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飛眼裡似是裹著兩團烈火,語氣近乎狂熱:
“等我拿到那件寶,桃源,乃至青山都會是我白家的‘神域’,有那兩大境源源不斷地產出,我白家定能更進幾步,說不定能一朝登頂,作東土之主。”
“二叔,都這個年代了,您這想法是不是有點……”
白子良話沒說完,就被白龍飛打斷:“中二?不靠譜?”
白龍飛冷笑著說道:“老輩子曾說:世家傳世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可到了今日,已是不進則毀。”
說著,斜睨一眼自家侄子:“你小子打小不事勞作,東土頂級的制卡教師一個接一個,拿來練手的素材比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過的書本都多。”
“上說著我世家搶佔了平民資源,心裡想著沒有家族、我也能自食其力。整天擺出一副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以爲我和你爸這類世家之主都是臭不可聞的蛀蟲。”
“真到了大廈將傾那天,你能得住嗎?沒有白家,你算什麼?”
“收起你那不值錢的同理心!大侄啊,時代變了,你不能再活在襁褓裡了。”
“強則強,弱則亡。”
“世將啓,當他一回土匪又如何,青山就特麼是咱的!”
“資源稀缺,那就把所有東西都攥在咱白家手裡,放大庫裡鏽了、爛了,都比在別人那兒強!”
“什麼飽?什麼夠?”
“我告訴你,食堆到嗓子眼、一張就往外吐那才‘飽’,吃一半、扔一半,就是不給別人用,讓人往死裡嫉妒,那才‘夠’。”
“你以爲咱世家卡師活的是什麼?同心、貢獻嗎?錯!是特麼的優越!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飢!是我吃吐了,你還得把你那份給我!”
“做好你該做的,夜大學生會是個不錯的路子,多結南域那邊的豪族,對咱家以後鯨吞桃源大有幫助。”
“二次‘心關’未過,抓回去歇著。明天起,陪我會見九州四海的豪族。”
“聰明的孩子,別讓謝老六忽悠瘸了,作爲既得利益者,你從出生那天起,就是蟲蛆、狼崽子,永遠擺不!”
“再讓我發現你想那些有的沒的……”
白龍飛眉頭攪一團,死盯著自己的侄子,一字一頓地說:“我就要做些‘融合派妖人’、‘世家蛀蟲’該做的。”
“二叔……”
“滾回屋裡!”
白子良聞言深吸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轉進屋。
白龍飛兩手撐著泥塑的巨大酒罈,眼裡佈,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
“哈……呼……”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有生命的詭異黑線自心口爬出,直竄脖頸,直魂、骨髓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瑪德!都特麼是該死的!”
白龍飛左手捂住心口,黑線佈的右手驟然發力,周神力狂涌,愣是將規則顯化的空白牌攥末,暗紅自掌心飛濺而出,潺潺而流。
……
“好客桃源歡迎您……”
紀年兩手抵著欄桿,遠遠向那塊到不能再的間提示牌。
“終於回來了。”
迎著直骨髓的寒風,紀年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那冷溼的空氣便爭先恐後地涌進他的鼻腔裡。
世人避之不及的森羅鬼蜮,卻能爲他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剛剛還跳個不停的眼皮,此刻也變得異常老實。
那於冥冥中對自己窮追不捨的“魔鬼”也在這時悄然退去。
——早在進花凋鎮時,他就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勁,子良哥不在時,那位面上和氣的圓滾滾大叔還和他說了許多有的沒的。
最重要的是,子良哥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按理來說,他既了魏老師的囑託,就一定會全程護送,可他卻毫不猶豫地留在了鎮裡。
“淵叔,花凋鎮可能有問題,子良哥被扣那兒了。”
眼見遠在神京的淵叔回了句“放心”,紀年這才鬆了口氣,低頭縱飛艇,朝市中心的別墅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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