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跟他一起去A大,一起畢業,一起在一座城市紮,一起鬥,一起經曆每一個或甜或苦的瞬間,可現在因為考試時的一個失誤,全都搞砸了。
又有蚊子盯著咬,紅的疹塊很快突顯在白皙的頸上、手臂上,王驍歧揮手驅趕了幾下無濟於事,問要不要上去。
許意濃沒做聲,他看出的顧忌,的手道,“下鄉去了,這幾都不在家。”
許意濃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諸多的未接來電沒有回撥過去,王驍歧從洗手間出來,手中拿著一塊泛著陣陣熱氣的巾,“家裏找不到沒拆封過的巾了,這條是我的,你將就一下。”
見許意濃並無抵,他輕地給幹淨臉,完臉,許意濃覺得自己上也有了他的味道,他低頭繼續認真給手,剛執起左手,右手便摟住他的腰腦袋黏糊糊地拱進了他懷裏,他手覆在發上沒再了,良久,沙著嗓兀自開口。
“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很管我,他們都牟足了勁撲在事業上,一個拚教師職稱,一個拚財務主管,他們把我扔過一段時間家,但我是個極度重男輕的人,覺得我一丫頭片子遲早要嫁人終究是外人,也連帶著看不上我媽,我爸這個人,永遠瞻前顧後,唯唯諾諾,卻又有著大多數男人的通病——大男子主義,我媽為此了不委屈,但到底他們是夫妻,除了麵對我,他倆又總會一條心地站在一起‘同仇敵愾’,有時候我都覺得這種婚姻矛盾累的。”
王驍歧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繞弄著頭頂的發,聽繼續下去。
“他們就是典型的那種,平常對家裏一概不問,關鍵時刻卻要以家長的份替你拍板做主,我爸覺得我複讀丟他臉了,不同意我去……”
許意濃一腦地全都傾倒出來,把他當做唯一的依靠,等完仰著頭,“我是不是話很多?”
王驍歧撥開碎發,搖首,“你信不信有父母可以對孩子不聞不問幾年?甚至連他高考都漠不關心。”
許意濃心存疑地擰了擰眉,他又道,“相比你父母,我從父母就懶得多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他們創業路上的累贅,為了把我丟回來,寧願捐錢給學校蓋樓也不想讓我在他們邊多待一秒,我回市幾年幾乎跟他們失聯了幾年。”他失笑,“這就是人人眼中的富二代,其實卻被父母棄之如履。”
他第一次主跟談起自己的家庭,許意濃有震驚也有心疼。
“如果沒有,我不知該何去何從,即使再優秀也換不回他們一個問候,哪怕隻是一通電話,我始終沒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他們,那麽討厭。”
許意濃想起了高考完他攔住自己的話。
——
“能不能別討厭我?”
“或者,討厭也不要再讓我知道。”
在他腰間的手赫然收,低聲跟他道歉,“對不起。”
他好像沒聽清,“嗯?”了一聲。
許意濃搖搖頭沒再話了。
這一兩人毫無忌憚地訴著各自的心事,像兩隻互相舐著不為人知的傷口,也更加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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