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和懸等同窗的相了。
誰手頭寬裕便吃誰的,誰有了好東西自個兒著吃一點兒都不香,就得和三五好友貓在一塊兒頭頂著頭一起啃,那才有滋味。
葛尋晴喜歡友,是整個白鹿書院的百曉生,什麼事都知道,什麼人都認識。
到了異鄉獨自長大的葛尋晴,見的人多了,遇的事兒也多了,在長中漸漸明白自己到底適合什麼樣的日子,該過什麼樣的生活。
不想耽誤任何人。
對于柳七娘想要破鏡重圓的話,葛尋晴想讓自己的回答盡量顯得不那麼冷,卻又能堅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是啊,你也知道,我最煩承諾那玩意,做得到還好,要是哪天沒把自個兒說過的每字每句都實現,別說是被承諾的人了,就是我自己都得厭惡我自己。承諾我是給不了的,誰我也不給,我這輩子打算自己過了。人生短短幾十年,該吃吃該喝喝,多朋友,最好能踏遍大蒼,觀萬千山河。然后麼,做點兒積德的事,別的我不想去多想。”
柳七娘這時候臉已經很難看了。
“噯,話說回來,這北地是真的冷,你若是想找個飯搭子我倒是樂意奉陪,什麼時候來都行。我這人除了看話本子之外,就是朋友了。朋友來,任何時候都有好酒好招待。”
柳七娘沉默了許久,等葛尋晴將二那手腳摘回來的花種到了盆子里之后,柳七娘才說:
“那,以后一起吃飯……你都說這樣,其他的我也不惦記你了。”
“行啊,那就這麼說定了。”葛尋晴對柳七娘說,“不許反悔。”
柳七娘單手撐著下,噘著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就不該被你這張臉迷。”
“嗯?”
“看上去好像很好說話,其實吶,有主意得很。”
葛尋晴笑笑,似乎以前也沒現在這麼強勢,至不太會拒絕人。
而現在,到底是磨練出來了,不喜歡的事兒就是不喜歡,誰說都白搭。
和柳七娘說明白之后,葛尋晴在荷縣又待了兩年多,隨后就調任到曹縣當任縣令。
已經想開了,反正都是磨勘,去哪兒都是拿俸薪,能養活自己不死就行。
從荷縣離開的時候,看著滿院開的野花,葛尋晴生出了一點兒不舍。
當初被二折來的野花,還真被養活了。養了滿滿的一盆,重新栽回了山里,屬于野花生長的地方。大概是種子落在了院子里,野花的生命力何等頑強,慢慢在院中扎、怒放,盛開滿院。
去了曹縣之后,葛尋晴無意之間救下來曹縣西北山中秋獵的大公主,這就被大公主糾纏上,非要當駙馬。
葛尋晴沒想到自己桃花還旺……
以前老是眼饞別人小兩口,如今下決心要單過穿這輩子了,桃花倒是開始朵朵開。
不僅開,還頂著的鼻子開,差點給頂了個窒息。
葛尋晴聽多了大蒼皇族們知書達理的故事,自然而然也覺得托列古國的大公主也定是個要臉的人。
沒想到這大公主被委婉地拒絕了兩次之后,直接給打昏了,要將綁回托列。
要不是葛尋晴跟著二學了些腳功夫,素質上來了,沒真的被打暈,恐怕今日就沒法在曹縣和發小重逢了。
“還能這樣?!”懸聽傻了,“這是公主還是土匪?”
“嚯,土匪?土匪能有這大公主莽?”葛尋晴當場卷起管,指著膝蓋上的傷給們看,“瞧瞧,為了維護自個兒的清白,勇跳下馬車時給摔的!”
石如琢:“……疼嗎?”
“疼啊!能不疼嗎?可那時候我不跳的話,可就不是磕破皮那麼簡單了。我逃回了曹縣,那大公主還糾纏不休,害得我連縣衙門都不敢出去,就怕又殺到這兒來。”
懸聽完之后哈哈大笑:“你可知道,你在托列古國已經是準駙馬了!人人都說大公主非你不可,喏,為了向這大公主要人,我們才跑到曹縣這兒,就想看看準駙馬是個什麼來頭。”
葛尋晴趕蒼蠅似的對揮揮手:“得了你,笑吧你就……還是不是發小了?我倒霉你得意!攻玉,你看啊!你也不說說!”
懸看向石如琢,見低頭莞爾,喝眼前的酒。
即便沒說話,沒跟著葛尋晴一塊兒科打諢,卻是出懸許久沒見過的笑意。
還是仰能耐。
懸也喝了口酒,不嘆,這麼多年了,攻玉對仰的這份藏得有多深,綿延得就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