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來的不僅是孫策，還有孫翊、孫尚香。曹昂、夏侯惇、曹仁先後送來消息，吳軍很可能會在秋後從東、南、北三個方向發起大舉進攻，不論哪一個方向失守，都有可能導致蜀國覆滅。爲蜀王，曹要應付的不僅僅是孫策。他更應該坐鎮中樞，隨時準備馳援其他兩個方向。

甚至可以說，有瞿塘峽的魚復反而是最安全的。

腳步聲響起，法正走了過來，在曹邊站定，一聲不吭。他的臉不太好，眼圈發黑，眼睛裡充滿，掩飾不住疲憊，還沒說話，先忍不住張大，打了個哈欠。

曹看著他，嘆了一口氣。“孝直，又是一夜沒睡？”

法正出一笑容。“來了很多消息，真真假假，人耳目，臣生怕誤判，又怕泄，不敢假手於人，只能親自親爲了。”

“主要是哪兒的消息？”

“荊州。”

“廖公淵有消息來？”

“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孫策的詔書送到巫縣需要一段時間，廖公淵了行跡，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來去自如，多要耽擱幾天。”法正又打了個哈欠。“不過，臣估計孫策會來巫縣。”

曹揚揚眉，卻沒說話，只是將調整了一些方向，側面對著法正。

“荊州承擔不住了。”法正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過了一會兒，又擡起頭，看向曹，努力出一自信的笑容。“大王，你能想象到荊州今年付出了多代價嗎？”

曹眉心微蹙。“很多？”

“很多，多得讓人不敢想象。臣一夜未眼，有一半時間就是在比對這些數字。”

曹被激起了興趣。“究竟多？”

法正豎起三手指，輕輕搖了搖。“三百億。”

曹眉梢輕跳，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荊州七郡承擔了吳軍的大部分軍費，但三百億的軍費還是太嚇人了。荊楚七郡爲孫策提供了三百億的軍費，民生居然還沒有崩潰，這實在讓人難以想象。斥候從南、襄送回來的消息中，幾乎沒有提過這樣的事，荊州七郡的百姓生活似乎沒什麼大的影響。

他們之前估算過，覺得吳軍的全部軍費應該在兩百億左右，荊楚人可能提供了一半，也就是一百億。

現在看來，誤差太大了，難怪法正自己不敢相信，要比對其他數據。

“這麼說，荊楚的確撐不住了？”

“能不能撐住，不好說，有怨氣卻是必然的。孫策以民爲由，盤剝富室，又集中在荊州人上，其他州郡就算提供了一些錢糧，也是以普通百姓爲主，富室能夠從各種生意中賺回去，其實得大於失。說來說去，損失最大的還是荊州人，自然不服。”

法正歪了歪角。“臣收到消息，南大族準備上書，要求調整各州的負擔，卻激起了青徐商人的反對，雙方吵得不可開。孫策爲了平息民忿，很可能會來巫縣，哪怕是敷衍，也是打一打。若是有機可乘，說不得就一鼓而下了。”

曹目微閃。“孝直的意思是說，在巫縣迎戰？”

法正點了點頭。“在巫縣迎戰，在魚複決戰。若能緩急得當，將孫策來魚復，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若能一擊得手，或可得幾年平安。”

他轉看向曹，眼神懇切。“大王，這是最好的機會，千萬不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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