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濃搖搖頭,“不會,我之前在日本工作了五年,住的也是這種型獨立公寓,洗手間還不如這個大呢,早就習慣這種住宿模式了,我覺得這裏好的。”
其實對住宿的要求本並不高,清爽安全就行,而且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工作時也是待在這種三十平不到的宿舍裏,隻不過那裏是複式的兩層格局,這裏是平層,一向有什麽就是什麽,可沒那麽氣,要真申請住酒店,公司隻會覺得吃不起苦,剛到這兒就搞特殊,到時正好又了部門裏那些個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一樁。
黃有為抬了抬眼,表略有訝異,“你以前就一直在國外工作?日本職場可出了名的不好混吶,尤其像我們這種男人偏多的製造業,一個孩子獨自在外打拚可不大容易。”
當時上麵發來郵件,隻近期要派一個B組長過來,是B部的新人許意濃,其餘相關信息並沒跟他,難怪會被派來了,原來是有海外的從業經驗。
許意濃不以為意地笑笑,“還好。”話間無意瞥到王驍歧那兒,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的門邊,一直在那兒來回擺弄著它,開開合合,又在鎖上搗搗鼓鼓,讓人不解葫蘆裏裝的什麽藥。
行李被妥放好,再互換了聯係方式,黃有為跟許意濃道別,“剛到這裏可能還要倒陣時差,明也不急著上工位,你倆先適應適應,你這兒k的話我就帶著王經理回別墅了,反正有什麽事及時聯係。”
許意濃點頭,“好的,辛苦了黃總,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我這邊沒問題。”
將他們送到門口,黃有為連,“你留步留步。”
等他們都出去了,想想還是問了句,“黃總,你們那兒離我這兒距離遠嗎?”
“遠也不遠,近也不近,全看開車速度。”黃有為告訴又問,“怎麽啦?”
許意濃手扶著門框,“沒什麽,我問問。”
黃有為揮揮手,讓回屋去,“外麵冷,快進去休息吧,明早我來接你。”
“好,再見。”
“再見。”
關上門,許意濃疲憊地倚靠在門背,耷著眼著地麵,臉上的笑容逐漸斂退,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一切對而言都是陌生的,就跟幾年前初到日本時一樣,有神上的惶惶不安也有上的水土不服。
這鼻炎一發作就會狂流鼻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著鼻子從包中出紙擤了擤,準備把窗戶打開通會兒風散散黴氣,可人剛往窗戶那兒走了幾步就被一陣風吹得長發拂間,發縷縷過臉頰,循著風定睛一看,窗戶竟開著,可明明記得進來的時候是關著的。
突然門外響起“咚咚—”兩聲,把人給一驚。
難道是黃有為有什麽代了又折回來了?
雖這麽懷疑著但還是提著戒備心,邊往門邊走過去邊警惕地問,“誰?”然後準備趴在貓眼上探看,但還來得及沒湊過去,外麵已經出聲。
“我。”
那悉的聲音讓為之一怔,趕過貓眼看去,真的是他。
打開了門,想到他剛剛坐電梯兇的樣子,口氣有點生。
“你怎麽又回來了?”
王驍歧手往麵前一抬,的鴨舌帽映眼簾。
“你的帽子落我那兒了。”
許意濃淺淺哦了一聲,“明又不是不見麵,你還送上來。”
“你有鼻炎,出門還是戴著,這兒冷。”
拿帽子的手懸滯在半空,房間裏的窗戶為什麽會開著好像也在此刻有了答案。
他將帽子放回手裏,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問,“我剛剛一敲門你就開了,門沒鎖?”
“還沒來得及。”
他悶不吭聲地又徑自把門一推,同時人往裏一站朝門後看了看,許意濃不明不白地跟著他湊過去看看,“怎麽了?”
這門有什麽問題嗎?
王驍歧看手上還著一包紙巾,拿過後出一張一團,然後用它把貓眼從門後嚴嚴實實堵了起來。
許意濃這才知道了他的用意,語氣相比之前緩了緩,“其實從外朝裏看就跟鏡一樣,應該看不清的。”
他看一眼,“但萬一有人用貓眼反窺鏡,就跟從裏麵看外麵的效果一樣,想看什麽都一清二楚。”
許意濃被他懵了,還是第一次知道貓眼反饋鏡這個東西,不提醒,“可這兒不是其他地方,是公司的宿舍。”
他是不是太過謹慎了。
王驍歧凝視,“那又怎麽樣?凡事沒有絕對,你覺得公司宿舍就百分百安全?”
“我的意思是……”
“我以為你在日本那麽久,起碼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可現在一點自我防範意識都沒有,平常工作人明的,怎麽到了自己上心就那麽大?”
風飛揚跋扈地過門往房間裏灌著,寒意匝匝,兩人的發皆揚在其中,王驍歧完麵部廓繃,雙眸裏著的影晦暗難明。
許意濃還保持著仰頭看他的狀態,那一刻想的話全被他堵在了嗓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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