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崇：“……”

狼刨地發瘋磕頭什麼的……

都有畫面了。

單崇徒弟群幾百號人，生就那麼個把，除掉那些早就有男朋友或者干脆已經領證的，群里分怕不是比男校還純凈――

里頭的人天天泡雪場，從雪季初泡到雪季末，等雪季結束了，小姐姐跑了才反應過來：今年的我，依然單。

對同一屋檐下、同駐一個群的小師妹能是什麼態度？

單崇聽完花宴的話，都后悔把過來。

眼皮子跳了跳，隨便敷衍了句：“推坡是基礎，重要的很，用你們瞎教？”

花宴也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又笑瞇瞇跟衛枝打了個招呼，就拉著單崇去看新買的裝備。

――師父不在也就算了，正好人在這，那不是順便讓他研究研究先用哪塊板、搭配哪個固定、固定的角度怎麼才比較合適。

單崇平時給徒弟看這些看多了，這會兒也沒覺得哪里不對。

“你先自己繼續看鞋，選幾雙出來我來看。”

對為主扔下這句話，他就跟著花宴到柜臺那邊去了。

剩下衛枝站在一大面墻的雪鞋展示墻下面，抬起手，撓撓頭。

都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被撇下了。

……

單崇和老煙都去給花宴看裝備了，衛枝就和姜南風一起東，西看看。

余瞥見店老板從倉庫里用拖車拖出來好多個箱子，長的應該是雪板，正方形的那些老煙打開一個掏出來是固定，除此之外，還有幾個鞋盒。

雪板是nitro，Burton還有Gray三個品牌各有一塊，其中Gray是刻板，單崇拿起來看了看，掂了下：“轉行？”

花宴把板子搶回來，生怕師父一個不高興給把新板撅了：“跳不出活的時候去瞎幾把下放松心不行嗎！…………你自己不也有塊mach！！！”

單崇保持著被搶走雪板的姿勢，手反應遲鈍地在空中抓了下，眼睛掃了一眼剩下的兩塊板，沉默了下，說：“張什麼，我就問問。你這板可以啊，好久沒Camber（*板型為正拱）板了，借我玩下？”

“新板！經得起您搗鼓嗎！一趟回來就變八五新！”花宴死死摟著自己的板幾乎是尖了，提高了嗓門，“你自己買！”

“沒錢啊。”

“問贊助商爸爸要啊！！！”花宴憐地索著懷中的板，“你開口他們還能不給你麼，我聽說今年BS家就給了你三套服！！！”

“留了一套，”單崇說，“剩下倆不喜歡，賣了。”

“……………………您還真會過日子。”花宴滿臉一言難盡，“某短視頻網站看你三套都拍上傳視頻了的啊。”

“拍完視頻才賣的，折價了。”

“您還憾啊？”

“后來他們三款都賣的不錯。”

“行，擱這當上模特了。你要以后不雪了考慮去當帶貨po主不？”花宴放下板子，轉去拆固定，一邊拆頭也不抬地問，“對了，哥，你那塊mach固定裝的什麼角度？”

單崇琢磨了下，不假思索地說：“好像是34，26。”

“小角度一順吶？”

“嗯。”

花宴聞言不搭話，拎著那塊Gray刻板和新配套的固定溜到旁邊自己裝固定去了，應該也是按照單崇剛才說的數據。

雪店里對話的聲音短暫中止。

不遠的衛枝也默默收回了目。

轉頭看向邊的姜南風，后者正拿著一雙深藍至白漸變的Burton來去，衛枝手。

“嗯？”姜南風哼了聲，“怎麼？”

“們說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懂。”衛枝小聲地說，“什麼是馬赫（mach)？雪板也有名字？什麼是Camber？固定的角度不都是外八字嗎，小角度一順又是什麼？”

“你擱這唱歌呢？”姜南風一臉黑線，“聽不懂還聽的那麼仔細？”

衛枝在袖子里面的手無力地抓了抓布料，“就，”拖長了聲音，“不小心聽到了嘛，他們看上去好像很的樣子。”

肆無忌憚的打鬧。

隨便的開玩笑。

拿著一塊雪板就能說出很多人家聽不懂的專業語，深討論，而且好像彼此都很有話題。

和在雪場時冷言冷語的教練不一樣。

他問要新板試的時候，眉眼都是放松的。

“很不正常嗎，”姜南風奇怪地問，“大佬肯定不止你一個徒弟，這些人應該都是跟他學了很久的，關系好很正常啊！”

一句擊中什麼不得了東西。

衛枝大腦放空了幾秒，小心翼翼地攘一眼不遠的男人，此時后者一只手撐在推拉板車的扶手上，一只手從那個小姐姐買的貨里撈出一個鞋盒，都不用問“我看一眼你的東西”，直接就把盒子打開了，并從里面拎出一雙鞋。

太遠了，也不太看得清鞋子什麼樣。

就看見單崇把它拿手里翻看了一會兒，停頓了下，又看了看印在鞋里面里面的號。

“花花，你這鞋怎麼這麼小？雪鞋買小一號不代表你準備把自己的腳后跟削了往里塞吧，擱這演《冰雪奇緣》？”

“這款多難買您知道嗎！買小兩號當然是因為沒號了啊我也要進去…………而且削腳跟那是《灰姑娘》的劇！”

從雪店角落里傳來小姐姐的抗議聲，《灰姑娘》還是《冰雪奇緣》本分不清的單崇毫不愧、面無表，老煙在旁邊笑的直不起腰。

――雪店的氣氛很好，可是與衛枝無關。

于是默默地收回了目，隨手了邊的鞋架，嘆了口氣，突然腔里漲滿了發酸發漲的緒……

有點兒后悔說今天下山買鞋這件事。

為什麼呢？

不知道。

師父很多徒弟的，每一個都比的好。

“……”

衛枝抬起手，握拳輕輕地砸了下額頭。

這緒對來說有點陌生，有點兒驚訝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丑陋妒忌心到底從哪來的……人家兩個大佬聊天，關屁事啊，真的是！

有些泄氣地蹲下。

一手指在雪店的地毯上畫圈圈，正認真思考自己是否有什麼大病……

這時候，眼前的變暗了些。

“這地毯從店開門營業就沒洗過，臟不臟？”

低沉的磁音響起，面前多了個人。

衛枝愣了愣，茫然地順著對方筆直修長的雙往上看，對視上一雙無緒的深眼眸。

原本還在收銀臺那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面前。

“這個行不行？”

散漫的嗓音里，面前被放下一雙鞋――

白為主，膽卻是紅的，鞋子的邊緣是黑。

兩側繩。

黑白紅的經典搭配，前邊除了黑綁帶，還有一塊很可的魔，魔上有黑的英文，Deeluxe。

跟衛枝后一大板墻、五六個品牌的雪鞋長得都不太一樣，這雙雪鞋很好看，且一看就知道無論穿什麼系的雪服應該都很百搭。

衛枝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抬著頭，莫名其妙地著男人，意思是，這玩意你又從哪出來的，剛才也沒見著啊？

單崇：“喜歡嗎？”

衛枝：“還可以。”

單崇：“那就它吧。”

衛枝：“啊？”

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男人回首，對角落里還在搗鼓固定角度的花宴說：“你也別了，小兩個號本不了，想截肢？這鞋我合理征用。”

花宴：“啊？”

衛枝：“啊？”

老煙：“您這是搶裝備補小徒弟搶上癮了？”

單崇：“多錢，過來，轉給你。”

老煙：“哦，好歹這次還記得要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