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空,這個年紀的人都一致認為,人生本來就是部扯淡的狗劇,隻是這回的遭遇扯淡等級略高而已。
“好……那你說清楚,你到底是誰?”
見南宮信終於拿出點兒嚴肅認真的學討論態度來了,彥卿覺看見希了,就把話說得更清楚更直白了,“我是從另外一個國家來的,不是你這鬼地方的國家,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我不是什麽相爺千金,更不是什麽三王妃,我隻是個化學研究生,是個家清白的大齡剩。”
須臾沉默,南宮信輕咳了幾聲,淡然開口。
“這些話……要是我說出來,你信嗎?”
不信……
這絕對是實話。
要是擱在自己邊,有個人突然蹦躂出來拚命說自己是外星來的外星來的外星來的,如果這人還沒啥神問題,那十有□是會覺得自己在被這人涮著玩呢。
這麽換位一想,彥卿頓時沒有任何解釋下去的**了。
“算了,就知道說了也白說。”
信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信你的人解釋了也沒用,到什麽鬼地方都是這個理。
但還是有些話想說,他不信也得說。
“你隻要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人,我很快會離開這裏。到那個時候,可能這個裏就再沒有生命了,可能以前那個讓你恨得牙的人會回來,也可能會有另外一個跟我一樣人品略低的落到這上繼續替那個人背黑鍋。但不管怎麽樣,你給我記住,我,現在的我,不是那個人。你恨錯人了。”
不管前麵說的那些和南宮信的三觀有多麽不合,彥卿相信至最後一句南宮信是能聽懂的。那一句能聽懂,就足夠了。
沉默了幾秒,彥卿以為今晚的睡前辯論算是畫上句號了,轉走到茶案邊,拎起茶壺倒水。
和著水流撞擊瓷杯的聲響,聽到南宮信冷冽而微沉的聲音。
“我沒恨任何人。”
背對南宮信站著,彥卿放下茶壺,綻開一個無聲的苦笑。
有沒有恨,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對著一件事兒死強的人,彥卿向來不會當麵拆臺,但也沒有示弱的習慣。
“這樣最好。現代科學研究表明,仇恨這類負麵緒會影響人分泌,致使人催素增加,時間久了會引發人不孕不育以及男人相關功能障礙。”捧著杯水轉過來,略不懷好意地看著榻上的南宮信,“我看,你可沒有多這類緒的資本。”
看著南宮信的冰塊兒臉上浮現出理解無能的神,彥卿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好了。
等這天等得容易嗎!
一邊得意著一邊把水送到邊,想要打賞一下今天立下這裏程碑式戰功的嗓子。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就聽到南宮信用清冷但帶著一清淺疑的聲音拋出一個問題來。
“男人……什麽功能?”
噗……
彥卿差點兒一口水嗆死。
誰說他理解無能!
這關鍵詞抓得還能再到位點兒嗎!
“這個不重要……”
“那你為什麽說這個?”
“南宮信……我今天不想跟你說話!”
“你還在說。”
“……”
☆、這人不懂事
決定要走了,那就是時候準備機票了。
從重華樓回來,彥卿就吩咐綺兒去幫找木炭硫磺草木灰。
曾經是壞人的最大好,就是當幹一些貌似不合常理的事的時候沒人敢問為什麽。
綺兒出去還沒回來,半夏倒是先來了。
“娘娘,”半夏低一拜,頷首道,“大殿下來了。”
又來了……
信王府那麽多侍衛,難道不知道這是個危險人,怎麽就能讓他每次都如此順利地直庭?
“大殿下從哪兒進來的?”
半夏沒想過彥卿會問出這麽一句,愣了一愣,才道,“娘娘,大殿下自然是從大門進來的。”
“王爺知道嗎?”
“奴婢不知。”
這安保係統也太弱了,回頭一定教教南宮信什麽防火防盜防大哥。
“去告訴大殿下……”彥卿剛想說,告訴大殿下不舒服不想見他,但轉念一想,雖然想要走了,但實際作起來還不知道要試驗到什麽時候才能走得,過早惹了南宮儀肯定沒自己的清淨日子,反正南宮儀把自己當是跟他一夥的,那見見他至是沒有生命危險,“我這就過去。”
彥卿到花園的時候,南宮儀已經快等煩了,正百無聊賴地往荷花池裏丟魚食。
經過各種古裝電視劇教育,在彥卿的邏輯裏,這種憑欄喂魚的事都是那些閑得發愁的閨中弱子幹的。現在看著南宮儀這麽個一肚子壞水兒的大老爺們做這萬種的事兒,彥卿一時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
聽到這膽大包天的笑聲,南宮信詫異地轉頭來看,見是彥卿,立馬就把臉拉黑了,揚手把剩下的魚食一氣兒丟進池子裏。
這樣就火大了?這男人的心也太窄了吧。
好不吃眼前虧,彥卿收斂住笑,慢了步子故作悠閑地走到南宮儀麵前,“宮中一別,有日子沒見到大殿下了,不知大殿下近來可好?沒惹上什麽晦氣司吧?”
看著南宮儀一臉沉,想起那天當街教訓儀王府家奴的壯舉,彥卿就忍不住想要得瑟兩句。
誰讓他不知道給自己積德來著。
南宮儀向彥卿走近了幾步,彥卿趕忙剎住了步子。
兩人間就隔了一人的距離。
前兩次見南宮儀,一次差點被他嚇死,一次差點兒被他氣死,都沒來得及好好看清楚這個人的相貌。現在近距離盯著南宮儀這張臉,彥卿不慨,長相這種事還真是基因說了算的。
他南宮家這幾個子嗣一個個都長得賞心悅目的,就算是此時眼前這個目冷厲滿臉雲外加一腦門兒司的南宮儀,單論這幅皮囊的話也是無可挑剔的。如果南宮信像是一塊羊脂玉,這男人就像是一塊泰山石,棱角分明,鋒芒畢。
彥卿盯著這泰山石,這泰山石也冷冷地盯著彥卿,像是要把彥卿看穿過去一樣,盯了半晌,才冷然開口,“你到底是在玩什麽花樣?”
這哥倆對都是冷冰冰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那羊脂玉對的冷,會讓覺得是心裏的某個地方被冰了一下,而這泰山石對的冷,卻讓覺得脊梁骨直冒寒氣,汗倒豎。
“什麽玩什麽花樣?”擺冰塊兒臉有什麽難的,“縱容家奴打著自己的名號當街鬧事,你就不嫌丟人嗎?”
“我看你是嫌我日子太好過了吧。”南宮儀目裏慍愈深,“芝麻大點兒的小事,你居然夥著那個瞎子給我捅到了父皇那裏,你這是什麽意思?”┇思┇兔┇在┇線┇閱┇讀┇
嗬,原來把卷宗要來是為了把小報告打到皇帝那兒去,看樣子皇帝還表達了一下不滿之,這羊脂玉還真有點兒扮豬吃老虎的潛質。
“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彥卿拿著架子,幽幽冷冷不不慢地說,“我替你教訓家奴可是在幫你避難呢。你用你脖子上麵的那玩意兒好好想想,他這回是撞翻路邊攤,下回沒準兒就是殺人了吧?他這回是被我和南宮信撞見,下回保不齊就是皇上娘娘了吧?這回不讓你丟點兒小人,下回恐怕你就得丟小命了。”
看著南宮儀漸漸皺起眉頭,目裏的厲也有了消減的趨勢,彥卿在心裏默默舒了口氣。
得虧他是抻了幾天之後才來興師問罪的,得虧還有點兒危機意識提早把這套說辭編好了,否則臨場發揮的話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忽悠這個老江湖。
盯著彥卿看了一陣子,南宮儀冷笑了一聲,“這些說辭,不會是那瞎子教給你吧?”
“你什麽意思?”這算是鄙視我的智商嗎?
“什麽意思……”南宮儀又往前邁了一步,把兩人間的理距離得更近了。
彥卿費了好大勁兒才製住往後退幾步的本能反應。這種時候,誰先退誰就要被吃定了。
南宮儀微瞇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是齊彥卿,你到底是什麽人?”
驚愕過後,彥卿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終於有一個人相信自己不是那個人了,但這個人居然是南宮儀,居然是在這樣的境下。
和南宮信相,頂著那個人的份是個包袱,但麵對南宮儀,那人的份就是個保護傘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那個齊彥卿,後麵的狀況肯定就不在自己的腦補能力範圍之了。
彥卿隻得著頭皮裝作不耐煩地說,“什麽七八糟的,聽不懂。”
南宮儀一把抓在彥卿的胳臂上,手勁兒蠻橫得像鐵鉗子似,把彥卿抓得生疼。彥卿剛喊了半聲就把剩下的靜全咬住了。讓你得意的事,我偏不做。
“聽不懂?”南宮儀一邊玩賞著彥卿咬牙切齒瞪著他的表,一邊帶著帝王式深不可測的寒不急不慢地說,“那我提醒你一下,你最近好像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那個奴才的事且不說,你三番五次傳賀仲子,疏遠半夏,還有,你讓老三上你的床,我已經忍了,那天在宮裏你護著他又算是怎麽回事?我沒工夫跟你閑耗,要麽給我好好解釋清楚,要麽就老老實實說出來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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