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夢笙面無表,說道:“事實上,我也不愿我墨家學說被你們這些人給學了去,二殿下,您若對我有所不滿,盡可以去跟陛下提意見,倘若你能讓他免了我這三月之責,我反倒要激殿下了。”
“謝?你還能怎麼謝我?莫非是要我帳中侍奉于我不?”
秦亥冷笑道:“可惜,我對你這等貪生怕死,如黏蟲一般茍活于世間的人,半點興趣也沒有,你若還有半點禮儀廉恥,便早早的死了,隨你的兄弟姐妹一起地下團聚,也省得臟了我們的眼睛。”
“亥弟!!!”
那年輕男子臉怒,喝道:“你聽不到我的話嗎?”
秦亥這才看向了那臉有蘊的男子,并不見什麼恭敬之,說道:“皇兄,臣弟不過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看到這賤人,我便想起了某個惡心了我們很久的家伙,這兩人當真一樣的惹人生厭,臣弟最是心直口快,又見不得這種貪生怕死之人,是以才不自覺出口謾罵了幾句,如有得罪之,還皇兄見諒。”
之前如果還只是指桑罵槐的話,秦亥到底不是那種善于忍之人,很快就把戰火燒到了蘇景的上。
秦穹柳眉倒豎,本來俏的面龐頓時出幾分煞氣,剛想起。
卻只聽到四面通風的修文館,突然一陣凌厲的風聲。
一道黑影直接向著秦亥砸去……
“大膽!”
秦亥與蘇景不同,他自便苦練母族傳下的《擎炎神火訣》,數年苦修,再加上無數天材地寶堆積,早已經渡過鍛骨伐筋,達至煉氣之境……
這一道黑影,自然奈何不得他。
回轉子探手一抓,直接將那黑影抓在手中。
然后,臉上直接被一蓬黑墨澆了一頭一臉。
這時眾人才看清,原來砸過去的竟然是一方墨硯!
而此時,墨硯雖然被秦亥抓住,但里面的墨卻在慣的作用下飛了起來,墨如何能擋?立時盡數澆在了秦亥的臉上,烏黑的墨順著他的頭發滴在服上,然后滴滴噠噠的滴在地上。
整個人直接了墨人。
一時間,眾人都驚呆了。
震驚的看著始作俑者蘇景……
甚至于連秦穹都驚呆了,自己的哥哥,素來經常與這秦亥合不來,但秦亥縱然挑釁,他也從來都只是被承,以沉默應對,怎麼今日里,秦亥不過才剛剛冷嘲熱諷了幾句,哥哥竟然就直接暴起發難了?
而蘇景同樣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后轉頭看向了距離自己至十米開外的秦亥,一臉無辜道:“抱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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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手怎麼才能讓你桌上擺的好好的墨硯到十余米外的秦亥上呢?
眾人皆是一臉無語。
“撲哧……”
突然,寂靜的館,一道清脆的笑聲響了起來。
眾人視線移開,這才發現,笑的竟然是從進來之后,就一直以冰霜面孔視人的墨夢笙。
注意到眾人的視線,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同樣滿臉歉意的微微彎腰,道:“抱歉,了。”
說著,又是忍不住抿一笑。
而此時,秦亥也終于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被挑釁了……
那個從來都只是任由自己欺負的楚南,他竟然……竟然……
“楚南!你找死!”
秦亥憤怒的大一聲,上前一步,揮拳就想教訓蘇景。
“亥弟!”
那男子再度上前一步,擋在了秦亥的面前,喝道:“你挑釁在前,縱然十一弟有所不敬,但你也該反思,若你在這修文館手的話,那麼為兄也只要依我大秦國律,懲治于你了!”
說完,他又看向了蘇景,厲聲道:“還有你,竟然襲擊皇兄,念在你是被反擊,這回為兄就不跟你計較了,日后,再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知道了。”
蘇景隨口說了一句,無所謂的坐了下來,輕巧的拂了拂自己的袖,一派寫意自在之態。
這男子名喚秦蘇,乃是秦皇長子,也是秦國的太子殿下,不過此人倒并非什麼跋扈之人,倒不如說頗有兄長風范,對自己雖然并不特殊照顧,但卻也能以兄弟視之,他既然說話,蘇景自然也給他這個面子。
擋住了秦亥,訓斥了蘇景,一碗水可算端平。
秦蘇這才轉向了墨夢笙,拱手道:“抱歉,墨先生,舍弟年,無端得罪了先生,還先生恕罪。”
墨夢笙又冷下了一張臉來,仿佛之前的輕笑只是錯覺一樣,淡淡道:“還需要我授課嗎?”
“請先生授課!”
“好吧……”
墨夢笙繼續開始講解之前未完的話了。
而秦亥,眼見秦蘇一臉堅決的站在他對面,秦蘇不僅是秦國太子殿下,更是年輕一輩第一高手,一修為早已經打通了奇經八脈,進神海境……
不是沒有能以煉氣之軀戰勝神海境的高人,但他秦亥萬萬沒有這個能耐。
當下,也只能恨恨的坐了下來。
趁著秦蘇不備,給了蘇景一個威脅的眼神,表示這事沒完。
蘇景卻不再搭理他,而是把注意力再度放在了窗外……
墨夢笙慢慢的講述著自己墨家的諸多學說,眼神不自覺撇到蘇景的上,然后飛快的移開。
心頭莫名的浮現一個念頭。
原來在這阿房宮這等華貴之地,竟然也有與自己同病相憐之人麼?
而蘇景的心思,已經沉在了自己的明玉功之。
主神出品,必屬品!
如今的蘇寧,雖然功力依舊無比淺薄,但對明玉功的諸多要的了解,甚至于還要遠遠在邀月之上。
因此,哪怕正在坐著,但眼見周圍武功最高的也才不過是秦蘇這個初神海境之人,蘇景也就沒什麼顧忌,慢慢的開始修煉那微薄的真氣來。
良久之后……
“今日里的課程就到這里。”
墨夢笙慢慢的合上了手中的竹卷,道:“我墨家有十大主張,今日里兼才不過剛剛講了部分,明日里,我再給大家講解其余的部分……三個月里,我會慢慢的把這些知識都告知大家,下午的話,我會在弘武殿等待大家,傳授大家我墨家武學!大家有興趣的,下午可以弘武殿等我!”
說著,直接便轉離開。
“終于下課了!”
在蘇景側遠,一名十二三歲的慵懶的了個懶腰,抱怨道:“真沒意思,有種照本宣科的覺,覺比言夫子差了太多了。下午我才不去呢……哼……去玩去……”
孩兒開心的蹦蹦跳跳跑出了修文館。
其他諸人坐了許久,也都各自散了。
秦亥冷的目死死的盯著蘇景,并沒有立即上前找麻煩,反而直接提著自己那一墨黑的墨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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