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飛一池鴨。

單崇：“……”

這讓單崇就覺得自己有點像那什麼，剛提前開工，這會兒已經令人羨慕地下工的那一只。

當場打電話給衛枝，對面氣勢洶洶地“歪”了一聲，問他又想干什麼，就聽見男人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你這酒店訂單能不能退改簽？”

衛枝：“什麼？”

單崇：“換個酒店吧，明天我上完課來幫你搬箱子。”

衛枝一頭問號時，單崇已經掛了電話。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他以為是衛枝打回來，結果低頭一看是背刺，而且在這之前，他已經打了很多個過來。

單崇就覺得有點不妙。

接了語音，對面也沒猶豫，就先說事兒：“老煙這個我覺得不太對勁，剛才一直喊冷，我剛打120給他送醫院了，現在在救護車上。”

單崇“昂”了聲，問了句哪家醫院，就在路邊準備攔車。

他坐上出租車才問老煙怎麼樣了，背刺這會兒放松下來，說了句“死不了”，又萬分嫌棄：“人都走了，搞這出給誰看，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他還是個癡種？”

“可能是沒這麼正經八本被甩過，”單崇說，“不甘心。”

背刺看了眼臉犯青的老煙，真就懶得說這個智商。

想了想轉而問單崇：“我剛才給你掛那麼多語音你怎麼不接？急都急死我了，差點以為要給老煙收尸——”

“我又不是120，他喝到這個鬼樣子你打電話給我干什麼，腦子呢？”單崇長舒展，“別著急，爸爸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電話那邊一下就聽出他心還可以，都會開玩笑了。

于是他也開玩笑：“你就是送小師妹回酒店，隔壁酒店，老子四肢著地爬過去只用五分鐘，你一送送了快一個小時，還不接電話，那我不得問問你到底干嘛去了，嘿……”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聲。

然后就賤兮兮地等著對面罵他。

誰知道等了將近三十秒也沒等來男人任何的聲音。

開玩笑的人愣住了，有一種自己在和自己開玩笑的覺，他停頓了下，問單崇：“什麼意思？”

男人掀了掀眼皮子，用帶著鼻音的聲音：“什麼什麼意思？”

背刺直接問：“不是？您沉默是什麼意思？才剛一臉嫌棄地問老煙和姜南風那什麼沒有，轉個您就——”

“二十二，老煙多大？”

背刺倒吸一口涼氣。

“而且我也沒干。”

單崇停頓了下，“沒怎麼干。”

背刺一口涼氣吸一半差點嗆著，罵了聲臟話，問他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沒怎麼干是什麼意思，沒怎麼干怎麼還能在酒店待那麼久，蓋著被子純聊天，教怎麼飛臺子？

“你屁話怎麼這麼多？”單崇問，“你看你小師妹那個樣子，我隨便干點什麼恨不得在墻上挖個把自己埋進去摳都摳不下來，你覺得我能干什麼？”

“……我快不認識‘干‘字了，親，這邊提議文明一點。”

“哦，你覺得我能做什麼？”

“……”

背刺幽幽地問了句，“你知道不，這年頭三次元有個風吹草就躲起來的妹子在二次元可能是個魔鬼，老司機，帶你快樂帶你飛，也許在此之前你已經有子孫無窮盡死在的手上——”

“哦。”

“你怎麼這麼淡定？”

因為今晚老子見識到了啊。

確實懂點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都是跟你看一樣的東西學來的嗎，就是懂點皮吧——

就像看了一輩子的醫書卻沒得行醫執照結果直接被塞了一把手刀下一秒就站在手臺旁邊了的赤腳大仙……

恰到好能把人整死那種。

……雖然不能說不好。

“你是真的管得寬，那麼閑管管老煙的死活不，還要怎麼震驚？”

他一邊敷衍著，車到醫院，他給了錢就下了車。

一邊問背刺現在在哪，低頭看手機的時候發現微信跳出來新的訊息——

【嘰：我好像知道你在說什麼了？】

單崇：“……”

【嘰：不能怪我，你說話含含糊糊的，我還以為你下樓的時候遇見了什麼臟東西？】

【嘰：因為太好奇什麼意思了，又有點害怕，就想下來找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保潔阿姨或者禮賓部問問這酒店有沒有什麼都市傳說，結果……嗯。】

【嘰：你放心，我看過了，他們都沒你帥。】

單崇直接掛了背刺的電話。

站在醫院門口沒著急進去，而是給回了個消息——

就回了意味深長且代表無語的六個點，

【嘰：真的，你甩他們十條街。】

【崇：我知道。】

【崇：所以我作為他們中間最早開工的，現在已經在下班回去的路上了。】

【嘰：……】

【嘰：雖然把你關在門外是我不對，但是確實是當時氣氛太令人害怕了，我有點心你也有點心，那不就是槍走火的前奏嗎？】

【嘰：所以我就稍微翻了那麼一下下的臉，把你趕出去了，不行嗎？】

【嘰：那你確實也有爽到了！】

【嘰：您非得這麼說話是不？】

男人握著手機，看著那句“那你確實也有爽到了”，嗤笑一聲——

就為小姑娘那隔著屏幕快溢出來的“你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委屈。

有心逗逗。

眼一垂，他不急不慢地打了一個字——

【崇：是。】

對面很快回復，也是一個字——

【嘰：好。】

發完這相當決絕的一個字，完了那邊就再也沒有顯示“正在輸中”這幾個字。

過了兩秒，電話直接打了過來，單崇剛接起來，就聽見對面小姑娘用乖糯糯的聲音說：“是剛才被趕走的哥哥嗎？我錯啦，你回來吧，把你趕走得太著急，都忘記給你錢了。”

單崇：“……”

衛枝：“不能讓您白出工……鴨！”

單崇嗤笑一聲。

電話那邊的人本不理他這山雨來的嗤聲，還要繼續演惶恐：“你不會去報警吧？”

單崇：“玩夠沒？”

“……沒有。”衛枝恢復了正常聲音，笑嘻嘻，“只要不看見你的臉，打電話講話的勇氣我還是有的。”

單崇無奈道：“別鬧了，我在醫院，需要嚴肅的地方。”

男人此話一出。

電話那邊直接陷沉默。

再開口時，小姑娘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輕松，聽上去有點兒繃和難以置信：“大晚上的你去醫院干什麼？總不能在樓下摔了，跳bigair都能安穩落地的人還能平地摔？還是我真給你撅折了？沒有吧，我都沒用力——沒怎麼用力……你當時也沒喊痛啊？”

單崇用了十秒來思考是真的智障還是又在開玩笑。

第十一秒，的聲音帶上了張的哭腔：“單崇？你還在嗎？你說話啊！”

單崇：“……”

單崇這輩子還沒聽小姑娘有哪一秒敢連名帶姓直呼他大名的。

所以——

嗯。

看來是真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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