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江固乾咳一聲:“老塗山,好些年不見,你明勁褪了啊……”
啊?
老狐貍不懂俞江固什麼意思,卻看向秦昆:“上師既然認識瓢把子,幹嘛不招他開船……大晚上消遣小的不合適吧……”
秦昆倒是見過不沒腦子的鬼,但見了門中人都客客氣氣的,畢竟那些傢伙可不想得罪門中人,這老狐貍看著一副明樣,但說話是真耿直,還指責起自己了。
俞江固汗,急忙對秦昆道:“秦爺,老塗山類化形,吐出橫骨不到三百年,一向守規矩,跟人接不多,所以不通人……它說話是有點直,您別在意啊……”
俞江固怕秦昆生氣,秦昆卻不在乎。
自己度量還沒小到跟狐貍計較的份上。
“俞江固的船氣太重,會傷到我的朋友。招你來,就是圖個安全。”
“合著你覺得我們淮澤船伕不如瓢把子唄?”
老狐貍口氣有些爭強好勝,瞇起眼睛看向俞江固,“上師,我這可不是船,這是大名鼎鼎的四丞相,不比邪牙戰艦弱。”
秦昆覺得這老狐貍商是真的低,指責我就算了,還跟你們瓢把子槓上了,我特麼的……佩服啊。
俞江固搔著頭對秦昆道:“秦爺,上船吧。他說的沒錯,老塗山當年是憑著跟四丞相的關係進的孽水塢,那頭老的魂不比我的邪牙戰艦差多。您上去也沉不了。”
得,這老狐貍誰面子也不賣,秦昆索不搭話,收起俞江固,坐上殼船,朝著老的方向駛去。
曹五行,秦昆都見過了,但華夏之大,每去一個地方,都會有新的發現。
他坐在老上,沿江而下,周圍幾人非常新奇。
靈車,坐過,腳伕,背過,舢板,搭乘過,死人飯,也吃了。
頭一次坐背,這種驗沒人能用三言兩語說明白。
“丞相遊,過九幽,不是冤家不聚頭!孽水畔,行巨舟,兒郎帶你過江口!風起,走咯~”
小狐貍活潑起來比起小鬼不遑多讓,在一羣人旁邊蹦蹦跳跳,它們死後一直安分守己,沒見過幾次人,這次東瞅瞅西看看,比起人稀罕他們還稀罕那些人。
元興瀚拿出草稿紙,這一次的腹稿又有了。
完全中國風的畫作,巨如舟,馱著衆人,人剛畫了四個,被武森然發現了,藉著月對元興瀚的草稿品評起來:“哎呀!這不是唐三藏九九八十一難的畫嗎?這唐僧怎麼長得像霍奇啊?不對……這豬八戒爲什麼長得像我啊?”
霍奇哭無淚地拍了拍武森然肩膀,也不知道這廝腦回路咋長的:“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武森然疑,發現元興瀚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又繼續畫了起來。
“哦哦,原來不是九九八十一難,是我們啊……”
竇林臉煞白:“大武,別說了,我恐水……九九八十一難那個老最後翻了,不吉利啊……”
竇林是北方人,小時候的玩伴大多都是旱鴨子,坐在背上看著江水向著兩邊分開,時不時還有浪花濺起,就有些頭暈。
再被大武一說,總覺這背上不安全,連拍照心都沒了。
米太子則瞇起眼睛,唏噓的點上一菸,著前方。
霍奇自顧自拿了一,坐在米太子旁邊:“怎麼了小米?你也恐水?霍哥給你開導開導?”
“那倒不是。我從小聽家裡人說是祥瑞,哪保佑哪。霍哥,這是真的嗎?”
霍奇一怔,也唏噓地把煙叼在上,怔怔著前方。
要是這麼說的話我也想去前面……
秦昆倒是不清楚兩個菸民的猥瑣想法,而是看向老狐貍道:“你是塗山氏的狐族?”
“不瞞上師,塗山氏早就沒啦……現在沿用的都是當年的法。”
“脈也不在了?”
“是啊。”
“那我勸你以後改改姓吧。”
老狐貍疑:“幹嘛?塗山氏這個皮還是要披的,能省下好多麻煩。”
“老狐貍,你太耿直,沒有狐,不知道這裡水有多深,有些事你可能把握不住,聽我一句勸,也不會害了你……”
老狐貍覺得秦昆管的太寬,敷衍了兩句,秦昆索隨他了。
自己和老狐貍也就這點點的,自己盡力了。到時候要被青丘雲狐皮筋,可不能怪秦爺當年沒提醒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