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侍衛宮人全都住在島主別院,偌大的山頭只他兩人駐留。
正好方便秦皇重舊業,煮飯燒菜,忙得不亦樂乎,而蕭貴妃雖然心靈手巧,奈何出皇家,又別使然,對廚房裡的事一竅不通,頂多也就是燒燒火,摘摘菜,打打下手。
這日,秦皇突發奇想,利用現材料,要做一道世紀名菜:蜂翅。
無奈這古代爐火不比現代烤箱,經過無數次試驗,用了好幾罐蜂,殺了島上所有的家野,才勉強完。
爲了不浪費食,更爲了給人鼓舞加油,蕭貴妃包攬了所有不能眼味道欠佳的翅,從滿臉欣喜吃到面無表,又從面無表吃到雙眸微紅,再從雙眸微紅吃到淚水漣漣,從那以後,一聞到蜂的香味就中翻騰捂嘔,一看到帶翅膀的活就條件反扭頭就跑。
貴妃有喜了。
稍有眼見力的宮人遠遠見,隨即得出這個結論。
飯後收拾完畢,兩人攜手在林中散步,不時回憶起當年在木屋裡的甜過往,嬉笑嗔怪,追逐打鬧,全無在天京皇宮之中的顧忌。
“三兒……”蕭貴妃聲喚道。
“嗯?”秦皇站住,凝神傾聽,平日都是陛下陛下地,偶爾聲三兒,那便是正經說事的時候。
蕭貴妃輕咳兩聲道:“那個,我聽說,李一舟與軒轅公主的兒子也快一歲了。”
“這我知道啊,前一陣還派人送帖子來,說是要請我們去吃週歲酒,好像就是下個月吧。”秦皇敲敲額頭,下個月啊,月還沒完呢,不過東倒也不遠,要不要去赴宴,順道看看故人呢?
蕭貴妃嘆口氣:“三兒,我今年都二十八週歲了。”
“我記得啊,到時候給你好好慶祝生日,想要什麼禮儘管說,不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我都給你弄來。”秦皇手指過去,上那張清潤秀絕的臉,俊如玉,鬢髮似墨,沒有半點歲月刻下的痕跡,反倒是自己,經過四年漫長的等待,滿頭青中竟有了幾白髮。
直到現在,白天對著這俊朗眉眼,夜裡抱著這拔軀,仍覺得不真實,仍覺得像是在做夢。
“我要的東西別沒有,只有……”薄脣上耳廓,含糊吐出一句,又笑道,“我們落後了,不是該起直追嗎?”
秦皇翻個白眼,比什麼不好,偏偏比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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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兩人正值年輕氣盛,力充沛,婚後又是心舒暢,毫無力,再加上日夜勤勉,從不藏私,也該有那啥啥了啊,怎麼會一直沒消息呢?
月過完,又去了東赴宴歸來,一切又步回原有的軌道。
不知從何時開始,宮中有人眉飛舞地傳,蕭貴妃懷上了龍種,母憑子貴,飛黃騰達,就要登上皇后的寶座。
又有人說,陛下娶親原本是掩人耳目,其實心深還在懷念當年玉棺之中的絕世男,所以這皇后之位無論如何也落不到蕭妃頭上。
宮中衆人逐漸分作兩派,一派爲守舊派,堅決擁護男之,和合,天地之道;另一派爲維新派,極力主張斷袖深,心靈契合,超越一切。
寢宮中,當事人之一的蕭貴妃手握閒書,一笑了之。
不料過不多時,汝兒慌慌張張在門外稟報,說是皇帝陛下在書房議事時突然昏倒,人事不省。
話沒說完,在旁侍候的宮人就見平日溫婉含蓄深居簡出的貴妃娘娘彈跳起來,閃電般出,轉瞬消失不見。
書房,那肯定是有正門的,奈何某人抄近路,直接從窗口跳進去,勁風過,穆神醫的鬍鬚飄飄,煞是好看。
“外公,三兒怎麼了?”一襲寬鬆的白,一銀帶鬆鬆挽住長髮,臉跟衫一樣白,幸好是在白天,否則真像是個遊魂,而且還是個不男不的魂。
穆青瞥了來人一眼,朝斜靠在榻上的秦皇淡淡道:“這個麼,還是你來告知比較好。”話音聽似冷靜,卻有著不易察覺的歡喜激,收起藥箱,漫步而出,留下小兩口獨敘話。
可惜素來明的蕭貴妃沒能聽出來,對上秦皇略帶倦意的小臉,怔怔道:“莫不是在島上太累,給累出病來了?”
秦皇撇撇:“就是。”想了一想,與之商量,“我們的寢室倒是大的,隔出個小間來,添置點傢什,應該不問題吧?”
蕭貴妃更愣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風馬牛不相及:“三兒,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秦皇一眼瞪過來:“傻子!都怪你啦!”
蕭貴妃張了張,突然福至心靈,低喃:“老天,你是說……是真的嗎?有了?我們有孩子了?”
秦皇咬脣,向來強悍慣了,難得一回:“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外公。”
蕭貴妃深吸一口氣,目下移,看向那在薄被下的平坦小腹,眉眼彎起,暢笑出聲:“自然要問的,回頭我會去仔仔細細問個清楚,看到底要注意些什麼。”說罷上前坐在榻邊,手將人帶被抱了個滿懷,下抵在頸窩,墨黑的眸底滿是盈盈笑意,異樣饜足,“三兒,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我也是。”秦皇看著那孩子般純真的笑臉,在心裡暗歎一聲,這是他們的孩子呢,不知是男是,長得會更像誰?
扭了扭,故意撅起:“苦的人可不是你,你自然開心。”
蕭貴妃含笑湊近,滿目寵溺,印上溫一吻:“辛苦你了。”末了又道,“我我和你的孩子,有你,纔有他們。”
這話,聽起來還不錯。
秦皇沉浸在甜膩的熱吻之中,半晌才緩緩回神,什麼……他們?
忍無可忍,口大——
“天殺的,蕭焰,你到底要我生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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