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一路沉默。
這種沉默和平時的安靜有所不同, 微妙的氣氛在三個人之間流轉。
各懷鬼胎。
這太尷尬了, 但凡是在八樓以下的任何一層,都不會被人看出什麼。
偏偏是在八樓。
偏偏遇到和同一層的莫向晨。
昨天晚上進了八樓的房間, 早上卻從樓上下來……
說好的要靜養呢?睡個覺怎麼還帶爬樓的呢?
打臉不要太快。
好在莫向晨的商是在的。
若換齊歡那個咋咋呼呼的,此刻怕是要拉著不停追問“你為什麼從樓上下來”。
莫向晨識趣兒地沒多,姜沅繃了幾秒,便也放松下來。
瞟凌霍, 凌霍的目剛好也投向。
四目相對。
來了。
的覺又來了。
姜沅正要收回視線, 凌霍忽然開口,沉默的空間里響起他慢條斯理的聲線:
“姜老師為什麼看著我?”
莫向晨下意識朝姜沅看過來。
姜沅:“……”
只不過看他一眼而已, 被這麼一問突然就很曖昧。
他故意的,這個心機吊。
人家已經發現有貓膩了,你不用再自了謝謝!
姜沅給凌霍一個營業的假笑:“沒事呀,就是發現凌老師一把年紀還是這麼帥, 保養的真好。”
凌霍眼睛微微瞇了一瞬。
莫向晨笑起來,尷尬的氣氛好像消退了幾分。
“凌老師是正經的90后,才29歲, 哪里老了。”
“我們97年的小朋友和90年的老大叔有代的。”
29歲的年齡在娛樂圈絕對不算老,尤其對于男人, 正是越越有魅力的時期。姜沅喜歡凌霍的,但偏拿這話損他。
“凌老師玩泥的時候我才剛出生, 等我會玩泥, 凌老師已經上高中早了。”
斜瞟著凌霍, 打趣他。
但凌霍竟然沒損回來, 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沉默沒說話。
莫向晨笑道:“好好好,你小朋友。也就你敢這麼跟凌老師說話。”
他最后一句似是無意,但眼下的氣氛難免像試探。
姜沅懶得去深究究竟是什麼。
莫向晨很聰明,應該已經發覺,再刻意遮掩就沒必要了。
電梯在五樓進來幾個劇組的小演員,頗有禮貌地挨個向三人打招呼。
凌霍面冷如霜,莫向晨淡淡微笑。
話題被打斷,三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一樓,幾個演員往外走,興致地討論著待會兒吃什麼。莫向晨的助理已經在大堂等他。
莫向晨往外邁了一步,忽然轉頭問:“姜老師吃早餐了嗎,一起吃?”
姜沅正要回答,到來自電梯另一側,那道不容忽視的目。
凌霍看著,明明面無表,卻讓讀出一“你敢去試試”的威脅意味。
“我吃過了。”
凌霍有用大廚,一日三餐都是照著的口味做的,小胖每天早晨投喂早餐都很及時。
以前姜沅不知道,以為凌霍的口味剛好和一樣,后來慢慢見識到他吃飯挑剔的樣子,就明白了。
“那家外婆家的粥很好喝,向晨哥可以去嘗嘗。”說。
莫向晨便也沒再說什麼,笑笑,沖凌霍點了點頭便走了。
-
這麼一打岔,姜沅沒出一冷汗就不錯了,昨晚那點小脾氣早就忘到腦后。
電梯門重新合上,只剩和凌霍。
姜沅想起剛才提起早時凌霍的表,好奇問他:“凌老師的初幾歲啊?”
凌霍沒回答。
姜沅卻很有興趣,以小猛凌在床上的兇猛程度,青春期應該抵抗不住早的吧。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孩子。
反正肯定沒漂亮。
哼。
“十七?十六?還是十五?”
凌霍一直避而不答,反而越發勾起了姜沅的追問,抱著手臂慢悠悠地問:“該不會是十三四歲吧?凌老師這麼早?”
凌霍忽而抬眼看向,目在某一瞬間閃過沉,但很快就不見異樣。
他默不作聲看了姜沅幾秒,垂下冷淡的眼:“我十三四歲在做的事,姜老師不會想知道。”
姜沅猛地記起他的“年創傷”,他上的傷……
電梯到達負二樓停車場,凌霍走了出去。
別人心的創傷是很過分的事,姜沅自覺失言,有點疚,又有點小心疼。
這樣一個又帥又厲害的男人,本來是天之驕子的設定,到底遭過什麼啊?
凌霍已經坐上車,姜沅在他關門前追上去,瞅瞅四下無人,扶著車門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凌霍轉頭看向,眼底幽深。
姜沅腳跟落回地面,手心在他頭頂輕輕順了一下,哄小朋友似的作。
“我想知道。”看著凌霍,雙眼明亮而溫,“你愿意講的時候再告訴我。”
說完擺擺手,走向自己的保姆車,欣欣已經在車上等著。
凌霍一不,看著的背影離開,看著上車,看著那輛車子駛出停車場。
小胖覷他好幾眼,也不敢出聲打擾,下車把車門關上,又爬回副駕,給司機遞了個眼神,示意出發。
-
風雨殿的戲份都拍完了,總算是到了龍族的部分。
失憶的南歌為了完天魔珠的任務,到龍族境附近打探。但龍族境口不為人知,在漁村潛伏多日一無所獲,直到遇到一個腳不靈便的老太太,送回過幾次家后,某天被騙上了一輛馬車。
上車之后馬邊開始瘋跑,長達一刻鐘的天旋地轉之后,從馬車上掉下來,滾到一片茵茵草地。環顧四周,察覺到充沛的靈氣,赫然已經境,但馬上就被守衛抓住了。
魂燈劇烈閃爍,闖者被押到已經繼任仙尊的沉瀾君面前,沉瀾看著面前的人,久久沒有。
南歌只覺他長得帥又莫名悉,聽守衛喚他仙尊,立刻明白其份,眼珠一轉,嬉皮笑臉地問:“這位兄臺好生俊俏,親了嗎?”
沉瀾暗涌的目平復下來,道:“不曾。”
“這麼大年紀怎麼還沒親呢,是不是有什麼疾被姑娘嫌棄啊?”南歌說,“我不嫌棄你,要不然你娶我?”
“好。”沉瀾說。
守衛都驚呆了,南歌也驚呆了,咳了一聲:“那個,會不會太草率了?”
經歷世事之后的沉瀾穩重許多,人也冷清許多,與凌霍本的氣質有所重合。
沉瀾走到面前,將扶起:“不草率。”
他握著南歌的手沒有放開,牽走向仙尊的龍座,來族里管事的人,又是算良辰吉日,又是人籌備婚禮一切事宜。消息敲鑼打鼓傳出去,整個龍族炸了鍋,一幫長老氣勢洶洶趕來準備罵沉瀾,一看到他旁邊的人,“任妄為”四個字誰都不敢說了。當年南歌的死長老們都有責任,對他有愧。
唯獨沉瀾一人有條不紊,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把一切安排妥當,大喜之日就在三天之后。
這部分節奏歡快,姜沅自己看劇本的時候都直樂。拍起來雖然因為人多容易ng,但大家都很輕松。
和凌霍在片場的互多起來,又有借口去找凌霍對戲了,拍完這場剛好到午飯時間,一本正經地拿著劇本去凌霍休息室,蹭飯。
凌霍在看劇本,見進來沒反應,姜沅擔心他是不是因為早上的事還在不開心,趁小胖忙活的時候,在桌子下面把靴子踢掉,拿腳尖蹭了蹭凌霍小。
凌霍眼皮都沒抬,握住的腳腕,不放了。
姜沅放心了,干脆把腳踩到他膝蓋上,一點一點,調戲他。
小胖把砂鍋端到桌子上,解開蓋子。
白的鯽魚湯冒著熱氣,又鮮又香。
早上姜沅給小胖發了微信,說想喝魚湯,果不其然就有。
舀了一勺魚湯嘗了一口,好喝到靈魂都要起飛了。
食腹,整個人都愉快,姜沅晃了晃腳念剛才的臺詞:
“這麼大年紀怎麼還沒親呢,是不是有什麼疾被姑娘嫌棄啊?我不嫌棄你,要不然你娶我?”
凌霍正夾菜,瞥了一眼。
“好。”
“……”
小胖在旁邊忍笑。
姜沅呸了一聲:“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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