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揮手一邊轉回廚房。
寧愿回廚房看那盆燜面也不想再多看好像有那個大病的兒子一眼。
……
這回了家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在外面雪場,單崇還得用自己的黑臉鎮那些人,堵住他們的狗不讓他們天天好奇發問“怎麼單崇找了個單板雪兒園剛畢業級別的媳婦兒”。
回家一秒翻天覆地,變家里人統一認為他得了妄想癥。
吃了東西去洗漱,上床時候將近晚上十一點了,男人坐在床邊頭發,那邊彈了個視頻。
衛枝這會兒也躲在床上呢,從背景來看就坐在自己小公寓的床上,跟電視機里一模一樣的聲音嘰嘰喳喳地跟他報告——
報告在飛機上遇見倆拄著拐杖的單板雪公園好者,跟他們聊了天,他們認識因為認識山有木選手,問山有木選手都出現了那單崇選手什麼時候復出;
跟他報告到家以后跟家里人一塊兒吃了晚飯;
跟他報告下午閑著沒事更新了漫畫;
跟他報告忙忙碌碌完這一天,這會兒才剛剛洗漱上床。
才分開一天呢。
十幾個小時不在彼此的眼皮子底下。
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在飛機上每一秒不能跟他通的時間都要彌補回來似的。
單崇看著養在手機屏幕里的小姑娘,就很后悔,怎麼沒把裝在口袋里帶回家啊,就那麼點兒小小一只,一點也不麻煩的。
這麼想著,那慈的勁兒都不住了,角微翹,等噠噠噠說完了,急著問他到家這麼晚吃飽沒不行喊外賣,他才緩緩開口,應了句:吃了。
“吃飯的時候,剛才電視上播了上次咱們參加的那活。”單崇不急不慢地說,“你那段采訪被單獨拿出來了,我指著電視說,這我是朋友。”
電話那邊一下子安靜下來。
原本像只啾似的電線桿上上躥下跳的小姑娘一下沒聲音了,那雙圓眼緩緩瞪大,半晌一個鯉魚打爬起來,一邊問“哪個臺”一邊往電腦跟前撲——
他在這邊聽著像是拆房子似的,一下子人也從手機屏幕里消失了。
躺在床上換了個姿勢,想給抓回來,擱著十萬八千里也是有心無力,男人嘆了口氣,倍難。
“沒事,他們都沒信。”他緩緩道,“放輕松。”
幾分鐘后,衛枝挪回屏幕:“為什麼沒信?”
“你太可。”
屏幕那邊的小姑娘沉默了下,看著好像不太,問他:“這麼張嚴肅的話題你能好好說話不?”
“反正就沒信,”單崇在被窩里翻了個,打了個呵欠,“我媽說我隨便逮著個電視機里的漂亮小姑娘就認媳婦兒,那樣子跟我冒犯了什麼國際巨星似的。”
哪個小姑娘不高興被夸啊?
哪怕是隔著有點兒模糊的手機屏幕,男人看雙眼亮了亮:“真的?‘漂亮小姑娘‘?”
他看高興,不張了,這才掀了掀角,“嗯”了聲。
一下子撲回了床上,“噗”地一聲,拍回的被子里。
“單崇。”
乖糯糯的聲音,刻意著嗓音,聽著比電視機乖巧一萬倍——
“我想你啦。”
說。
……
在此之前,衛枝一直認為網上那些個人CQY還要掛著連麥睡覺屬實荒唐——
打個呼、磨個牙什麼的,是吧,那多尷尬。
但是事兒到了自己面前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個標準,主要是后來在崇禮,幾乎每晚都是腦袋埋在男人懷里,聽著他心跳聲睡的……
這一晚,電話就有點兒不舍的掛。
也不是一個人想他。
下午單崇前腳上飛機,后腳大師兄就在群里發飛機從天上飛過的短視頻,艾特衛枝,說走了,師父父魂也丟了,雪不想了,臺子也不想跳了,刻也刻不住了……
背刺總結:談果然影響走刃的速度。
衛枝一邊虛偽地在群里表示驚訝“啊他也回家了啊”,一邊強烈地覺到被需要的滿足。
這一天的態度都很好。
從單崇下飛機開始噓寒問暖帶撒,粘人得不行。
晚上聊了一會兒,最后那個氣氛黏膩得……哎呀,都擔心單崇太想了,影響正常生活作息、躲在被窩里哭。
最后是聽著他的聲音睡的,那邊什麼時候掛的語音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好像是他聽睡了一會兒才掛斷的。
就很甜。
第二天中午起來,衛枝覺自己喝的皮蛋瘦粥都是甜的,全程笑瞇瞇,把跟一塊兒共進早餐的姜南風惡心的夠嗆——
“你再對著一碗粥笑我就把這碗粥扣到你的臉上去。”
“不要這麼兇嘛!”
“……也別對著我撒,”姜南風扔了手里吃了一半的叉燒包,“嘔!”
衛枝白了一眼,理直氣壯道:“這就是嫉妒”。
“我?”姜南風看這個被思念沖昏腦袋、大姑娘上驕頭一遭的鬼樣子,差點沒樂出聲,“嫉妒什麼?”
“你當初跟老煙吵架是不是還借著他上課的由頭嘛,”衛枝一邊手撇著粥,另一邊手扯著姜南風的袖子,故意用很討人嫌地語氣說,“我男朋友就不一樣了,為了讓我放心,不僅不上課了,甚至自己都不在雪場了!”
姜南風耐著子聽說完,打量神經病似的上下打量了一圈,荒謬地“哈”了聲,說了句:“嗯嗯嗯,最好是哦!”
“怎麼不是哦?”
等后者翻著白眼順勢扯回自己的袖子,小姑娘一邊揶揄,一邊拿出手機繼續跟男朋友發微信。
這早上他醒的比還早,兩人以不間斷的頻率聊了幾個小時……
然后單崇說自己吃午飯,完了得出個門。
這聊天頻率才降下來。
衛枝看了眼微信,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半個小時前問他中午吃了什麼,然后大概是五分鐘前,男人才回,隨便吃了點,他現在信號不太好。
這個聊天頻率降得就有點兒鐵盧之降的意思了。
【嘰:你上哪去了?】
【嘰:怎麼會信號不好?】
【嘰:你一上午都忙活什麼呢,突然就消失了?】
對面過了十分鐘,才回了句——
【崇:車上。】
……
如果說上午,衛枝還沒整明白過來,什麼車能信號不好……
到了晚飯時間,突然明白過來,那個所謂的“車”,是“車”的“車”。
離譜不?
也覺得很離譜。
也就是吃晚飯的時候隨手掏出手機想要查查崗看看男朋友的短視頻平臺經營況,結果猝不及防、毫無心理準備的,點進去第一條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雪圈老哥發的——
黑底白字,東北老男人音。
【猜猜,我崽(三聲)松花湖,見了誰?】
下一秒,屏幕上畫面一切,就是上穿著一黑衛、衛,戴著黑安全盔的男人,從一個陌生雪場、陌生公園、陌生跳臺上面一躍而出,那就是個小跳臺,他就含蓄地做了個doublecork360°,落地!
夕西下,男人影修長,姿態如行云流水,引來周圍群眾瘋狂的口哨聲和贊聲!
東北老男人話外音說——
【神仙下凡松花湖,真牛。】
【要白嫖公園技的,還不快來?】
衛枝:“……”
一點也不夸張,當時都懵了。
點開評論區發現有人跟一樣茫然,一路人老哥留言:這誰?單崇?他在松花湖?今天?
那個PO主回:嗯,剛來,給我們嚇死了(笑哭.JPG)
衛枝:“……”
被嚇死的顯然不止吉林雪友。
簡直是思念城啊——
驚天地、震驚雪圈、洗腦眾人為逃離崇禮的男人……
隔天出現在吉林省吉林市松花湖雪場了。
nice啊。
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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