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苡接著笑。
“是誰都沒關系,只要喜歡就好。清規也好呀,雖然現在還小,但是已經看得出來生得很好,長大以后肯定也很帥。而且就他爸媽這個值,他也差不到哪去的。要是安安喜歡的話,我沒有意見。”
謝問琢:“……”
他有意見。
也不單是針對蔣清規,不管對方是誰,他恐怕都是有意見的。
他的兒,他養一輩子他都是開心的。
再說了,蔣忱那家伙,也是羨慕他有兒的人之一。到頭來他兒被蔣忱兒子拐回去了,這算怎麼回事?
謝問琢還繃著個臉。
被盛苡強行關燈要求睡覺,不許再想。
第二天謝星芒來敲門,見里面沒靜,試探地阿姨擰門把,發現沒鎖門以后,就悄悄地爬了進來。
爬到爸爸旁邊,手腳并用地爬上去,趴在他口睡個回籠覺。
謝問琢見停止了作,安靜地趴著不后,才睜開眼看了一下。將提溜進被窩,讓睡在他們中間。
老父親了一晚上的心,醞釀了一晚上的難過,被這小家伙輕輕松松一個作就給瓦解了一半。
等爸爸媽媽都睡醒后,謝星芒纏著爸爸要抱抱,要舉高高,即使他冷著臉也不懼。
謝問琢將舉完高后,落回爸爸懷里,蹭著爸爸撒說:“安安最爸爸啦,安安好好爸爸呀。爸爸我你,爸爸安安嗎?”
盛苡在旁邊聽得起了一片的皮疙瘩。同時也知道,謝問琢這冷臉是擺不久了。
果然,安安這麼一纏一黏糊,只用了半個早上的功夫,他們父倆就和好了。
等吃午飯的時候,他們又是相親相的爸爸和兒。謝問琢給喂飯,乖乖地張口:“啊~~”
盛苡冷哼一聲。就懶得摻和他們。謝問琢的氣和狠戾在兒面前不值一提。
-
沒過幾日就是人節。
往年謝問琢都是帶老婆出去度假,即使謝星芒出生,他也是將丟在家里,獨自帶著妻子外出游玩過節。
但今年好像有點難。
謝星芒到了懂事的年紀,也知道了什麼是人節。興許猜到爸爸媽媽又會像過其它節日一樣將丟下,提前好久就和媽媽撒,要他們今年在家陪。
盛苡是不知道謝問琢安排的,的眼神瞟向謝問琢。
謝星芒一下子就領會到了髓,爬向了爸爸。
謝問琢無法。
他本來定好的游,定好的酒店,定好的……他只想同過二人世界。這可是人節,他并不曾打算讓謝星芒參與。
可是謝星芒抱他的,大有一副他不答應就不撒手的氣勢。
謝問琢深深嘆氣。
算了。
他將人抱起來,“就這一次。下個月我和媽媽的紀念日你不許黏著。”
謝星芒眼地看著他,見實在沒得商量后,小心臟好生糾結了一番,做著取舍。這個臭爸爸,就是喜歡和搶媽媽,不跟。也不理解,大人為什麼有這麼多節日要過?人節、結婚紀念日、生日、在一起幾百天紀念日……各種想都沒想到的節日,只有在某天上完早教課回家發現爸爸媽媽不在的時候,阿姨才會告訴他們是過什麼節去了。也只有在聽完以后才有機會知道——哦,原來還能有這麼個節?
后來也學聰明了,爸爸沒有那麼好甩掉了,這才開始同認真地商量起來。
謝星芒糾結半晌,直到最后才心痛地點頭:“那好吧……”
于是,今年的人節,謝問琢迫不得已帶上了這麼個小家伙。
從一大早開始,家里的很多地方就都出現了紅玫瑰。
等到傍晚,謝問琢帶們出去,展現在盛苡面前的,是瀑布般、從二樓窗口鋪下的紅玫瑰花海。
滿目驚艷,只覺驚喜。
謝星芒就像個氣氛組一樣在旁邊夸張地“哇——”
高興得又蹦又跳,“好漂亮呀爸爸,好浪漫好浪漫!爸爸好棒,安安也喜歡!”
的反應比盛苡還大,謝問琢索將抱起,“謝安安士,聲音小一點,請不要破壞我營造出來的氛圍。”
安安夸張地用雙手捂住,睜大眼睛,連連點頭,小模樣實在是可極了。
盛苡在花叢中間,收到了一枚稀世藍鉆戒指。
專為購來,切面完到極致。
這是一枚人且罕見的藍鉆。
謝問琢最喜歡給買畫,買首飾,戒指就是其中之一。
而今年,有個小小的不一樣。
在這枚戒指旁邊,還有一個小錦盒,里面放著的是一枚小型的藍鉆戒指。藍鉆小了很多,戒托也小了很多,但不掩其致與昂貴。
盛苡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回過來,接過兒的手,將這枚小型戒指套進的小手指。
安安驚喜大:“哇!我也有嗎?”
以為今天就是純粹跟來玩的,做爸爸媽媽的小電燈泡,也在圍觀爸爸給媽媽營造的浪漫,沒想到的是,竟然還能有的一份禮。
舉起手仔細觀察著這枚戒指,滿眼都是驚喜之,“爸爸,它好!謝謝爸爸媽媽,安安好喜歡好喜歡!”
抱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怎麼這麼好呀!安安太你了!”
謝問琢和盛苡對視,他們眼里好像有無聲的意在流淌。
謝問琢拍拍兒的小屁,佯裝嘆氣:“油舌,你只是說得好聽,爸爸都知道。”
“安安才沒有呢,安安明明這麼你!”
盛苡將那枚戒指套進無名指,展示給他看。他順勢牽住的手,牽到邊落下一吻。
安安好像了一團空氣,也是一盞突然短路、發不出的電燈泡,本影響不到他們。
等結束外面的行程回到家,還不是很晚。謝問琢放了首歌,歌聲低沉而沙啞,也是這時,門鈴響起。
他走去開門。
這個時間,會是誰來?
盛苡也跟著走過去。
門一打開,出了蔣清規的小腦袋。
“謝叔叔晚上好!”
小男孩很有禮貌地同他打招呼。
謝問琢發現他穿著一很正式的小西裝,領口還打了個溫莎結,懷里抱著一束不大的玫瑰花,約莫有十幾枝。
他的后,也出了蔣忱的存在。他和兒子穿著一樣的黑西裝,只是大小不同,像是父子裝。
蔣忱指指他:“他我帶他過來,說是有事找安安。”
蔣清規不需要爸爸幫忙傳話,他自己就很禮貌地詢問道:“謝叔叔,請問安安在家嗎?”
話音一落,安安就從謝問琢大后面探出頭,“月亮哥哥,安安在哦。”
蔣清規微微一笑,更顯小男孩的紳士與優雅,只不過,此刻小紳士的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疑似是在害。
盛苡看得津津有味,這一幕實在是有趣,頗為好奇接下來的走向。
蔣清規遞出懷里的花束,說:“安安,人節快樂,我、我想送給你一束花可以嗎?”
他們始終站在門外,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紳士且禮貌著。
這般有禮,謝問琢都不好黑下臉去做什麼壞人,于是便也只看著,并未做什麼。
安安的小臉也紅了,抬頭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不好意思地抿,接過蔣清規遞來的花束。
花束不大,正好可以穩穩當當地抱在懷里。如果今天蔣清規送的是一個偌大的花束,那肯定是抱不住的,也不一定會喜歡。這麼小巧的一束剛剛好。小花束,配小孩嘛。
謝問琢不滿地覺得這小男孩怎麼這麼會。
安安將花抱在懷里,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哥哥,安安很喜歡。”
蔣清規撓撓頭,臉還紅著,因為長得白,所以這抹紅格外明顯,“那個,那我和爸爸就先回去啦,改天再來找你玩。”
蔣忱難得看到兒子不好意思的樣子。
也有幾分稀奇。
沒多大點小孩,現在懂得可真多。又紳士又禮貌,大晚上的跑過來只為在人節的夜晚給孩送一束玫瑰花。送完就走,什麼都沒多想。簡單和單純也有些他們這些大人容。
他和妻子提倡的是自由與尊重的教育,所以沒有過多干預他的想法與做法,而是予以了配合和幫助。但這一刻,蔣忱發現他還是有些佩服這小孩的。
兒子說走,蔣忱也沒有二話,陪他道別,而后帶他離開。
門一關上。
安安抱著懷里自己收到的花,低頭聞了聞香味,小臉上掛著甜兮兮的笑。
老父親低眸看著,心里像是一缸打翻的老陳醋。
他低低喟嘆了聲,“唉。”
這小男孩,讓人討厭不起來。
但他覺得,他還是應該討厭一下。
盛苡還在慨:“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會的嗎?他甚至還梳了頭油,你發現了嗎?”
渾上下打扮得致,連頭發都一不茍,就只是為了來送一束玫瑰花。
盛苡沒有辦法不驚訝。
他才多大呀?
如果今天他是十歲、十五歲,恐怕都不會這麼驚訝。
而且話說回來——
剛才兩個小家伙站在那兒流,在一旁看著,看著看著……覺得好像還蠻般配?
盛苡已經掏出手機在給蘇棠因分這一趣事。
只有謝問琢,繃著個臉,嘆了一聲又一聲的氣。
今天擺不兒、過不了二人世界的時候他都沒這麼難過。
他是真有一種自家的白菜要被豬拱走的危機了。
安安很珍惜地了它們的花瓣,自己去找了個花瓶出來,想將這些花放進花瓶中。看那小模樣,還于滋滋的狀態,儼然是欣喜收到這一束花的。
好巧不巧,自己找出來的花瓶,是他爸爸當年送給媽媽的第一個花瓶,在一個拍賣會上拍下來的,寓意還怪浪漫。
用這個花瓶去那小子送的花……
謝問琢更心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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