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到這人出現的第一秒開始,就想讓他快滾。
在背刺不耐煩的注視中,后者慢吞吞把自己的話補充完:“順便來看看單崇在什麼鳥地方。”
他這一句話,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
“日子真好過啊,寬敞的雪道,鳥不拉屎的公園,小貓兩三只,隨便來個能橫呲過桿的也有人鼓掌的平均水平……”
名戴鐸的年輕人,語調緩慢——
“我聽說崇禮玩兒公園和平花的人都不來這雪場,都扎堆在山腳下那個……哎,背刺,你說單崇帶著你們在這關門造車是在造什麼大招啊?外轉2160?外轉2160?還是全國第一個2340?哦,那夠嗆了,這里連八米臺都沒有。”
“……”
背刺沉默著摘了安全盔。
老煙手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然而戴鐸掃了眼背刺,甚至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樣子——
“羨慕!真的,羨慕!等哪年我退役了,我也想過這樣的日子,收一群不知道什麼來歷的阿貓阿狗當徒弟,放一個微信群里,天天捧著哄著說好聽的,前呼后擁,一呼百應,聽他們喊我永遠的神……閑了找個小姑娘,手拉手教教推坡——”
他像是想起來什麼,頓了頓,然后“嗤”地笑出聲。
這聲嗤笑直接彈崩了在場所有人腦子里的理智線。
老煙忍無可忍地放開了背刺的肩膀。
背刺直接彎腰松雪鞋準備干架。
兩人都像是一條松開繩的野狗,蹶起了蹄子——
“你見解還多,有什麼不能直接微信跟我說,還專程買張機票飛過來?”
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背后響起。
略微沙啞,卻又銳利得像是在磨刀石上開了。
眾人錯愕。
抬頭尋聲看去,只見一黑雪服的男人拖著雪板,從公園口走進來。
他已經摘了雪鏡和護臉,此時此刻那張英俊的臉上掛著淡漠的神。
鼻梁上,淡的痣幾乎籠罩在高鼻梁的側影里。
走到白雪服的人面前,他扔了手里的雪板,站定。
”微信又沒拉黑你。”
單崇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止戴鐸,正巧能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
“你一副棄婦的模樣在這長篇大論地撒什麼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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