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秦堪那個破落書生……明日人廢了他一條,把他扔回秦莊,或者……乾脆套上麻袋,沉府河?
佟應龍角咧得更大了,他覺得自己像神,左右著生靈的生死。
隊伍行走得不急不徐,現在已走到了西城門,麻石街口,那個秦堪剛城被了錢袋的地方,那個秦堪與杜嫣相識的地方。
看熱鬧的百姓很多,知府與知縣結親,自然是紹興城裡的一件大事。
嗩吶忘的吹著,鑼鼓賣力的敲著,喜慶的炮杖聲此起彼伏。
看熱鬧的人群裡,忽然有人遠遠朝著花轎大喊。
“杜嫣,有生之年,莫做一件抱憾的事,你還在等什麼?”
聽著如此悉而討厭的聲音,騎在馬上的佟應龍笑容立即凝固了。
周圍人群愕然的注視下,花轎稍稍一頓,接著便像被一記重錘敲過似的,眨眼間四分五裂,木屑木板橫飛四濺,抬轎的八名轎夫嚇得尖著抱頭鼠竄。
杜嫣穿著紅比甲紅,蓋頭不知扔到哪裡去了,一冠霞帔昂然立於街中,左手握拳,右手化掌,叱一聲,高挑的軀已騰空而起,半空中一記神龍擺尾,那塊刺眼的,寫著“迎親”的木牌已被一腳踢碎。
變故突生,佟應龍騎在馬上,完全呆住了。
迎親隊伍大,與看熱鬧的百姓們混雜在一起,人群中分不清誰是誰,互相尖著,推搡著。
唯有一個年輕人,穿著普通的藍長衫,在人群中巋然不,靜靜的注視著那火紅的倩影。
杜嫣一冠霞帔站在秦堪面前,喜悅的眼淚止不住的落,臉上卻綻開了麗的笑容。
“你終於來了,我等的就是此刻,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秦堪也在笑:“你欠我二百兩銀子沒還,若了親,我找誰討去?”
混中,佟應龍渾一激靈,終於回過神,看著不遠相對而立的二人,佟應龍臉變得鐵青,騎在馬上怒指著杜嫣,大喝道:“杜嫣,你要明白今日之舉的後果!”
杜嫣俏臉一變,有些蒼白。
秦堪微笑,眼中無比堅定:“相信我。”
杜嫣看著他的目,秦堪的目裡充滿了安全和寧靜,仿佛擯絕了紅塵。
良久,杜嫣朝他嫣然一笑:“我相信你。”
“走,我們回客棧。”秦堪臨走前扭頭,朝佟應龍投去譏諷般的一瞥,然後拉著杜嫣的手,大笑著跑遠。
醉時狂歌醒時笑,莫辜負青春正年。
大街上已一鍋粥,秦堪和杜嫣飛快跑回了客棧三樓的房間。
使勁關上門,二人累得彎下腰,大口著氣,兩兩對視,莞爾一笑,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歡暢。
佟應龍的報復速度是驚人的。
半柱香時間,客棧樓下已傳來了他的怒喝聲:“剛才一男一兩個賤人回來了嗎?”
客棧掌櫃戰戰兢兢:“回來了,在樓上……”
“來人,隨我衝上去,廢了那小子,一切有我擔著!”
杜嫣聽著佟應龍憤怒的吼聲,花容失,雙手攥了拳頭。
“秦堪,今日我拚了一死也誓保你周全。”
秦堪笑道:“用不著你拚命,別人會幫我拚命的。”
二人說話間,佟應龍已領著人衝到了二樓的房間。
佟應龍來找過秦堪,他知道秦堪住在二樓。
不幸的是,他並不知道昨晚秦堪和徐鵬舉換了房間,此刻二樓的房間裡,住著小公爺。
一群人蹬蹬蹬上樓的時候,徐鵬舉隨的侍衛們便已拔刀在手。
“什麼人竟敢闖……”
“給我打!”失去了理智的佟應龍大吼。
接著便是一陣雜的刀槍棒敲擊聲,混中,傳來了徐鵬舉氣急敗壞的大罵。
“他娘的,反了天了!竟敢打我,啊——”
“小公爺!”
“小公爺您沒事吧?”
…………
…………
三樓的秦堪和杜嫣靜靜聽著樓下的靜, 良久,秦堪喟然歎息:“佟知府,完了。”
*
夜,天涼如水。
南京魏國公府的書房。
第六代魏國公徐俌,字公輔,奉皇命鎮守南京業已三十九年,年雖老邁,可神矍鑠。
書房外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國公府的老管家恭謹而急切道:“老爺,不好了。”
“何事?”
“孫爺邊的侍衛剛才飛鴿傳信,孫爺在紹興被打了。”
徐俌赫然抬頭,震驚道:“被打了?被誰打了?”
“紹興知府佟珍的兒子,佟應龍。”
“鵬舉可曾傷?”
“臉上挨了一拳,上挨了一……那群人舉著兵,要人命的架勢,幸虧侍衛們拚死抵擋……”
砰!
徐俌暴怒,長而起,眼中一片冰冷。
老頭兒老雖老矣,可脾氣並不好,更要命的是,他護犢子。
徐鵬舉是他的孫子,從“鵬舉”這個名字,便可以看出徐俌對孫子懷有多深厚的期和寵溺。
徐俌暴烈長笑,眼中卻不見毫笑意。
“小小的知府竟也敢騎到我魏國公的頭上,佟珍是欺我徐家無人了麼?”
“來人!調紹興衛軍,給老夫把佟珍的家砸了,把他兒子廢了!”
魏國公,永樂帝時徐皇后的娘家,歷代大明皇帝寵信,祖皇帝遷都北京,下旨徐家世代鎮守南京,並且……欽準魏國公掌兵權。
從古至今,掌兵權的人都不怎麼好惹的。
沒有係統,沒有老爺爺,沒有推土機,沒有集郵癖,隻有一個小職員,無財無權無勢,一步步的在三國各路牛人間披荊斬棘!梟雄還是英雄,美女還是江山,陰謀還是陽謀,王道還是霸道?慢慢一路走三國,你會發現其實曹操沒做獻刀,劉備不光會哭,孫權平衡有術,一起來會一會呂布關羽的武藝,順便看看大小喬的呆萌……
西漢末年,王莽篡位,天下大亂,有一布衣,拔劍亂世中。他運籌帷幄,輾轉征伐九萬裏,劍鋒所指,敢令八百諸侯。他東征西討,蕩平割據軍閥,克定天下。他以柔治天下,勵精圖治,天下英才,盡歸其麾下。他叫劉秀,東漢第一個皇帝。“這皇座,隻能我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