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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國王在冬眠》 殺豬不用牛刀(高還是師父段位高。...)

他語氣涼嗖嗖的。

“……崇神,”老路真誠地說,“您要真的閑,去阿勒泰吧,提前去說不定雪聯還能特地為您出來一個名額。”

“去干什麼?”

“雪聯的世界杯啊?”他停頓了下,補充,“有大跳臺。”

“當裁判啊?”

老路無語的眼神兒瞅著他。

單崇過了好一會兒才嗤笑一聲,用意味不明的語氣淡道,“那個是積分賽,又不給錢,我一個老年退役選手折騰那干什麼?”

老路聞言,看上去言又止。

然而單崇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慢吞吞站起來,微笑著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結束談話的信號,轉離開了煙草煙霧繚繞的休息室。

在他拉開門的瞬間,通過足夠模糊視線的白煙,老路卻還是看見男人前一秒還掛在邊的微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

單崇走后,衛枝一個人坐在咖啡廳坐了很長的時間。

吃完飯開始無銜接的下午茶,正低頭翻著菜單在法式焦糖布丁還是抹茶芝士蛋糕里糾結,聽見自己對面的那張椅子被人出來。

以為是單崇回來了,頭也不抬嘟囔了聲:“你去洗手間去久啊,那到底是吃布丁好還是抹茶――”

聲音伴隨著抬頭戛然而止。

深棕的瞳眸里印著紫的衛,小姑娘臉上的高興定格了幾秒,隨后出個古怪的表――通常況下,在那張帶著點兒嬰兒的臉上很難見到這樣的神,有點諷刺,還有點兒驚訝的樣子。

“您好呀,”衛枝對霸占了對面座位的陸新說,“您有事嗎?”

以前沒那麼刻薄的。

可能是被單崇傳染了,也可能是對陸新確實很失

“……小枝。”陸新被兩句話刺得坐起來了一些,“今天早上是我不好。”

衛枝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哦”了一聲……主要是一點都不想說“沒關系”,早上多可憐啊,像個被拋棄的貓似的,孤零零被扔在雪大廳門口喝西北風。

要不是師父路過把撿起來了,小保護組織這會兒可能已經找上門了。

至此,師父在心中的形象又明了些。

“我今天這樣,其實主要也是昨晚看到那個視頻,我們整個微信群都炸了,我們理事人耳提面命讓我們注意影響……我很怕教錯你什麼東西,你師父又不高興,到時候再次鬧得和之前K一樣――”

什麼“又不高興”,那個K本來就是做錯了,說的好像單崇脾氣很差,無緣無故就會不高興一樣……

………………好的,雖然他脾氣確實不是很好。

但是起碼不會無緣無故就沖不認識的人發脾氣!

衛枝擰起眉,聽他一番解釋不僅沒有釋懷,反而更加不高興了,放下手里的菜單,說:“你這話說的,我師父又不是閻王爺、鬼見愁。”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來做什麼的,”換了個話題,不想再繞著單崇,從萬通堂這些人里就沒一句好話,“是重新考慮好要不要跟我做朋友這件事了嗎?”

“嗯。”

“……”

衛枝都懵了,心想你還真敢應啊。

正萬分好奇這事兒怎麼突然就峰回路轉了,就想到剛才單崇出去了一趟……現在他人還沒回來,失去的新朋友就先到位了。

猶豫了下,想起他說過會找萬通堂的人通,就純粹是有點兒好奇地問:“所以是你們群里又發什麼公告了嗎,比如告訴你‘單崇那個徒弟上的、令解除了‘之類的――”

“沒有,他們為什麼要發這種公告?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和你做不做朋友跟你師父是誰我是哪個俱樂部的一點關系都沒……”

陸新說著拿出手機看了眼,然后就看見萬通堂的新疆這邊的群有個新公告――

【老路:崇神說,過往既往不咎,他小徒弟(閨)需要正常社,你們雪道上見了不用躲瘟疫了,友好點,比如見人摔了上去扶一把。】

陸新:“……”

他放下手機。

陸新:“確實發了,但是是剛剛,我之前沒看見。”

他強調一下,自己出現在這完全出于本人意愿。

然而衛枝才不在意他看沒看見,現在滿心就是原來單崇方才不是去洗手間,而是言出必行,一邊道歉完真的去給解決尷尬的境地去了――

這年頭凡事二話不說先認錯,認錯完還主、立刻去把事解決的男人,怕不是比三條的蛤、蟆還難找。

哎,師父賽高。

陸新一抬頭就看見坐在對面的小姑娘一只手托著下,滿臉愉悅,平日里圓杏的眼中閃爍著星星一樣的,以為是總算不再想追究這件事。

他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往前挪了挪,問:“那下午還要不要――”

“行啊。”

衛枝是個向來不習慣和別人撕破臉皮的,反正下午沒事,就答應他了,而后不假思索道,“但是我想再休息一會兒吃個點心,如果你著急可以自己先去,晚點我去找你吧。”

就是這麼一個人,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懷揣十二萬分的熱,但是熱被熄滅,再強行燃燒起來,好像也不會有最開始那麼旺了。

就勉強在那放著,敷衍地燒一燒。

語落,就看見對方臉上出個高興的表,小姑娘有點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心想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低頭繼續翻菜單。

咖啡廳的門陸續有人進進出出,門口掛的風鈴叮叮當當。

“你不知道,除了我們俱樂部的人,其實我在這邊也沒幾個朋友,之前都是自己,后來遇見你有個能在魔毯上聊天的人也開心的……”陸新說,“我今天出去那會兒一直在想,能在雪道上遇見個說得來的也不容易,新疆這邊萌新的,你長得好看,格又好――”

他都要把夸出花來。

衛枝聽到“長得好看”的時候耳朵,從菜單邊緣抬起頭準備“嗯”一聲附和一下,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在陸新的后站著一個人。

“師父。”

放下菜單。

陸新的話也戛然而止,他愣了愣,回頭,就看見后站著個材修長的男人,面無表的樣子,沒在看他。

小姑娘打招呼之后,他應了聲,抬手拉開另外一張椅子,坐下。

這才慢悠悠地掃了一眼陸新,笑了笑,對衛枝說:“朋友來找你了?”

空氣里的氣氛直接變了,不知道怎麼的,就好像是男人把外面的冷空氣也帶進來了,方才得放松瞬間不復存在……

哪怕他什麼也沒做。

衛枝還有點兒吃不準男人的態度,謹慎地點點頭,說:“下午約了一起。”

單崇沉默了下。

衛枝就有點張,心想他要是不讓,我就不去了。

結果沒等來得及想明白,男人沒多大反應,只是“嗯”了聲抬起手緩緩地眉心,看上去有些疲倦地說:“去吧,有什麼問題給我發微信,我看見就回你。”

“你下午不上課了?”

“嗯,退掉了。”男人垂下眼,用沒什麼起伏的聲音淡道,“師父心不是很好,下午準備休息。”

衛枝聞言,直接轉頭,跟店里服務生要了法式布丁和抹茶芝士兩份甜品,還要了一杯牛,叮囑順便要三包白砂糖。

弄完一切,轉過頭對陸新抱歉地笑了笑:“那下午我也不去了,明天見吧。”

在陸新還沒反應過來時,聲稱心不太好的男人手里甜品單翻了一頁,懶洋洋地讓服務生又加了一塊伯爵紅茶千層。

……

吃完下午茶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回酒店的路上下了雪。

單崇看了看邊的小姑娘,扎小辮的頭發隙里全是白花花的雪花,雪花到還未散去的暖氣溫度融化,迅速消失在的發里。

被凍得,沉默著抖了抖,像條垃圾桶旁邊的小型流浪犬。

單崇隨手把自己的外套了扔頭上,冷不丁被男人悉的氣息籠罩,后者愣了愣,抬起頭著他,白皙的臉蛋上浮著一點點

“看什麼看,”他掀了掀角,“走。”

兩人走的很快,到了酒店樓下卻被一輛快遞車擋住了去路,瞥了眼車上的黑標志,這時候正好順小哥拖著個板包從酒店里走出來。

繞到車另一邊,單崇猝不及防與蹲在車后面吞云吐霧的人打了個面罩,從當時雙方的表來看,他們都覺得這一面偶遇相當晦氣。

戴鐸面無表地叼著煙,看著自己的板包被送上了快遞車,拿出手機拖長了聲音問快遞小哥:“快遞費掃哪?”

看了眼快遞費,他說:“開車個把小時到的地方,這麼貴?你有沒有收費啊……偏遠地區?從偏遠地區送到偏遠地區也偏遠地區啊,我投訴你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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