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像極了盛苡生氣，而他去哄的畫面。

 盛苡問他在看什麼，他朝那邊輕抬下。

 看到他們以后，盛苡也微愣。

 “他們……他們倆怎麼在一起啦？”

 “早就有苗頭，也不無意外。”謝問琢輕笑，摟住妻子的腰，“我們去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好。”收回視線，與他相攜離開。

 許久不見。

 程家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出現在的生活中。都是一個圈子的，后來對承沐的事也有所耳聞，只覺唏噓，意外程慕辭竟然主退出承沐核心地位，意外承沐最后的掌權人竟是程慕哲。

 這幾年程慕哲可謂春風得意，事業皆是收。而與此同時，他有多得意，他的哥哥自然有多失意。也不知程慕辭現在去了哪里，在做什麼，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放下了很多，或許他現在也生活得很好。

 反正，那些事都已經與無關，已經離很遠。盛苡除了唏噓以外，倒也沒有別的想法。

 幾年前的恨糾葛，當時鬧得也算轟轟烈烈。

 但現在回首一，卻又覺得也不算什麼。

 不過過眼云煙罷了。

 握謝問琢的手。

 現在最重要的，是邊的人。

 盛苡遠遠地看見蘇棠因，眼前一亮，加快步伐朝走去。今天的新娘，漂亮得不可方。

 看得出來，是沐浴在河中的新娘。

 還沒到跟前呢，盛苡被盛母攔下，“我的小祖宗，你給我謹慎著點兒，待會撞到糖糖了。”

 從知道蘇棠因懷孕以后，和丈夫又驚又喜，一度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要知道，前段時間還在哭鬧著兒子的問題，擔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帶著友回家給他們看看。也考慮過他們是不是已經分了，他是不是上有什麼障礙。

 哪里知道，這孩子要麼不干，要麼就給他們來大的。

 前腳帶著糖回家給他們看，沒過多久，后腳就跟他們說他要結婚了，要籌備婚禮，而且糖還懷孕了。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把盛母沖擊得頭暈眼花，簡直難以置信這些都是真的。

 可是偏偏，就都是真的呀。

 盛母高興得不行，轉頭就開始幫忙辦了起來。

 蘇棠因之前所有的擔憂一樣也沒見到，沒有被他的父母反對，收獲的只有祝福。

 -

 數月之后，蘇棠因生下了一個男孩。

 饞了盛苡兒已久的蘇棠因看著剛出生的臭兒子，頗為慨，有些憾。

 安安多可吶？還以為也能生一個。畢竟再怎麼說盛霽和盛苡是親兄妹吧？說不定還能生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再看盛霽。

 他也抱著手皺著眉在看著兒子。

 蘇棠因撅撅，明明他們長得都不差呀，可是看這孩子的值……是不是有點不太像親生的？

 剛出生的小寶寶收到了來自父親和母親的雙重懷疑。

 好在這時候還有他還有一個姐姐。

 盛苡的兒安安沖了起來，興地往床上，“弟弟，弟弟，舅媽，安安看看弟弟。”

 蘇棠因對這個小包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關鍵是，問題是，盛霽也是。

 盛霽一把將抱起來，就跟拿起個玩熊一樣輕松，“看吧，看弟弟。”

 安安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寶寶，“哇”了一聲，由衷地贊嘆:“好棒呀！安安的弟弟！”

 蘇棠因:“……”合著你不看值的麼？

 那還真是個純樸的好孩子。

 盛霽同樣忍俊不。他將安安轉過來，“想不想舅舅？怎麼都不理舅舅。”

 “想舅舅呀，好想好想。”安安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看著盛霽溫的模樣，蘇棠因以為他也會是一位溫的父親。

 但是等到盛遲遲長大以后，很好地見識到了什麼做雙標。

 按著太不高興地喊:“盛霽，你能不能對他溫點兒？你老這麼兇做什麼，他都要被你兇哭了！！”

 盛遲遲連忙朝手，要抱，等蘇棠因將他抱起后，他立馬埋進了的懷里，作極為稔。

 盛霽面上又是一沉。

 鉆的懷里倒是鉆得很練啊？

 他都沒盛遲遲鉆得多！

 “他已經三歲了，你別這麼慣他，老抱他做什麼？”盛霽試圖抱走他。

 蘇棠因氣笑了，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理他，抱著兒子扭出門去找小姐妹吃飯，讓他一個人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蘇棠因？”

 “什麼，跟你不。”

 盛霽深吸一口氣。只要他和那小子起矛盾，就從來沒向過他。

 盛霽覺得盛遲遲就是來報復他當初借他上位的那件事。

 他不就是借子上了個位要了個名分辦了場婚禮？至于給他派來這麼一個兒子折磨他？

 早知今日，他當初那半年倒也不是不能等。

 等到半年期滿，婚禮一辦，這孩子誰要誰要，反正他是不那麼著急要孩子。

 他跟蘇棠因的二人世界本沒過幾天，全被這小子給摻和了。

 盛霽知道，等這兩人一出去，今晚又得是他自己守著家。

 他快步追了上去，試圖掙扎解釋:“是他先打破了東西，我在教他。”

 “那你就不能溫點教？上次安安打破了你那個花瓶你什麼樣子我還記得呢，抱起來哄著晃著，板著臉說了兩句就板不下去了！”也喜歡安安，倒不是吃醋，只是拿來給盛霽上課。

 盛霽無奈。

 這倒是確實。

 安安一癟，他本兇不起來。呼呼的小包，到現在他都羨慕謝問琢。

 可是他們沒時間要二胎，也沒力去帶，還怕二胎也生不到兒。

 別說他們倆了，重輕男已經是盛家多年來的傳統，主要原因就是孩稀缺。

 盛苡當初就是整個家族里難得出生的娃，后來多年再沒有孩出生，直到盛苡生了安安。

 而在安安之后，又斷了，家族里繼續一個男孩一個男孩地往外蹦，包括盛遲遲也是一個。

 在這樣的況下，盛霽也想相信一下科學，但他確實覺得沒什麼希，所以他就不去挑戰了。

 他悠悠補充了一句:“安安打碎了你的化妝品你也沒兇。盛遲遲了你口紅那天你──”

 “閉！盛霽！”蘇棠因惱怒。

 盛遲遲聽累了，打了個哈欠。

 其實這沒有什麼，他是個男孩子，他覺得他并沒有那麼氣。

 安安姐姐比較氣一點，還是別兇了，不然還得他來哄。

 夫妻倆吵吵鬧鬧的，一直到見到了謝問琢和盛苡才停下來。

 主要是，他們看見，他們的兒子──盛遲遲，一看見安安就兩眼放，自覺丟下老父親和老母親往安安那邊狂奔而去。

 合著，他們一家三口，都是一脈相承。

 蘇棠因和盛苡商量:“要不把安安送我們吧？你看我們都這麼喜歡，你再自己生一個。”

 被盛苡拍開了臉。

 不過這話倒是真的。

 轉臉一看就能看見，安安不管做什麼，的后都跟著一個小跟屁蟲，殷勤熱切地幫忙做著事，一口一個“姐姐”地喊著。

 誰能想到，在盛家的時候，盛遲遲是個高冷的小男孩？

 這明明是個姐控。

 等安安玩累了來找爸爸，極其稔地爬到爸爸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又將一行人看得眼熱，恨不得把搶過來，讓自己當的人形靠枕。

 盛遲遲更是一起爬到小姑丈上，和安安一起臥著，神態滿足。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聚會結束，要各回各家的時候，盛遲遲毫不客氣地就拋棄了爸媽，屁顛屁顛地跟著安安回家去了。

 ──這都是見怪不怪的常事。

 蘇棠因大手一揮，由了他去。

 沒有注意到，盛霽狹長的眼眸從上淡掃而過。

 因為要開車，所以路上相安無事。但是一回到家里，蘇棠因就被他捉住手腕控在了墻上。

 很久違的二人世界，難得盛遲遲不在，不黏著非要媽媽，不跟他搶人。

 “盛霽？干什麼……”察覺不對，踢了下他小。

 干什麼？

 主要有兩件事。一件是算算剛才只偏心兒子的賬，一件是他實在眼饞謝問琢的閨，剛才幾個小時的聚會，給他撓得心。

 就算不準備生二胎，那麼下這個過程，也是個不錯的驗。

 他的吻一下下地落了下來。

 “好不容易他不在，嗯？”他嘶啞的聲音破碎開，響起在耳畔。

 “你都多大的人啦，你怎麼這麼喜歡跟他吃醋呀。”

 “我后悔了，糖糖。”

 “什麼？”

 “早知道，就晚幾年再生。”

 蘇棠因錯愕地挑了挑眉。當年那個知道懷孕時意氣風發的人，還挾天子以令諸侯，給展示了下籌辦一個婚禮能有多快的人，終于是被歲月折磨彎了腰。

 當初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后悔，當初父憑子貴，現在卻只想將他塞回去。

 輕笑出聲，“你也有今天。”

 盛霽當然是盛遲遲的，但他實在眷與的二人時。

 說起來，從年相識至今，從相相到現在，已經走過一段很長的歲月。

 但是他們之間毫不曾褪，他從來沒有覺得和待夠過。好像還是曾經那般模樣，而他們之間也是。

 “今年結婚紀念日，我們出去過。”他說。

 “去哪兒呀？”

 “都行，就我們倆。”

 蘇棠因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脖子，向上親吻。

 花了好大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和他走到今天。

 與他之間的每一步，都是從前幻想卻不可得的，好在后來終于被盡數握在了手中。

 對于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覺得彌足珍貴，十分恩。

 “好呀。”也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兒子。

 沒事，到時候把他放去安安那里。有他的安安姐姐，他一點都不會覺得難過。

 難得被偏一次，盛霽輕挑眉，眸中染笑，扣在后頸的手又加了幾分力。

 今夜漫長。

 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