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兩人的職業特殊,一個是制片,一個是鐘表修復師顧問,平日都不得閑。
再加上被困無錫,工作期間不好擅離職守,約會全在酒店。每天不是我去你房間,就是你來我房間,多一項選擇都沒有。
酒店的房間又玲瓏狹小,兩人待在一起,除了沒沒臊的培養外,也做不了更多。
日子久了,什麼親舉都自然得像是做過上百次。
沈千盞心安理得的坐在他的大上,手里還捻了顆提子喂進他里:“喬昕在樓下買的,還新鮮。”
季清和咬進里,將視頻的進度條拉回起點,從頭開始看。
這段花絮視頻是今晚要發布在《時間》微上的。
從剪輯到后期,經過了數道審核。等送到手里,基本是零瑕疵的品了。
今晚心不在焉,看了幾遍都沒記住花絮拍了什麼。
季清和來了以后,漂浮不定的心才沉下來,邊吃著提子,邊陪他重新再看。
視頻的進度條拉至的鏡頭特寫時,季清和指尖輕點,語氣平淡的批注道:“這里刪了。”
沈千盞側目,眼神懷疑:“不好看?”
季清和沉數秒,說:“我還沒看夠,憑什麼給別人看?”
他故意逗開心,效果自然不錯。
沈千盞大笑,邊給他喂提子邊問:“我要不是制片人,而是像宋煙那樣,走在幕前,我倆是不是一開始就沒可能?”
說來也奇怪。
在以前,沈千盞并不是一個喜歡假設的人。
覺得“假設”“如果”這類用詞太過概念化,在這個前提下虛化出來的場景、境毫無意義。
但人嘛,這一生都走在打臉的路上,不是打別人的臉就是打自己的臉。
自己記得的,就問了不曾經被定義為“毫無意義”的愚蠢問題。
“可能會認識得更早些。”他調了調電腦屏幕的角度,說:“很多事會發生,都是因為特定的人。如果你不是制片人,那我們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不存在‘一開始就沒可能’這種假設。”
事實上,季清和也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沈千盞不是《時間》的制片人,如果季慶振不是鐘表修復界的泰斗,如果沒拿著那份策劃案來西安找過季老先生,他們這一生是否會憾錯過。
理智上,他們的相遇、重逢會比這個時間線要更晚些,甚至真的有可能時間錯,未能相遇,憾一生。
但上,季清和并不接這個假設。
即使不是制片人,是某家公司的策劃、是咖啡店的店員、是寵醫院的醫。無論哪一種,他還是會遇見。
只是換一種相遇方式,開啟另一段故事而已。
他忽然想到一句話:“遇見你發生的故事,才。”說完,自己先笑起來,自嘲道:“難怪很多人的創作**都來源于。”
沈千盞還在回味,他已經低下頭來,輕蹭了蹭的耳朵:“我很考慮沒有發生過的事,遇見了就是遇見了,我甚至覺得理所當然,覺得這個時間就是會發生這件事。你們孩的想法我不太懂,真要計較起來,我當年第一次見到你,被驚艷,是不是就該踏出那一步找你要聯系方式?”
可殘忍的是,驚艷并非。
他不確定自己那個年紀是否有承擔另一個人人生的沖,后來他在國外輾轉留學,幾近失聯。兩年的時間,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以他的想法,最好的安排就是現在,出現得不早不晚,他來得也不疾不徐。
——
同一時間,沈千盞想到的,是《時間》劇本里,男主寫給主的一封信——
“不同的時間,你來的早一秒或晚一秒,故事可能都不會這麼寫。我仍會一如既往的上你,但二十歲的我和三十歲的我,給你的可能就是兩種滋味。”
“二十歲我給你轟轟烈烈,驚天地。三十歲我平靜如水,卻能給你一個家庭,與一段余生。你想要哪種?”
這封信封信封后,因突然的生活變故,直到最后也沒能寄出去。
雖不是相同的人生,但于經歷上,卻有一樣的共鳴。
——
視頻還在播放著。
花絮的最后,是無錫今晚的傾盆大雨。
慶典中止,河灘邊的劇組急撤離避雨,現場一片兵荒馬。
剪輯故意將先前煙花齊放的夢幻場景與眾人落湯一樣的狼狽場景重疊,剪出了一個鮮明對比。
字幕的最后,是后期調皮的發問——“邵導,你許愿時,是召喚了搖歡前來祝壽嗎?”
《搖歡》是沈千盞制片的唯一一部古裝玄幻輕喜劇,廣歡迎。即使播出多年,有關的網絡熱詞,仍是經常被提起。
后期將它用在這,不免有畫龍點睛之效。
沈千盞頗為滿意,給喬昕回了條批示后,合上電腦,隨手扔到沙發上。
轉,面對面坐在他的大上,手去解他的襯紐扣:“門鎖了?”
季清和目含笑,不不慢道:“不清楚,去看看?”
沈千盞哪能對他一肚子的壞水一無所知。
玄關的柜里置有一面落地鏡,有一晚,做到一半有人敲門。才想起自己只是關了門沒上鎖,嚇得興致都沒了,推著他先去鎖門。
這萬一真讓人開門進來了,還要不要活了。
季清和都已經提槍上陣了,這種時刻怎會愿意妥協,被咬得了,無奈之下,只能抱起一并去玄關上鎖。
房門反鎖后,為保險起見,沈千盞還上了門栓。
一轉頭,便瞧見季清和的視線落在柜沒關好而出的落地鏡上,眸躍。
那晚的戰況自然可想而知……
隔天連蘇暫都忍不住來打趣:“你倆這睡前運是不是有點太擾民了?酒店的灰都震落兩米厚了。”
沈千盞翻了個白眼。
瞎說八道。
全程都咬著他肩膀了,哪來的靜大?
想到這,忽的記起那晚栗到大腦空白的麻,眼神一轉,靜靜看了他一眼,說:“走,去看看。”
他低笑,笑聲又沙又啞,是屬于男人才有的磁與低沉。
不等褪去衫,他的手從擺下方鉆,挲著的腰窩:“不氣了?”
他不提,沈千盞都快忘了自己在生什麼氣。
半跪在他大上,微微仰頭,將自己送到他面前,嗓音微,有些:“氣啊,怎麼不氣了?那幫臭男人都看見我拿房卡開你門了。”
季清和著的腰,漸漸不滿足,沿著的腰線往下,隔著一層布料去握的。
沈千盞看著不太運,材纖細,可只有了看了才知道,的皮實,不過分瘦,每一寸都勻稱得恰到好。
各部位的曲線更是兼顧了與實,像上帝塑造的藝品,沒有一寸是多余的。
“又不是不正當關系。”他咬住的,輾轉親吻,“知道就知道了,反正《時間》也快殺青了。”
沈千盞渾的骨頭都被他親了,攬著他的肩頸,無力攀附著,低聲嘟囔:“總不能跟課后留堂一樣,一個個出來,然后我們手牽手站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我們是正經的男朋友關系吧?”
這多傻啊。
想到這,忍不住輕捶了他一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屋里有人。”不然哪有這些事?
“忘了。”季清和笑著,抱起。
沒去床上,也沒去玄關。
他關了燈,把人抱去窗臺。
窗外雷閃加,雨聲滂沱,雨勢之大,連著下了兩小時也不見半分頹勢。
季清和將沈千盞在冰涼的窗上,指尖勾下的吊帶,下去吻的肩膀。一寸一寸,越吻越深。流連至鎖骨時,他卷起的睡,手指沿著的,探進去。
一下張起來,睜眼看他。
窗外正好掠過一道閃電,驟亮的從他眼前過,像有火花滴落在的上,引起一簇簇燎原之火。
窗臺的位置太狹窄,只挨著一半,大部分懸空。被他攬著,雖不至于掉下去,但季清和一有作,就格外敏。
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再無心分神。
有雷聲隆隆,與雷電閃。
沈千盞卻宛如瀕水之魚,急于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雙發,腳尖繃得幾乎筋時,他終于收手,用那只漉的指尖挲的瓣,惡劣低語:“這麼想要?”
沈千盞眼睫輕抖,有那麼一瞬不敢看他。
他低聲笑著,去吻,從眉骨到鼻尖,讓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
他進得緩慢,一寸寸,像開疆擴土般,極有耐心。
沈千盞腳上的拖鞋再也掛不住,掉落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咚”聲。
正遇雷聲,穿云層。
嚇得一哆嗦,被他笑著抱住,整個人幾乎懸空。
時間尚早,走廊里還有三三兩兩的人走著,嬉笑著,談著,從門口經過。
沈千盞咬著不敢出聲,卻隨波逐流般隨著他的起伏顛覆著。就像外頭高空墜下的雨滴,跌宕止停,連綿不絕。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小。
季清和揚起的戰旗也微歇,他抱著沈千盞平復片刻,開口時嗓音沙啞:“抱你去洗澡?”
沈千盞回摟著他,沒作聲。
屋有些悶,上汗津津的,有些黏膩。但此刻只想窩在他懷中,一不。
季清和察覺的倦懶,一下一下輕拍著的背,似在哄。
良久,悶聲道:“這趟離開無錫前,你陪我回趟家吧。”
短暫的停頓了幾秒,說:“我想你重新見見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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