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吃了一整隻烤豬,因爲太膩睡不着,最後不得已花了3元買了一瓶酸梅喝下去,纔在半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時,天上的日頭已經過了樹梢,昨天下午砍好的雜草已經蔫了,席雲飛坐在青石板上看着山下的風景發呆。
“唉,好無聊啊,要不是資金有限,老子非買一臺直升飛機飛出去不可。”
將昨晚剩下的一口酸梅喝下,席雲飛又要開始考慮中午吃什麼了。畢竟完的將早餐時間睡了過去,既然省了一頓,那中午肯定要吃點好的。
“燒鴨?”
“豬蹄兒?”
“滷味拼盤?”
“······”
席雲飛看着幕上的商品,有點猶豫,主要是這錢花一分就一分,吃點好的誰都想,但是囊中的痛······誰能會?
最後實在沒辦法,着頭皮買了一份醬香豬頭,很便宜,一斤多才10元錢,順便買了兩瓶青島純生7元,這樣加上昨晚的酸梅,又支出了20元。
用樹枝做了兩筷子,油膩的豬頭搭配啤酒的冰爽,席雲飛表示這樣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
看了眼旁邊堆積山的雜草,所幸給它全點了,要等它們曬乾了燒柴還不知道要多久,總不能放着養蚊子,反正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燒火的木頭和雜草。
有打火機,生火就簡單多了,不過可能是因爲雜草沒有乾,整個山頂一下子像點起了烽火,濃煙滾滾,事態有點嚇人。
席雲飛看着大火猶豫了半天,最後自嘲的搖了搖頭,這狗屁地方,估計再大的煙都沒人發現。
······
就在席雲飛滋滋的吃着豬頭配啤酒時。
遠在幾裡之外的葬崗。
二十幾個衫襤褸的平頭百姓看着山坡下堆積山的,眼裡都是憤恨與無力,這些基本都是這方圓十里八鄉的村民,只因爲突厥人南下劫掠,被抓去當壯丁,稍有不從,就要被活活打死丟在這裡。
村民中,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青年落寞的坐在地上,雙眼空無神,而旁邊走過的村民看向他的眼神都帶着惋惜和同。
人羣中一個老頭兒拿着個水葫蘆走了過來,將手裡的葫蘆遞給青年,嘆氣說道:“大郎,二郎命大,沒準還在突厥的兵營裡做事,你們家現在就剩你一個男丁,你可要振作纔是。”
青年接過水葫蘆,也沒喝水,只是擡頭看了眼已經哭紅了眼的老頭兒,說道:“二爺,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來了幾趟都沒看到二郎,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
青年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頭上一勁風撲來。
“混賬,當然是高興,人活着比什麼都強,我們是不得已,不得已纔來這裡找親人的首,難道你想二郎跟我家那臭小子一樣歹命嗎?”老頭兒手在青年頭上扇了一下,很用力,說起自己家的兒子,老頭兒的眼睛裡又淌着淚,那些突厥人怎麼就那麼狠心,非要把人當畜生一樣活生生打死才甘願呢。
這個可悲的年月,百姓就像牲畜一樣苟延殘,今天被府下的賦稅剝皮筋,明天又要被外族當牛馬驅使,朝廷的弱讓百姓失,可是生活卻還要繼續。
二爺拿起地上的水葫蘆,當酒一樣猛灌了一口,讓水沖掉自己的眼淚,用殘破的衫抹了抹臉頰,強笑道:“大郎,走,幫二爺一起把山子擡回家。”
“大山?”青年失神的眼睛恢復清明,大山是二爺的小兒子,也是二爺家最後的脈,可是沒想到也死了:“二爺,你說二郎真的還活着嗎?”
二爺回頭看了眼排一排的,一共九,此時都被村民們用草蓆蓋着。聽到青年的問題,二爺苦楚的搖了搖頭:“二爺不知道,不過雲飛是個好樣的,他一定會活下來的。”
青年知道二爺是在安自己,但心裡卻有聲音在告訴自己,‘二郎沒有死,二郎還活着······’
遠,一個村民朝他們喊道:“二爺,大郎,咱們該回去了,要不然天黑了,山路難走。”
二爺艱難的點了點頭,拉着青年走了過去。
九都被人用草蓆蓋着,躺在臨時組裝的擔架上,這擔架就是兩木頭中間用藤蔓纏着,雖然簡單但卻實用。
青年和二爺一人一頭,擡起就要走。
這時,旁邊有人突然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莫不是山火?”
“沒準,不過前幾天連着下了好幾天的雨,這深山裡又沒人生火,怎麼會無緣無故燒起來呢?”
村民們朝北去,雖然距離很遠,但是那座小山頭在低窪的林裡本就有點鶴立羣,此時山頂還有一濃煙滾滾而上,因爲沒風,還真有點大漠孤煙直的覺,特別明顯。
二爺眉心微蹙:“莫不是突厥蠻子在挖寶?”
“挖寶?二爺是說那些突厥人在盜墓?”青年一臉憤恨的說道。
“很有可能啊,也不知道是哪個貴族的大墓,埋得這麼偏僻都被人發現了。”
村民們看着那一縷濃煙議論紛紛,盜墓這種事在關中再悉不過了,遠的不說,三國時期的曹孟德不就組織了專門的盜墓組織,什麼金校尉嘛。
青年懵懵懂懂的看着孤煙,突然眉心一挑,心中有種強烈的預,自己必須去那座山頭看看。
“二爺,讓大寶幫個忙,我想去那裡看看。”青年將擔架讓給旁邊一個空手的村民,那村民年歲不大,對青年貌似很遵從,接手後只是疑的看向他。
二爺焦急的回頭呵斥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突厥人,發死人財這種斷子絕孫的事,也只是他們才幹得出來,你雖然能打,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別二郎不在了,你家再了你這獨苗,你讓我回去怎麼跟你娘代?”
青年聞言一怔,可是本心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去,自己可能會錯過什麼。
“對不起二爺,我一定要去看看,我娘那裡······麻煩二爺照顧一二,我一定會在明天黎明之前趕回家的。”說完,青年直接越衆而出,發足朝那山頭狂奔。
衆村民面面相覷,二爺無奈的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希老席家不要如我這般就此絕後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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