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著,說:“我不是修復方面的行家,你要是問我怎麼鑒賞鐘表,哪種手表有收藏價值,可能這三十分鐘還回票價。”
沈千盞沒接話。
此刻正在深度反省自己為什麼要花那麼多時間做一件明顯沒有效率的事,既沒有工作回報,也沒有靈啟發。
的確,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意興闌珊,正打著結束語的腹稿準備掛斷電話時,對方忽然說了句:“你等下。”
堵著車,也走不了,沈千盞無所謂等不等。
聽著音響拖鞋鞋板從地面上拖過的拉雜聲,一道木門被推開后,電話被到了另一個人的手里:“我顧客,想聊聊鐘表修復方面的事,幫我招待下?”
短暫的寂靜里,沈千盞不知是應到了什麼還是出于人的第六。一顆心,跟被人攥在了手心里一般,忽的懸了起來。
直到電話那頭,年輕男人的聲音帶點懶散,不耐,沒什麼緒的響起時,沈千盞那顆心才堪堪落下,墜了另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里。
季清和問:“聊什麼?”
也不知道在問誰,他明顯沒什麼耐心:“不說話掛了。”
真是人生無不相逢。
沈千盞此刻心活無比復雜繁冗,非要打個比喻,就是滿地草泥馬開趴的那種心……不是草,就是泥馬。
正默認等著對方掛電話,季清和那一靜,空音了三秒后,問:“沈千盞?”
靠?
沒說話也能聽出來是沈千盞?
像是知道此刻在想什麼,那端低低笑了聲,說:“息聲有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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