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之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解決”，什麼“正軌”，難道他要……休妻？

哦，這是怎麼了，竟會覺得有歡喜，他要休妻也好，要再娶也好，隨便怎麼樣都好，都跟沒有半點關係。

那個夢，只是個錯誤，必須扭轉回來的錯誤。

他們之間的關係，只能是敵人！敵人！

心中一陣刺痛，秦驚羽使勁去自己的手，低吼道：“好了，你還有完沒完？你蕭家那些七八糟的齷齪事，我沒興趣知道！”

蕭焰只是看著，手上微微用力，不讓有逃離之機：“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除非我死。”

“你……何必呢？你貴爲一國皇子，想要什麼樣的子沒有，爲何非得是我？”

他深深凝，淡淡微笑：“可是，我心裡只有一個你，再放不下別人。”

秦驚羽冷笑：“但我不是你要得起的。”

所以，明知不該，便不該費神討好；明知不當，便不該屢屢靠近……

這段忌之，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我知道。”

他悠悠一嘆，卻擁了，手指間稍稍用力，讓在他的前，到他鎮定的心跳，不屈的決心：“我不敢信誓旦旦承諾什麼，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調和，去化解，儘早結束戰爭，達盟約，這樣的願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但再苦再累，我都不會放棄，我相信，局面會越來越好，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攬住的肩，他低道，“站在我邊，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那樣堅定，那樣深的目，幾乎令得招架不住，眼看著就要點頭應允。

但是沒忘記自己的份，是大夏天子，是聯軍主帥，現在，戰事如火如荼，並不曾結束！

還有那些死難的弟兄，那一片閉目就見的殷殷碧，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報仇雪恨，債償！

瞳孔變冷，輕笑：“憑什麼？”

“憑……我你，你也我，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一生糾纏，不死不休。”

看著他坦篤定的神，沒來由心頭一跳，只當是他在暗示那石屋的一夕事，當下冷了臉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在執著什麼？”咬了咬牙，索把話說開，表明決心，“在石屋裡是我喝醉了，以爲自己在做夢，所以纔會跟你……”

“是你主的……”他打斷，似笑非笑，陳述事實。

“我知道是我主。”秦驚羽抑制心神，淡淡一笑，斜睨著他道，“我是一國之君，不過是一場酒後衍生出的男歡，又算得了什麼？我沒放在心上，也請你，忘了就好。”

蕭焰看了看，忽然道：“雷牧歌，你那所謂的未婚夫，應該還不知道吧？不知他要是得知我們如今的關係，會怎麼想？”

一提到雷牧歌的名字，秦驚羽這才記起，那枚失的貓眼石戒指，還有脖子上的點點吻痕，難說不是他刻意爲之，意在挑釁。

“我的戒指呢，快還給我！”向他攤開手掌。

“那不是你的，我先幫你收起來，適當的時候，我會退還給他。”他說得慢條斯理。

果然是他拿走了。

他想做什麼，以此作爲證，來向世人證明兩人關係匪淺？

還有那吻痕，分明是他故意的，留下痕跡，向那幾人示威。

哈，兩世爲人，會在乎這個？

什麼清白，什麼名譽，對而言本無關要——

激怒的，是他的行事方式！

“你在威脅我？”

蕭焰笑著，有無奈：“怎麼會，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不想他再有非分之想。”

聽他這麼一說，秦驚羽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這個卑鄙小人，無非就是想拿著戒指，找雷牧歌攤牌罷了。

“你以爲，雷牧歌會因此嫌棄於我，繼而取消婚約？”秦驚羽冷笑。

蕭焰搖頭輕嘆：“他不會。”

他倒是瞭解狀況！

秦驚羽仰起頭，毫不退，傲氣十足：“就算他會，也沒有關係，我邊還有那麼多男子，西烈皇帝，黑龍幫幫主……總會有一個人不在乎，但不論是誰，反正永遠都不到你。所以，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蕭焰脣角勾起，仍是那般淡淡地笑著：“你說的，並不是真心話。”

秦驚羽瞪著他，真想再一掌揮過去，打掉他那溫人的笑容，他怎麼可以這樣好脾氣，這樣認死理！

那樣的笑容，足以讓人著迷困，但不是別人，絕對不可以再錯下去！

“我想，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把魅影放了，我們立時就走，你和你的人也能安然撤退，否則——”側目，瞟了眼那門裡出的亮，沉聲道，“雷牧歌很快就會帶人追蹤而來，你這點人手，實難爲敵。”

“你在擔心我？嗯？”蕭焰笑容加深，輕言細語，“我傷又犯了呢，若是與雷牧歌手，恐怕真的打不贏哦。”

活該！

秦驚羽踢了踢腳邊的葫蘆：“不醉翁給你的藥酒，說是後續療養所用……”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猛然住了口，悻悻然往外走。

“三兒！”蕭焰上前一步，從背後抱住，溫熱的氣息吐在的頸窩，四溢，聲聲低喃，“我真是捨不得你走！”

“放手！”秦驚羽從牙裡出一句。

“我不會你，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你……多想想我說的話，停戰不單是爲你我，爲南越，更爲天下蒼生，你從來就不是個好戰之人，不要因爲一念之差，讓百姓來承擔苦難！不要貿然出擊葫蘆谷，我理好手頭的事，會再去找你，我們屆時再商量……”

他知道……要襲葫蘆谷！

他果然掌控了的心思！

秦驚羽不由冷笑：“你口口聲聲說這麼多，不就是爲蕭冥求嗎？怕我一聲令下，就會讓他腹背敵，全軍覆沒？”

蕭焰在背後長嘆一聲：“腹背敵的不是我大哥，而是你……你可知道，北涼軍隊已經進南越，即將到達葫蘆谷口，與軒轅墨他們遭遇？”

秦驚羽子微晃，滿心震驚，一著急，險些失了重心：“真的？”

蕭焰及時扶住：“若非如此，我怎麼會走得那麼匆忙，將你一個人留在石屋裡，讓你胡思想。”

秦驚羽心裡已經一團，北涼那邊不是不願出兵支援嗎，爲何出爾反爾，暗中謀？難道，拒絕出兵只是個煙霧彈，實際上風如嶽已經和蕭冥達協議？

腹背敵！

軒轅墨他們如是，而自己所率的五千人馬，又何嘗不是如此，只要蒼岐方面向葫蘆谷地帶派兵增援，這五千人便如石牛沉海，轉瞬就被巨浪吞沒！

難道，非要丟下葫蘆谷，搶先一步，直蒼岐？

彷彿看穿的心思，蕭焰手指扣住的肩，微微使力：“我答應你，放了魅影，讓你們離開，你也答應我，原地不，只要你們不去葫蘆谷，這裡很安全，我會解決此事，然後儘快去找你！”

半晌沒說話，他有些著急，聲音一沉：“答應我！”

秦驚羽轉頭過來看著他，見得那黑眸中波暗涌，心頭驀然一：“好。”

蕭焰聞言一喜，低頭在額上輕吻一下，喃道：“三日之，我會再來找你，你等著我。”

秦驚羽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看他一眼，掙他的手，推門出去。

天已黑，涼風習習，眼前亮一閃，卻是他從背後上來，遞給一支松枝做的火把。

“下雨地，路上小心些。”他絮絮叮囑。

秦驚羽也不矜持，手接過來，環顧四周道：“魅影呢？”

蕭焰拍了拍手，就聽得轟隆一聲，地面重新打開，魅影輕喝一聲，從那大中一躍而出，形依然矯健，看得出，他並沒有傷。

“原來是你！”看清邊之人，那鬼面上雙眸一紅，再無之前的冷清，抄刀衝過來。

“魅影，住手！”秦驚羽擋在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袖。

“你！”魅影不可思議著，指著蕭焰道，“你明知道他是誰，知道他別有居心，爲何還如此維護他？難道你對他還餘……”後面兩字，卡在間，生生頓住。

“別說了，我們回去！”秦驚羽打斷他的質問，回頭朝蕭焰淡淡道，“你莫要忘了你說的話。”

“一言爲定。”蕭焰輕聲承諾。

“好！”秦驚羽應了一聲，扯住魅影的袖，朝著來扭頭就走。

魅影滿腹怒意與疑，卻無發泄，只得隨去了，回眸，但見那人立在夜中，眉目舒展，神愉悅而滿足。

剎那間，心有所悟，難道……

他沉默跟著一路疾走，直到走得遠離那院落，再也不見，才沉沉開口：“乘人之危的那個人，是他？”

秦驚羽腳步微錯，卻沒停下，半晌，風中傳來的低應：“是。”

魅影攥了拳頭，咬牙切齒，神形裂：“你方纔不該阻止我！”若不是阻擋，他會殺了那個人！

秦驚羽面無表，只輕聲道：“這件事，請你幫我保。”

魅影點頭：“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但是你——”出了這樣的事，怎麼能跟個沒事人似的，那麼平靜，心中疑慮加深，，到底在想什麼？

秦驚羽迎上他詢問的目，聲音冷如夜風：“事已經發生，後悔抱怨有什麼用？我不過是在考慮一個……能夠獲取最大利益的對策而已。”

他說，三天之，會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