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點點頭。“總算有點能讓開心的事。孝直,你太累了,飲些酒,早點休息吧。”
“謝大王。”法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捧在手心,卻沒有喝。他還有正事要說,必須保持頭腦清醒。這些天太累,酒量大減,稍微喝一點就會上頭。
“還有事?”曹瞥了法正一眼,笑道。
“臣剛剛和廖立談過。”
“哦?”
“他有些灰心,臣打算讓他回都休息一段時間。”法正將與廖立談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又道:“臣以爲,孫策可能還沒死心,還想劫走皇長子和伏貴人,甚至包括劉子初。”
曹十指叉,置於腹前,思索片刻。“安排人跟著他。另外,囑咐都那邊看些。”
“喏。”
曹坐了一會,見法正沒有告辭的意思,眼神微閃。“孝直,還有什麼事?”
“大王,臣……自大,延誤軍機,致益州於險地,萬死不能辭其咎。”法正說著,從席上移開,匍匐在地,額頭在疊的雙手上。“請大王降罪。”
曹看著法正,過了片刻,起繞過大案,來到法正面前,彎腰將法正扶起。“孝直,你的計劃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誰能想到關東這幾年發展得這麼快,一年四百億的軍費,居然……”
曹咂了咂,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一聲嘆息。
法正也是哭無淚。遇到這樣的對手,真不是自己無能,而是運氣不好。
“大王,劉曄在瞿塘峽,可能會合呂範、張燕部,渡過大江,從陸路攻我赤胛城。赤胛城有我軍的全部輜重、錢糧,不容有失。”
“赤胛城……沒那麼容易攻取吧?”
“赤胛城的確易守難攻,可是劉曄機敏,未必不能找到破綻,還是做些準備爲好。曹都護雖穩重,邊卻沒有稱職的謀士,一旦肘腋有患,怕是應變不及。”
曹很撓頭。他想了半天。“孝直,你回赤胛城去。這裡麼,孤應付得來。”
法正躬答應。天嶺的戰鬥已僵持,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相比之下,還是赤胛城更需要他,曹洪更需要他。曹邊還有曹真、曹休等年輕人協助理軍務,本人又通兵法,曹洪邊的曹馥除了撈錢,真想不出還能幹什麼。
法正起出了帳,曹回到席上,沉思了好一會兒,派人來曹真,讓他去找法正接。法正回赤胛城期間,他的事務由曹真暫時接管。
曹真回來後,曹待了他一個任務,讓他找出與彭羕有關的軍報,估算一下彭羕可能的位置,安排斥候給彭羕傳遞命令,命彭羕不要等孫策的座艦了,一旦發現合適的地形,立刻下手,能否擊沉幾艘吳軍的船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阻斷長江航道,讓孫策無法順暢的運輸輜重。
曹真不解。“大王,這麼做,是不是可惜了?這可是我們不多的機會啊。”
曹瞅了曹真一眼。“就算擊殺孫伯符,我們就能擊敗吳國嗎?孫伯符死了,嫡子繼位,袁公路爲太后,必然要爲袁公路報仇。你可別忘了,若不是我劫走了袁伯,袁公路不會死在南,更不會將基業傳給孫伯符,天下形勢也許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樣。”
曹真恍然大悟,隨即明白了曹的用意。“那……孫伯符能會大王的深意嗎?”
曹揮了揮手,苦笑不語。“盡人事,聽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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