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源自孫策的態度。
據廖立說,孫策並強攻之意,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讓孫權壁,認清自己的實力。一旦孫權了壁,他可能就撤退,並不打算親自上陣猛攻。
要想留住孫策,爲彭羕爭取時間,就必須用非常手段。
法正的手段很直接。孫策已經到了這裡,孫權的價值已經耗盡,最後的作用就是激怒孫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重創孫權,甚至擊殺孫權,迫使孫策進攻猛攻天嶺。
如果孫策損兵折將,那當然再好不過。萬一孫策見勢不妙,選擇撤退,至也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有了這麼長時間,彭羕應該能找到合適的地點,在孫策返程時予以重創。
不管怎麼說,只要孫策上了陣,而又沒能攻克天嶺,不怕的神話破滅,就是大功一件。
法正自認爲想得很周到,也很剋制,不曾想曹卻猶豫了,一直沒有應允。
法正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曹想投降,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他之所以與孫策戰,只是想證明自己還有談判的資本,想多要一些利益,卻不肯冒險激怒孫策,更別說擊殺孫策。
這讓法正很失,幾乎向曹請辭。
一直以來,他苦心追求的就是憑自己的才智以弱勝強,一舉逆轉這天下的形勢。只有如此,才能像張良、韓信一樣名垂青史。而不是挾自重,爲了一點殘羹冷炙而費心費力。
如果只是想做個降臣,以他的能力,進吳國軍師、軍做個軍師參謀,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孝直,孤總覺得,廖公淵可能是了行跡。”曹忽然說道。
法正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想,分析了一下曹的心思,這才說道:“廖公淵不行跡已經不重要了,能擊敗孫策就行。”
“不然,真要是了行跡,孫策將計就計,我們很可能其彀中。”曹轉過,打量著法正。“比如說,他有可能從廖公淵口中得到永年的消息,再派人搜索永年。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久了,永年一點消息也沒有,或許他已經被孫策抓住了。再比如,他利用我們的心思,輕取了牛馬嶺。”
法正心中一,也有些擔心起來。若果如曹所言,廖立就不僅是被識破了,而且被策反了,他得到的消息也可能是孫策安排的,他們不知不覺的按孫策的計劃走,連續將巫縣、牛馬嶺拱手相讓。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搖搖頭。“大王所言,雖有可能,卻非必然。若孫策真的知曉了我們的計劃,他應該見好就收,速退纔對。在此逗留的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他總不會希我們將天嶺送給他。”他頓了頓,又加重了語氣。“除非他決心用武力攻取,不管是用計還是強攻。若不能挫其銳氣,就算大王想爲廖公淵求,他也不會聽大王半個字的。”
曹目一閃,瞬間有些尷尬。
他知道,法正猜到了他的心思,至猜到了大半,這才特意提醒他,孫策本沒有和他談判的意思。要想談,只有先打痛孫策。
曹沉半晌,嘆了一口氣。“孝直,不管怎麼說,孫策還算是仁義之人,我妻兒皆在其手,也未見他加害,反得他照應不。可若是他死在我們手中,嗣子要報父仇,恐怕就不會這麼客氣了,不僅是你我自難保,只怕整個家族都要被夷滅。”
法正驗證了心中所想,暗自嘆息之餘,又不得不承認曹說的有些道理。真要殺了孫策,其子要爲父報仇,譙縣曹氏固然無種,扶風法氏只怕也要到株連。
“依大王之見,又當如何?”
曹正道:“堂堂正正一戰,勝負皆是天命。”
法正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半晌才說道:“大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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