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一開口，廖立就覺得心中一。早就聽孫權說過，孫策養生有，有金聲玉振之音，今日一聽，果然不虛，聲音雖然不大，卻字字心。

更讓他不安的是孫策對他的瞭解。他曾對孫權說過，不要對孫策說太多他的事，孫權一向言聽計從，又不希他離開，應該不會對孫策說太多，孫策又怎麼會知道他常在這大清溪畔遊玩？

一定是吳。

想起吳最近時刻盯著他，廖立幾乎可以斷定，吳就是孫策安排在孫權邊的耳目。吳一定有不爲孫權所知的渠道與孫策保持聯絡，將孫權邊的事一一報與孫策知悉。而吳最近盯得，應該也是孫策指示。

至於爲什麼沒有穿他，也許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他一直很謹慎，吳不可能拿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也可能是另有考慮，比如顧慮孫權的態度。他不是吳國的員，只是孫權的私人幕僚，不吳國律令的限制，要理他，不僅要有確鑿的證據，還要徵得孫權的同意。

廖立想了很多，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判斷，加上宿醉初醒，腦子反應也有點慢，來不及想太多，只能順著孫策的話題往下說。

“陛下謬讚，立愧不敢當。能與陛下相見，親聆玉音，立也深榮幸。”

“哈哈哈……”孫策笑聲朗朗，震得廖立耳疼，心臟也跟著跳了兩下。他很想站得遠些，卻又不輕舉妄。

孫策笑了兩聲，背地著廖立，向前走了兩步。廖立心中一，拱著的手鬆開了些，下意識地向腰間的長劍挪了挪，隨即又警醒過來，重新拱起。眼前這個機會太好，好得像是一個陷阱。孫策爲人一向謹慎，更喜歡故布陷阱，當初何顒就被孫策坑過。

論劍，他可不敢和老牌黨人何顒相提並論。

孫權也多次說過，論個人武技，孫策堪稱絕世高手，尤其是手搏，已化境。若一擊不能得手，只會送給孫策殺人的藉口。

廖立拱著手，跟了上去，離孫策半步。

“廖君，前日一戰，婁發全軍潰敗，是婁發無能，還是吾弟臨陣指揮失當？”

廖立迅速權衡了一下利弊。“自然是婁發無能，長沙王臨陣指揮並無不當之。前日立隨長沙王左右，後來又親臨牛馬嶺查看形勢，對箇中原由一清二楚。立可以命擔保，軍報之中絕無掩飾之辭。”

孫策點點頭。“那吾弟還能擊敗黃權，奪取牛馬嶺嗎？”

“能。”廖立略作遲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長沙王不僅需要穩定軍心，更需要訓練新降之卒，悉牛馬嶺的地形。”

“需要多久？”孫策眉頭微皺，出一不耐煩。“區區牛馬嶺，總不至於要十天半個月吧。若是如此，什麼時候才能攻克白帝城？”

“半個月不算多。”廖立中帶。“長沙王麾下大半是降卒，不是訓練有素的大吳銳，更不是陛下邊的中軍。恕立狂悖，若陛下親自上陣，有把握十天之拿下牛馬嶺嗎？”

孫策停下腳步，轉過半個子，打量著廖立，眼神微。剎那間，有寒芒閃過，看得廖立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他暗自攥了拳頭，繃了，才讓自己沒有後退，不屈不撓的迎著孫策的目，寸步不讓。

兩人對視了片刻，孫策笑了，收回人的寒意。

“半個月之後，若他還不能拿下牛馬嶺，就隨我回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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