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盞微怔，看了眼被季歲暮抱在懷中沖俏皮眨眼的季麟，笑道：“并沒有什麼冒犯，季麟年紀雖小，但很懂事。”把手里的樂高遞過去，語氣頗溫：“今晚更是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季歲暮替季麟接過來，托著他小屁的手掂了掂，季麟立刻會意：“謝謝阿姨。”

季歲暮含笑，又微微頷首后，說：“季麟明天還要上學，我先帶他回去了。”

——

季歲暮走后，沈千盞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收起。

今晚會見到季清和的這位哥哥，實在是出乎意料。雖表現得，但神仍有幾分張，并不像平日里應酬飯局那樣，游刃有余。

表一垮，季清和就察覺了。

“累了？”

沈千盞先是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最后干脆環住他的脖頸，踮著腳索抱。

季清和早就看出支撐得很是勉強，對的投懷送抱更是求之不得，順勢將人抱懷中后，解釋：“季麟在附近上學，家長忙時謝姨會幫忙接送，所以季麟有我家的碼。”

“不過有你以后，不能由著他這麼出自由了。”

沈千盞抬起頭，與他對視。

本想刺他一句“跟我有什麼關系”，話到了邊，發現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口而出了。

剛才季清和當著季歲暮的面介紹是“未來的朋友”，這句話不疏不，又曖昧不清，并不像是他這種沉穩自持的年男人能夠說出來的。

朋友是朋友，朋友是朋友，哪怕只是多了一個字，質也完全不同了。

可他倆的關系吧，的確哪種都不算。

說朋友，都九淺一深了。

說朋友，始終沒有點頭。

炮友這詞又不夠雅觀，上不得臺面。

不是缺一分就是滿一分。

所以，在沈千盞聽到這句話的最初，其實是很意外的。

季清和與季歲暮的關系看上去極好，既是親人又是朋友。這句話無論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都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對沈千盞是認真的，認真到在關系未明時就愿意將介紹給家人，坦又直接。

他也不吝于讓季歲暮知道他正在追求沈千盞。

也正是這句“沈千盞，我未來的朋友”，讓知道——

是不是制片人合作方，不要。

是不是水紅，也不要。

即使有那麼多重份，在他眼中，只是他喜歡的人，僅此而已。

無關面子，也無關就。

那一刻，沈千盞切實聽到了自己心底，天塌地陷的聲音。

知道，心了。

無可救藥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