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屎殼郎就差不多。】
【嘰:……】
【姜:更新了沒?趕的,這次能不能讓門外總守著主的那個“阿墨”的侍衛也加,我等他子等好久了。】
【嘰:……】
【嘰:屎殼郎+1?】
【姜:是的,死了也要跟你攀比誰滾的粑粑又大又圓。】
【姜:晚安。】
咖啡好了,衛枝喝了一口咖啡驚,捧著杯子回到工作臺前,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掃了一眼畫好的草稿好歹也有個5P,解決了燃眉之急,并暫時從別扭心病中放松下來……心滿意足地保存文件,準備收工。
還沒來得及關電腦,毫無困意,隨意拿起手機這里翻翻那里看看,結果無意間翻到一張沒刪干凈的照片――
照片是人像模式照的。
男人戴著護臉和雪鏡,全照,高如何長什麼樣那是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有上寫著「AK」字樣的雪服和滿了贊助品牌紙的雪板讓他稍微有那麼一點辨識度……
他站在人群中間。
邊是來來往往的模糊人群。
他胳膊肘上掛著只小烏雪護,小烏的屁上還打著補丁。
來來往往的人群經過他的人,都會回眸看一眼這位穿高端雪服、用頂級公園雪板的大佬和他手上萌新專用小烏屁墊,如此違和的組合。
手機上掛著的吊墜搖晃,衛枝勾起角,把手機放到顯示屏下面,重新打開了繪畫件。
于是這天凌晨,“嘰賊的阿宅”照例打開網站看一眼失蹤的太太回來了沒,結果驚喜的發現這個不要臉的作者回來了,并且更新了兩個態――
第一條:在畫啦在畫啦!
第二條是一張圖,鏡像模糊人海之中,渾烏漆嘛黑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站在那,邊是立著的雪板,大上掛著只綠王八,綠王八的屁上還有個蝴蝶結的補丁。
圖片發出兩個小時,在大家紛紛起床吃早餐的閑暇時,積攢了上百條評論――
就是都不怎麼友好。
1:……
2:這是啥?
3:這畫構圖看著像照片改的,牛批,阿宅太太在雪場驚鴻一瞥搭訕失敗只能拍的暗對象?
4:暗對象的照片往這小破站發是干啥,尋人啟事?
5:在這尋人?我順著的頭像點進去就能看見畫的所有作品,你走大馬路上跟人搭訕的自我介紹開口就是“您好我是阿宅,是一個GHS專業戶”?能功?是我對這個世界有什麼誤會還是阿宅對這個世界有什麼誤會?
6:我等了你十一天,你就給我看一個穿了服的男人?
……
以下省略一百條評論。
可能是5的舉例過于形象生,第二天下午,應該是阿宅太太起床時間,這張照片轉繪的圖就在的個人主頁消失的無影無蹤。
……
從崇禮回來,衛枝就在家里宅了整整一個星期,每天除了洗臉刷牙連頭都懶得梳,好好的醉生夢死地與世隔絕起來。
這幾天把欠的更新都補上了。
沒有人打擾,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樣子,這種狀態讓非常滿意。
上帝創造好世界的第八天,上帝決定睡覺去了。
于是麻煩也隨之而來。
這天晚上九點多,剛肝完一波稿子的衛枝正靠在爐灶旁邊,端著一碗水準備給咕嚕咕嚕煮著速凍餃子的鍋里添涼水……這時候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人,是姜。
就接了――
還記得這人在包廂里怎麼對大放厥詞,哪怕這人在備份上勉強算個兄長,衛枝對他也沒好脾氣。
“有事就講。”
“啊這樣的,韓哥車鑰匙沒電了,去4S店換電池要一會兒,然后吧他有個明天開會要用的電腦放車上了,現在拿不出來,據說里面存了個況復雜的病人資料……他讓我問你能不能給他把車鑰匙送過來。”
衛枝聞言,就踢踏著拖鞋去翻自己的包――果然發現,那天晚上送韓一鳴回家,他車鑰匙順手就被揣兜里了……
這幾天他估計悶不吭聲用的備用鑰匙。
“怎麼是你打電話?”掂量著鑰匙隨口問,“他人呢?”
“剛有個醉駕車禍的,撞得稀爛,他給人拼圖去了,”姜聽上去懶洋洋的,“你送鑰匙過來順便給打包個餛飩吧,我看他下午忙到現在一口沒吃……”
“半夜給他送車鑰匙還要送宵夜,”衛枝問,“他是做了什麼好事嗎?”
“救死扶傷算不算?”
“……”
算。瑪德。
被道德綁架的衛枝黑著臉,把一整包沒下完的餃子全扔鍋里了,煮好餃子拿了個保溫盒整整齊齊一個個碼好,拎上保溫盒就打了個車就去醫院。
到地方正好差一點兒十一點。
醫院烏漆嘛黑的只有值班小護士,憑借著記憶找到韓一鳴值班的那層樓,隨便找了個小護士問路,對方聽見“韓一鳴”的時候還愣了愣,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面前這位穿著秋天的薄衛、牛仔,戴著口罩,眼底還有黑眼圈的年輕姑娘。
手上還拎著個保溫盒,一副家屬來探班的樣子。
倒也沒聽說韓醫生有朋友啊!
“韓醫生的休息室在右轉倒數第二間,門邊寫著銘牌……他去上手了,估計馬上就回來。”小護士看了看表,忍了又忍,最后沒忍住,“您是……?”
“我是一路過的。”衛枝說,“團外賣?”
小護士:“……”
在口罩后面做了個鬼臉,衛枝就進韓一鳴休息室了――
他的休息室就很有座醫生的風格,干凈整潔,除了那張給醫生值班臨時休息的床上的被子有過的痕跡,其他到都是整整齊齊……
資料。
資料書。
辦公用電腦屏幕還亮著,旁邊放了個水杯,水喝了一半。
桌子上擺著的唯一私人品是照片,衛枝翻過來看了看,是和韓一鳴小時候在游樂園的合照……
穿著花花綠綠的子,眉心還用口紅點了個紅點,笑的一臉燦爛。
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照的了。
心頗為復雜,衛枝默默地把照片放回去。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沒過一會兒,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上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探了個頭,與衛枝四目相對……
休息室里有瞬間的沉默。
男人目流轉,原本漆黑的瞳眸里有了一緒的變化。
眉宇間的疲憊消散了些,他甚至出一點笑容:“你還真來了,我原本說下了手打個車去找你拿鑰匙的――剛才姜跟我說他把你來了,還被我說了一頓。”
這笑意有幾分真幾分假無人計較。
只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衛枝就站起來,順桿子往上爬。
“別了,萬一中間又出個什麼急診找你呢?”拍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反正我也沒事,跑一趟無所謂……呃,對了,姜說你今天忙一天沒顧上吃飯,我給你帶了餃子,吃點?”
捧起飯盒。
韓一鳴多有些新鮮――他從醫很多年,自大工作以來,無論是在國醫院還是國外醫院,確實他往的人都會以各種目的來醫院探班――
但是在深夜,夜深人靜、鬼都不在的時候來,就單純給他送把車鑰匙、一盒熱騰騰的餃子,是頭一回。
小姑娘還戴著口罩呢,看得出出門著急,頭發都沒梳,散地披在肩上,腳上踩著帆布鞋,看著稚,又不修邊幅。
韓一鳴沒在意,視線挪到捧在小姑娘白手上的保溫盒,溫和道:“要吃的,正好肚子了……你先拿出來吧,我去換件服。”
說著他轉進了配套的小房間。
衛枝攘送對諉上模糊的剪影一眼,轉就去掰那個盒飯――
因為餃子熱乎乎蓋上的,這會兒蓋子。衛枝還斗了好一會兒。
正咬牙切齒地掰飯盒,還來了個添的,手機鈴聲響起,手機震讓它在桌子上打著圈圈地轉,嚇人一跳。
衛枝以為是姜來打電話查崗有沒有好好上工,想也沒想,隨手就劃拉著接了,“喂”了聲,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一邊弄那個被熱氣吸得的破飯盒,沒等對方開口就:“我到醫院了,別催了行不行――”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
好一會兒,才響起一個冷清的聲音,帶著些微沙啞:“病了?”
聲音鉆進耳朵里,衛枝整個人就愣住了。
眨眨眼,扔了飯盒,有點兒難以置信地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眼來電人――生平第一次連自己的眼睛都不敢信了――又把電話回耳邊:“喂?”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和記憶里一樣,不急不慢的且總是著一不耐煩的勁兒:“在醫院做什麼?”
冷冷清清,讓人品不出他這是隨便問問,還是在關心。
衛枝拽著手機的掌心都冒出了汗。
“不是,啊,我給朋友――人――我給一個人送點東西來,”衛枝著手機,支棱著,“有事兒?沒事兒吧?你怎麼了?”
電話那頭就聽在語無倫次,過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說:“沒事,過幾天大家準備去新疆,問你要去嗎?”
這波邀請來的猝不及防。
衛枝都還沒反應過來呢,那邊,小房間的門打開了,重新換上新襯衫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看了眼小姑娘一臉繃,一只手著飯盒一只手握著電話……
飯盒都沒打開。
倒是很認真地在講電話。
韓一鳴挑眉,問:“這麼晚了,誰啊,小枝?”
男人低沉帶著一倦意的聲音過電話傳到電話另外一邊的人耳朵里,衛枝反應過來時,想要捂住手機已經來不及了。
……然后其實也不知道捂手機干嘛。
電話那邊很安靜,只能約聽見男人沉穩的呼吸聲。
頭皮發麻,匆忙低聲音對電話那邊講了句“一會兒微信說”,主掛掉了這通電話。
……
崇禮。
老破小公寓。
酒與花生、薯片散落一地,背后播放著一部熱熱鬧鬧的國大片,卻沒人回頭哪怕看一眼――所有人原本都盤著,著脖子,一臉期待看熱鬧地看著他們的大佬。
大佬剛剛被掛了電話,臉上倒是沒得特別大的緒起伏,只是拿起手邊的那罐酒喝了一口,面無表地宣布:“沒說去不去。”
大家臉上不約而同出現了“這他娘才不是重點”的嫌棄表。
單崇知道他們打的什麼歪心思,沉默了下,補充:“和的男朋友在一起,不方便說話。”
一擊直重要害。
當下,周圍陷一陣沉默。
過了很久。
背刺打了個酒嗝兒,然后很有創意地問了句:“所以呢,挖墻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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