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宇文策大一聲,從噩夢中驚醒,霍地一下子坐了起來,蒼白的大手懊惱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夢魘中,他的塵兒一直在哭,他一直在尋找,眼前卻是迷霧茫茫,障礙重重,他始終都找不到。
“皇兄,您已經昏迷六天了,快起來先把藥喝了吧?”宇文澈端上了一碗剛剛熱好的湯藥,擔憂地說道。
看著大哥那染了霜白的髮,宇文澈的心中彷彿利刀割過一般的疼,他一直以爲他對聶淨塵的可以死,可以生。大哥只不過是比他更幸運一些得到了小師妹的,如今看來,小師妹的選擇一點都沒錯,大哥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一生只一次,死生不負。
宇文澈面沉寂,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至於自己犯下的過錯,現在還不是自責的時候,無論他如何追悔懊惱,小師妹都不會憑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必須用一切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無論天涯海角,小師妹,我一定要找到你。
“大哥,叛黨已經全部抓獲,那個喪心病狂的變態,我一定會好好招呼他的。還有,劉湘那老匹夫已經全都招了,據說帶走皇嫂的人姓,據說是天啓國的人。大哥,你必須振作起來,在他們離開大慶之前找到他們……”
“別說了,你看著辦吧。出去,都給我出去,你也出去。”宇文策覺得腦袋快要炸了,宇文澈喋喋不休的話語一聲聲地提醒著他一個現實,他的小塵兒不見了,他找不到了,沒有他在,會不會苦?
“大哥……”宇文澈猶不死心,還想勸說下去。
“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宇文策低啞不耐的聲音裡,含著一種不可置喙的威嚴,他的心很糟,了一團。
他的眼底充斥著無邊的掙扎和痛苦,眼前劃過的寒芒,視線落在不知名的角落裡,折磨痛苦糾纏著他的每一,四肢百骸都是噬骨吞心的劇痛。
他的塵兒在哪兒?
“好吧,大哥你先把藥喝了啊。”宇文澈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將房間裡的太監丫鬟一併轟了出去。最後,他輕輕帶上了門,大哥的心太糟糕了,還是讓他清淨一下,想想下一步怎樣走吧。
冥風等人低著頭默默地退了出去,他們雖然擔心,卻是沒人再敢留在這裡。主子的痛他們都看在眼裡,娘娘一天找不回,主子整個人就垮了。
流珠往外走著,一邊走一邊哭,流璃瞪著一雙大眼睛,剛想安姐姐一聲,不想還沒能開口,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別哭了,哭能解決問題?你們統統去找!”冥風肅殺的臉越來越沉,說出的話也是一片冷煞。他不想責備們的,但是們在這哭來哭去的又於事無補,還不如出去尋找,至多一線機會。
所有人都退下了,房間裡再一次回覆一片寧靜,不!是一片可怕的冷寂!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宇文策盯著藥碗的眼眸裡,驀地,下了兩行眼淚。
手著那塊翠的布片,那上面的漬早已乾涸,宇文策的心再一次揪痛了起來,最後的那一句書盤旋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他的塵兒,他的塵兒……到底爲他付出了什麼?塵兒,如果這一切以失去你爲代價,那麼我寧願什麼都不要,只求你能回來。
往日的溫馨畫面,歷歷在目,俏可的模樣一下子浮現在他的眼前,宇文策的心錐痛著,多麼快樂的日子,他卻把弄丟了。
自從有了聶淨塵,他整個人都是滿滿的,不管之前發生了多事,只要有在,他的心一直是滿
的,他一直是恩的。
可是這一刻,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回憶佔據了所有記憶的角落,如般鮮豔,眼前,卻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宇文策的心中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滔天巨浪般的哀痛。
無論如何……越萬里河山,踏遍整個天下,他也要帶著他的千軍萬馬,把他的塵兒找回來。
微微傾,宇文策端起了那碗茶褐的湯藥,清澈的藥碗裡映出了他的容,滿頭白髮……他的塵兒會不會不認識了?
好苦!
宇文策長嘆了一口氣,若是他的塵兒在,那如餞一般香甜的檀香小口……回憶無不在,思念啃噬著他的心,一刻也不得停。
不論是誰,誰都不可以奪走他的寶貝……
天牢的室裡。
刑加的宇文翼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樣,渾的跡斑斑,臉上泛著一道有一道的口,皮翻卷,牙齒更是早已被拔,整個下頜都癟了進去,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森。
冥風站在刑架前,冷煞幽沉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室,既然宇文翼膽敢威脅他家主子,他就要付出他無法想象的代價,讓他悔不當初。
“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宇文翼含糊不清地罵著,他被強灌下了一紅一白兩粒小藥丸,登時,小腹下頓時起了一火苗,洶涌而上。然而,被牢牢綁住的宇文翼卻是掙不得,生生忍著四竄的火熱。
“噓!太子殿下不要著急啊……來人,也給聶三小姐喂下一顆。”冥風神一笑,邪邪地說道。
“我不要,不要吃……”聶玉湖本能的反抗著,卻還是被牢房的侍衛住了,強行灌下了紅的小藥丸。儘管沒有到什麼上的傷害,但是他們對宇文翼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早已讓膽戰心驚,恐懼不已。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進來吧!”冥風一拍手,從另一間刑房裡進來了四個窮兇極惡的死囚犯,一個個雙目赤紅,眼神邪釘在了聶玉湖的上,一看就是幾輩子都沒見過什麼母的了。
“記住,可別把弄死了,否則你們都得死!”冥風的氣息冷,魔鬼一般的狠厲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不都打著哆嗦。
“不敢不敢……”幾個死囚犯乖乖地站好一排,小聲喏喏著,玩人固然是好事,若是把小命提前玩掉了就不好了。
“還愣著幹嘛?趕帶進去,好好伺候著。”一個太監了鼻子,扇了扇風,這冥風大人審犯人最有水平了,他就喜歡跟著跑跑,看大戲。
“不要!不要啊……救命……我說,我什麼都說……”聶玉湖崩潰了,大聲地哭喊著,那,那都是些什麼人啊?
渾陣陣惡臭,糟糟黏糊糊頭髮上粘結著,還有各種蛆蟲蠕,看不住原的臉與手指,各種骯髒的污穢夾雜其間……聶玉湖第一次有了生不如死的覺,一直以爲自己夠狠夠毒辣,有足夠的耐力忍一切的屈辱,如今,才知道與那些長年浸在霾裡的人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做的那些惡事,本不值一提。
“三小姐,現在才後悔,會不會遲了?來人,把太子殿下一起帶進去!”冥風冷冷地瞧著,心裡想的卻是聶淨塵,那個如雪蓮花般純淨人的子,到底在哪裡?
“啊……不要……不……”
驀地,聶玉湖的聲音戛然而止,的下頜已經被打了下來,只剩下嚨裡“嗚嗚嗚”的悶響聲。
“啊……真白啊!”
“我是老大我先來!”
“不行,不行,大家猜拳決定……”
“你個混蛋,說讓你先上的!”
幾個死囚犯相互推搡著,聲穢語,不堪耳。
被點了啞的宇文翼,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側妃被了服,男人自尊到的屈辱讓他全的青筋暴凸,睚眥俱裂……
不知過了多久,室裡早已是一片糜爛,被強行制住的宇文翼豆大的冷汗珠子直流,那種橫衝直撞卻不得以發泄的慾早已經將他折磨瘋了!
“啪啪啪,太子殿下,彩嗎?你想不想來一場啊……”冥風輕拍著手掌,一臉的邪惡。他就是要讓他恥,崩潰,最後卻無能無力。
“太子殿下,您說話啊,您想要就說啊,您不說卑職怎麼知道您的想法啊……”冥風冷言冷語地侮辱譏諷,讓宇文翼的混沌的思緒稍稍拉回了一點,可是,那得不到紓解的狂涌再一次迷濛了他的心智,不停地使勁點著頭。
一旁的侍衛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解開了宇文翼的道。
“要……我要……”宇文翼被慾折磨的聲音包含著無限的乞求,靡而沙啞。
“好!這也是卑職最後能爲太子殿下做的了。”冥風笑一聲,對著後的侍衛喊道,“關門,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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