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沉片刻，點了點頭。他不願意看著周瑜丟臉，但他更不願意看到有人重蹈祖郎覆轍。曹是個比曹仁更難纏的對手，只要他還沒有投降，他就有可能出奇制勝。

他可不想像歷史上的袁紹一樣被曹反殺。

——

秦宓趕到天嶺時，已經是深夜。

他到中軍請見。當值的曹休很不爽，說蜀王已經休息了，讓他明天再來。秦宓一怒之下，和曹休吵了起來，驚了曹。

曹披而起，傳秦宓帳。

秦宓匆匆行了禮，向曹彙報了孫策的最後通諜。

曹裹著服坐著，見秦宓聲音沙啞，面疲憊，很是詫異。一問才知道秦宓爲了趕路，這一天沒喝一口水，沒進一粒米，連忙命人取酒食來。

秦宓真是壞了。在吳軍大營時，他閒得沒事，一天三頓按時吃。平時就是看書，偶爾到帳外轉轉，都有些歇懶了。今天又是坐船，又是走山路，累慘了。如果不是形勢急，他也想先休息一夜再說。

但他很清楚，時間對曹而言太寶貴了，哪怕是半夜也不能浪費。

等秦宓吃完，曹起拿過地圖，攤在案上。

“子勅從南陵灘大營來？”

“是。”

“可記得一路遇到多吳軍，又是哪些將領？”

“略記得一些姓氏，只是不好問名字。”秦宓說道。使者不僅要通傳使命，更有觀察沿途形勢的責任，就是明面上的間諜、細作。他有過目不忘之能，這一路沒看。

“無妨，你將記得的寫下來。”曹將地圖推到秦宓面前，又遞過一支筆。

秦宓接過筆，卻沒寫。他打量著曹，試探道：“大王準備……反擊？”

曹笑了。“不反擊，難道束手就擒？孫伯符欺人太甚，就算我可以忍辱含垢，諸將能答應嗎？”

“可是……”秦宓言又止。他理解曹的擔心，但他更清楚蜀軍不是吳軍的對手。他在吳軍大營這麼多天，見識過吳軍的練，清楚雙方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如果孫策是個普通將領，曹或許還有出奇制勝的機會，但孫策謹慎過人，本不會給曹機會的。

“要不，子勅明天試試？你若能說服他們，免得雙方將士無辜傷亡，也是大有德的事。”

秦宓想了想，覺得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提起筆，在地圖上標出沿途所見的吳軍大營，及將旗上標誌的吳軍將領姓氏。據這些信息，曹或許可以分析出吳軍的兵力部署，更清楚雙方的實力。

秦宓標註完地圖，匆匆去休息了。他實在太累了，連向曹彙報全部行程的力都沒有。

曹一邊看著秦宓標註的地圖，一邊命人去請法正。

法正來得很快。秦宓營，他就被吵醒了，一直在等著曹的召喚。

看完地圖，法正打量了曹兩眼。“大王意下如何？”

曹瞇著眼睛，沉良久。“有絕殺的機會嗎？”

“有。”法正眼神閃爍，斬釘截鐵的說道：“大王，彭羕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準備妥當，只等大王一聲令下。此舉若能功，那吳軍要死的可不是祖郎那樣的萬人將，而是孫策本人。”

曹捻著手指，幽幽的說道：“孝直，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孫策有意爲之？”

法正咬咬牙。“臣以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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