不發,心有靈犀抬眸一下子就發現了他。
他們是如此的心有靈犀。
沈秋染站在沈輕言的側,心事重重,在覺到沈輕言的小作后,瞬時抬眸往上看。
夜慕淵瓣輕挑的模樣印了眼中。
沈秋染的心跳了一拍,這個男子藏在心中藏了那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見他的笑容。
角上揚的弧度,直接撞的心窩。
可心中明白,這個笑容不是對自己綻放的,的心更是妒忌不已。
一行人直直走到城門外,又是一番祭拜的儀式。
儀式完后,丞相府的人往回走。
沈從文走在前頭,又快又急,像后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他那樣,半分的停歇都沒有。
他的步伐很快,后的人便跟得很快。
只是苦了丞相府幾個姨娘與小姐,們跟著沈從文的步伐跟的十分吃力。
除了沈輕言外,每個人都是慘白著一張臉,氣吁吁的,一副快不行的模樣。
忽然的,沈從文的腳步猛然停頓。
隨后雙膝直的跪在地上。
“相爺!”
“父親!”
“老爺!”
除了沈輕言外,其他人沖上前查看沈從文的況。
沈達試圖把沈從文扶起來,可他的膝蓋離地,剛站起來,又直地跌下,所幸積雪厚,他摔著沒覺到多疼。
“相爺,您這是怎麼了?”
沈從文覺雙使不上力氣,咬著牙解釋:“本相累了。”
他突發的狀況引來了路人的側目,沈達看著不像是累著走不的樣子,擔心會鬧出不利于沈從文的流言,于是當著眾人的面說道:“相爺定然是這幾日為了夫人的喪禮過于勞累,來人,把相爺背回丞相府。”
一個巖松院的小廝沖上前,把沈從文背了起來,往丞相府小跑。
其余的人紛紛跟上,一下子沈輕言與紅邀冷秀落在最后。
“剛才相爺那行不像是累著走不了,倒像是忽然間瘸了。”紅邀在后突然嘀咕。
沈輕言笑了笑,可不是瘸了嗎?他雖然熬了兩個夜晚沒睡著,可又不是一直站著,更沒人來吊唁,怎麼額可能累著他?
那是回來那天,銀針游離到他的膝蓋,影響到他的部神經,所以要瘸了。
“走吧,跟上。”沈輕言提了提擺,跟在沈府眾人后。
回到府里后,沈從文冷著一張臉遣散了想要假惺惺關心他的眾人,只留下沈達一個在廂房中。
沈妤婕站在院子里,拉著孟氏在一旁嘀咕著:“娘親,我看父親這況不像是累著了。”
“啊,這該怎麼辦?”孟氏沒了主意。
“不管什麼況,現在府里就剩下三個姨娘,主母肯定會在你們當中選出來,等會兒你看況,提出照顧父親,這次要記住了,他對那些忌諱在意得很,現在主母剛死你不要想著勾引他的心思,就表示自己想要照顧他就。”沈妤婕上次吃虧后,特意詢問了府里的嬤嬤,才知道還有那麼一項忌諱。
孟氏點頭,心頭卻還有些猶豫,“可相爺子不舒服的時候,脾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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