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要不,你們都來跟我修煉吧,如果能練到最高境界,那便是拋卻,只留思維,試想,都拋去不要了,是男是也就不重要了。”
想象著大祭師所描述的好宏圖,兩束腦電波在天地間嬉戲追逐,來撞去。
秦皇與蕭貴妃齊齊暈倒。
至此,再不糾纏這個高深的問題。
人生本就一場,只好繼續下去。
蕭貴妃臨盆在即,行不便,秦皇卻是無所累,優哉遊哉,時而飛上宮牆摘朵花,時而進酒窖喝壺酒,兇兇小太監,逗逗孕人,樂不思蜀,忘乎所以。
偶爾也想起換之前做的那個夢,似乎覺得冥王最後那話頗有深意,一時半會沒參,時間一久,也就淡忘了。
這日南越使者來京,送了一大車禮,那領隊之人卻是個意想不到的老人,葉霽風。
幾年來他人沒面,消息卻時有聽聞,據說在南越軍隊裡年得志,勤勉努力,了繼南越二皇子之後又一位新貴人,“蒼岐城子最想嫁的青年才俊”評選第一名。
老友兼恩人來訪,自是奉爲上賓,殷勤招待。
只不過蕭貴妃盯著他手上那枚醒目的風影戒,微沉著臉,面不是太好。
秦皇尷尬笑笑,打著圓場:“小風……”
話沒出口,就被蕭貴妃輕哼一聲打斷:“這麼親熱,小風是你的嗎?”
秦皇聳聳肩,很是無奈,自己可是秉著到什麼山唱什麼歌的原則,如今頂著蕭貴妃的皮囊,正是依照他往日的稱呼,何錯之有?
哪知葉霽風對其姐之事耿耿於懷,居然幫口道:“陛下說得對,你我早就割袍斷義,我不會再喚你阿焰,你也別再我小風。”
蕭貴妃抿著脣,臉更不好看了。
秦皇反應過來,暗自笑,蕭貴妃瞥來一眼,淡淡道:“我突然想吃酸湯腸……”
“呃,我這就人去做!”秦皇不敢招惹這孕夫大人,立馬出殿去。
等到熱氣騰騰的腸端來,殿已經沒了葉霽風的影,只蕭貴妃懶懶靠在榻上,脣邊噙著一笑,手裡把玩著那隻風影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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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了眼,愣住:“我沒看錯吧?”
當年葉霽風寧死也不願摘下的戒指,眨眼功夫就討回來了?
桌面上茶杯立得好好的,碟子裡的點心也有條不紊放著,桌椅板凳四腳齊全,貴妃娘娘衫完好,應當沒發生什麼暴力事件……那,是怎麼一回事?
看出的疑,蕭貴妃不不慢開口:“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是跟他閒聊了幾句,說這子太過弱,分娩時會有些吃力,需要些有靈氣的古來守護著,一柄瑯琊神劍不太夠,若是再有個隨佩戴的事之類會更穩妥些……”
秦皇忍不住反駁:“可風影戒明明是外公請人打造的,哪是什麼古?”
蕭貴妃微微一笑:“話是沒錯,但小風他又不知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收復失,五載未遲。
心心念念惦記了這麼多時日,終於給完璧歸趙了。
敵一個一個擊退潰敗,蕭貴妃心大好,晚膳時又遇到新近饞上的麻辣火鍋,不知不覺吃得撐了,久久沒法睡,只好上秦皇起來打二人麻將。
秦皇呵欠連天,胡打了幾把,眼見輸得多了,便開始耍賴,藏了些牌在袖中以便調換,卻忘記了對方乃是上了自個兒的,得了自個兒的超常五,看準時機,抓了個正著!
“陛下牌!”蕭貴妃仗著龍胎在,不依不撓,“陛下是一國之君,怎麼能夠幹這等狗的事?罰,必須得罰!”
秦皇袖一甩,把牌一和,抵死不認賬:“朕十賭十贏,從無敗績,哪會牌?妃你看錯了,唔,看錯了。”
蕭貴妃氣呼呼指著,正要再說,忽然臉一變,雙手捂著肚子。
秦皇瞇眼湊近:“妃吃多了,要如廁?”
“不是,不是如廁……”蕭貴妃皺著眉,雙夾,輕輕吐氣,“我怎麼覺得肚子有點疼,那個,下面好像有水流出來了……”
“別張,是癸水——”話沒說完,秦皇自己擰了自己一把,孕婦哪有什麼癸水,羊水還差不多!
呃,羊水?
這是……要生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片刻,寢宮之中傳出一聲震耳聾的大。
“來人,貴妃要生了,去請穆神醫——”
腳步聲接踵而來,閒人盡數擋在殿外,包括爲男子的秦皇。
外公說,白天診脈還覺得這孩子要過幾日纔出來,沒想到這麼快,看此形,應該是了刺激,了胎氣。
秦皇聽得頭都擡不起來。
寶貝兒對不起,爸爸媽媽不該夜裡不睡打麻將,一不小心就將你打出來了。
外公又悄悄說,好在這幾名接生婆都是經驗富,技老到,絕對不會有問題,還有,幸好他提前趕來給兩人易了個容,衆人都真切看到進去之人是蕭貴妃的模樣,此法甚好,下回還這麼做。
秦皇哪還顧得上聽這些,早被裡面一聲過一聲的低激得渾打,站立不穩,一顆心好似要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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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裡面那人在疼,那人在,可爲何自己也覺得冷汗溢出,肚痛起來?
難道是夫妻之間的心有靈犀,同?
恍惚間,聽得似有人在耳邊低語:“好了,時辰到了,驗完畢,你倆就各自歸位吧。”
殿的蕭貴妃剛剛到有陣痛,還沒來得及回味,就見眼前白閃過,自己已經是好端端站在殿外。
而秦皇則是被那白帶進了殿,著個大大的肚子,兩大張,哀連連。
不是吧,這關鍵時刻,換回來了?
福至心靈,猛然想起了那句被自己忽略的話:時日有限,好好珍惜。
沒到食,沒到胎,卻要經歷最痛苦的分娩過程?
汗流浹背,涕淚齊出。
“冥王,你這挨千刀的,老子以後見你一次你一次,再閹你一次!”
九重天外,冥王正拉著送子仙姬閒話,但覺後頸一涼,撇低喃:“這志向遠大的嘛,罷了,本王這就再給你倆個更大的驚喜……”
殿慘聲聲,猶如殺豬。
“痛啊,痛死我了!”
“嗚嗚嗚,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拿刀來,我要剖腹……”
秦皇啞著聲音,吼破了嗓子,在牀上打滾折騰了一夜,外加大半日,痛得筋疲力盡,死去活來,終於聽得那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
“恭喜陛下,是位小皇子!”
聽得接生婆喜滋滋開門出去報喜,秦皇還沒鬆口氣,就又聽得一聲疑問,正是從自己剛剛誕下的孩兒口中發出來的——
“汪汪,這是什麼地方?我家多傑小主子呢?”
能說出這話的,普天之下,唯有一狗,而且還是跟素有仇怨的那隻……
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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