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下,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這人誰啊,姜南風哥?弟?”
“你怎麼知道?”
“都姓姜,總不能是爸。”
“他哥。”
“要來?”
“嗯。”
“姜南風呢?”
“估計一起來。”
衛枝掃了眼單崇,換了別人男朋友使勁兒打聽閨估計得心生警惕了,但是不會,就盯著男朋友半晌,說,“別惦記了,人家平花玩的好好的,才不會跟你去學公園,說肋骨留著以后老了墊鼻子用的。”
單崇沒說話,就是猝不及防被破那點小九九有點尷尬地換了個坐姿:“我就想看看行不行。”
那他媽,從野外撿回來頭獅子發現它天生就會鉆火圈,是個人都想試試它會不會也能順便跳個踢踏舞什麼的,沒病。
衛枝翻了個白眼。
單崇看一臉懶得理自己,也沒說什麼,明顯也就是隨口一問,正巧這時候老煙一邊看手機一邊慢吞吞地走進來了……
男人聽見聲回頭了一眼。
在老煙挨著他們坐下的時候,他把頭又擰回來,面向自己的朋友。
那面無表的樣子……
不愧是天天睡在同一個被窩,衛枝發現自己哪怕是在男人面無表的況下也能分辨他那點兒心懷鬼胎了。
“你把老煙的視頻選個發給那人,問他好看不,”單崇說,“就說平花會基礎行就能蹦跶,公園難一點,而且先學平花打基礎再來公園好的。”
老煙剛拿了早餐,聞言茫然地抬頭過來。
單崇:“有個零基礎的教不?”
衛枝:“……”
奪筍吶。
老煙眨了下眼,想了下,生無可地說:“不教。”
單崇:“五千塊一小時。”
老煙:“瘋了?五千塊學推坡啊?”
他想了想,說:“還是算了,這要傳出去我被罵賺黑心錢……誰啊這麼豪橫?”
單崇:“你都不教還問什麼問。”
單崇:“對了,要不這幾天你別出門了。”
老煙:“怎麼啦?”
單崇:“姜南風來了。”
單崇:“我怕你擱雪道上看見連Ollie180°都不會跳了。”
單崇:“那多丟人。”
老煙:“……”
衛枝以為老煙會很有骨氣地把單崇罵一頓,沒想到他沉默了,問了句姜南風什麼時候到啊,然后認真看起了去新疆的機票。
衛枝:“……”
衛枝:“你可真有出息。”
……
衛枝不說,老煙完全不知道姜南風什麼時候會來。
接下來的幾天對他來說度日如年,上課肯定不敢上了,萬一哪天手拉手教著人推坡換刃的被看見了,他覺得自己怕不是跳進黃河里泡一輩子都洗不清。
在雪道上看見個高、型差不多的,他都能嚇得一擱楞。
直到看清楚那人的不咋地可能是個萌新,才放下心來他自己的。
然而俗話說得好,意外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候來。
這天天氣晴朗,老煙從山上一路刻下來,到了中高級道開始瞎蹦平花,剛蹦完個Owen,一抬頭看見雪道邊有個的,摘了板牽著個男的手在練后刃推坡。
男的余看見他蹦了,頭扭過來看了眼,完了轉頭跟教他推坡的人說了什麼,不負責任猜測應該是“我也要學”,的很兇,直接一掌就拍對方手背上。
他也就隨便瞟了一眼,看穿著衛外面套了個馬甲,頭發挑染藍,戴著個盔帽子,估計是哪個小姐姐帶男朋友來雪場——
這些天他有點兒放松警惕,沒怎麼注意看,直接又蹦跶了個drvispin國天花板級別的720°,像個小陀螺似的在半空轉了半天,穩穩落地,走了。
到了半路,有同在蹦跶平花的人認出他,雪道上白嫖了他個nollie360°。
“后刃起,視線看山上,上半往板頭,然后掄——”
老煙認認真真給那哥們做掩飾。
一個nollie360°對他來說吃飯喝水似的那麼簡單。
他剛后刃要擰,視線往回一看就看見不遠有個影“嗖”地往他這邊沖!
真沒想到到了非魔毯區的中級道還他媽有魚雷出現,他整個人愣了下想躲,結果那人人高馬大的踩雪板上速度也很快,沒等他回過神“啪”地一下直接給他撞飛出去了——
真騰空飛出去。
落到旁邊的網子上。
像條飛起來的魚。
老煙材就是偏修長的,也不和單崇一樣沒事干去健房擼鐵,這一撞給他撞得短暫失憶,有點茫然地從網子里爬起來……
接著就是覺得自己渾差點兒都散了架。
尤其是左手手腕,一就是鉆心的疼。
眉頭一擰,看見旁邊那人——
一mine77,花里胡哨的,卻很貴。
新手連剎車不會,一雪服倒是上萬,腳下踩著板看著也是自己的板,什麼玩意兒都往貴了造唄……
有種走在大馬路上被法拉利撞了,這會兒報完警原地坐那就點開汽車件開始挑選即將擁有的車型的味道。
老煙坐那沒,沒一會兒就圍過來一堆人。
最先過來的就是想白嫖他nollie那哥們,彎著腰問他沒事吧,他想說沒事,然后試圖站起來,結果一下沒有哪個孔不疼。
左手那是挪都不能挪。
他最多就右手撐著坐那。
眉一擰,他開始覺得有點兒丟臉,連帶著有點惱火,想問那撞過來的人是不是有病,也真的沒客氣,就轉頭,看著旁邊也躺著那牛高馬大的:“不是,哥們,你是不是哪有問題,不會剎車就去魔毯區從后刃推坡學啊——”
那人慢吞吞爬起來,說不好意思。
老煙煩躁地用右手掀了雪鏡,一把拽下護臉。
撞著他的人摘了雪板爬起來,問面前的年輕人要不要送他去醫務室或者醫院他全程負責到底,結果兩人剛對視上,明顯看到對方愣了下。
這時候的老煙也是自信,直接把對方的愣怔當做是他在短視頻平臺看過他的視頻認出他是誰來了,看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他擺了擺手,剛想說那是不是名人都他媽兩條胳膊兩條,賠也不會讓他多賠一倍,慌什麼……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
“姜!”
這時候人群被人拉開,一個上穿著衛和馬甲,頭盔也不是正經頭盔而是今年流行的盔漁夫帽,發挑染藍的小姐姐從外面拼命往里,一邊一邊罵——
“你系一條仆街咩!癡你條神經線啊!丟!”
廣東話罵人一般不太有氣勢,生的聲音聽著也不夠盛氣凌人,只見小姐姐走到那個一富貴的人跟前,切換普通話——
“我跟你說了在雪道上放直板沖除了像個弱智什麼都不像,你耳朵里長了還是怎麼著!沖什麼沖,你知道這什麼嗎,雪場里專門有個名詞送給你們這些自信如風的癡線,‘魚、雷‘,你就是最大的那顆,當年換你掉廣島上現在日本地圖都得缺一塊!”
罵夠了,很吃力地將那人從地上拽起來。
這才想起后面還有個無辜害者,轉過,剛想跟人道歉——
就和那人震驚到瞳孔微的視線對視上。
姜南風:“怎麼是你?”
話語剛落。
就看見原本還一臉茫然支棱著坐在地上的前男友直接躺下了。
姜南風:“?”
姜南風:“怎麼就躺下了?撞你哪了?趙克煙,你哪疼?”
老煙沒說話。
姜從后面了個腦袋出來:“我就說眼,真撞人了——”
姜南風恨不得給他一掌。
暫時沒空搭理后的人,彎腰手拉老煙,后者也不管那麼多人在看了,頭一擰肩一甩拒絕了過來的手,嗡聲嗡氣地說:“我手疼,可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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