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練習中國山水畫,這一陣子又迷上了景工筆,剛好歸去來兮在舉辦一個當代中國山水工筆展,穆冉買了票,拉著他和舒母一起去參觀。
冬天快到了,穆冉又陪著二老去置辦了些過冬的用品,挑選了幾件冬裝,舒母雖然是家庭婦,不過年輕的時候原本就是大家閨秀,容貌出挑,皮又保養得很不錯,穆冉幫一打扮,一下子年輕了好多。
和舒雲逸離婚,穆冉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的公婆,他們從小就把當兒一樣看待,滿懷希地將迎進舒家,殷殷期盼了三年多,結果卻還是一場空;到了最後,還要使點小把戲騙他們,就算是為了舒雲逸和舒定安好,可心裏還是疚萬分。
舒雲逸又接著好幾天沒回家,據說是這一陣子公司太忙了,每天加班到深夜,就住在了公司的套房裏,舒氏集團在他的管理下,業績蒸蒸日上,到了年底,東們想必一定會樂得合不攏。
周一的時候,佯作無意地把病曆卡在了床頭櫃上,上麵放著一堆平時看的書,綠的病曆卡出了一角,舒母平時喜歡收拾雜,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
幹了這件壞事後,穆冉整整一個星期都心神不寧,整個人都仄仄的提不起神來,又加上年底將近,工作室的好幾個單子都催得很急,索有時候都出去一整天,隻是晚上回家的時候吃頓晚飯。
惴惴不安地過了好一陣子,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舒雲逸借著工作忙想要冷理這件事,不得不親自把離婚坦誠地放在桌麵上。
穆冉想了一個下午該怎樣開口,舒定安是個倔強、剛愎的老頭,輕易不可能改變他的主意,家裏的事都是他說了算;而舒母就算舍不得,隻要舒定安點了頭就不會有問題。
站在老宅門口,穆冉深吸了一口氣,就好像趕赴刑場的戰士,昂首進了家門。
沒等找到舒定安的人影,穆冉就聽到舒定安暴怒的聲音:“你今晚再不回來,你以後別喊我爸!家裏都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人影都不見一個,你還算是一個丈夫嗎!”
穆冉嚇得一哆嗦,不到片刻,舒定安怒氣衝衝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舒母跟在後麵,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掉過眼淚。
“出什麽事了?”穆冉著急了起來,“媽你怎麽哭了?雲展出事了?還是你們有什麽問題?”
舒母走到麵前,拉住了的手,了一聲的名字,便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小冉,你別難過……”
穆冉的手都發涼了起來:“難道……是我家裏出事了……”
舒母愣了一下,慌忙搖頭:“小冉你想到哪裏去了,親家沒事。”
“好了,都別瞎嚷嚷,都給我坐下來,好好說話。”舒定安威嚴地說,“小冉你別怕,這麽大的事也不用一個人擔著,我和你媽都商量過了,天塌不下來。”
“是啊小冉,”舒母拉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媽知道你心裏苦,怪不得這一陣子都不言不語的,早出晚歸,連雲逸都瞞著吧?你看你都瘦了這麽多,怎麽也不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
穆冉頓時明白了,長吐了一口氣,剛想說話,舒定安也開口了:“你這孩子,這不孕也不是什麽難治的病,現代科技這麽發達,我就不信我們看不好它。”
穆冉垂首玩弄著包上的流蘇,過了好一陣子,才歉然說:“爸,媽,我正打算和你們說這件事呢。真的對不起,我已經去瞧了好幾家了,都說不可能治好了,就連市二醫院的聶大夫,都幫我做了一個全的檢查,說是沒希了,我想了好久,我和雲逸的本來就不穩固,就不想再耽誤他了,挑個日子把事辦了就好。”
舒定安的臉鐵青,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舒母卻驚了起來:“小冉你在胡說些什麽!怎麽可能離婚啊,你這不是讓我們舒家被人脊梁骨嗎?”
“不會的不會的,”穆冉連聲安,“我不會說的,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為什麽離婚?不和離婚的夫妻多得是。”
“那怎麽行?小冉你別胡說,媽就認你這個媳婦。”舒母惱火地說,“是不是雲逸又犯渾了?等他回來我好好罵他。”
“不是的,媽就算離了我也一樣是你的兒啊,我還會來看你們的,除非你不要我這個兒了……”穆冉也傷了起來。
門外傳來了汽車引擎聲,不一會兒,舒雲逸緩步走了進來,麵無表地看著屋子裏的人,冷冷地說:“公司正在拍地,你們這樣把我回來,會損失多你們知道嗎?”
舒母又氣又急:“老婆孩子都要沒了你拍再多地有什麽用!”
“穆冉,你讓我消停兩天。”舒雲逸的語聲漠然。
穆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一陣子沒見,舒雲逸的臉也不太好,眼圈有些發青,可能是工作太累的緣故。的心裏泛酸,終於開口道:“舒雲逸,我們別兩看兩相厭了,早離早解。”
舒雲逸隨手將公文包放在了桌上,在穆冉對麵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離什麽離,舒氏集團拒絕這樣的醜聞,更不想讓舒家的家務事為別人茶餘飯後的消遣。”
穆冉有些崩潰:“舒雲逸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既然不我,你這樣耗著有意思嗎?”
“穆冉,結婚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問我不你?”舒雲逸凝視著,緩緩地說,“過了這麽些年你和我講不的有意思嗎?”
“啪”的一聲,舒定安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都給我住口!都象什麽樣子!”
兩個人迅速地沉默了下來,客廳裏氣氛抑。
舒定安長歎了一聲:“雲逸,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安排你和小冉結婚很反,可是,就算你那時候不,這三年來,小冉對你用了這麽多心,你又不是石頭人,總該到了吧?你至於這樣一直冷眼以對嗎?就算你不,可也算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妹妹,你對好一點你會塊嗎?”
舒定安越說越生氣,到了後來,簡直是疾言厲。
舒雲逸半晌沒說話,好一會兒才生地說:“我天生就這樣,不喜歡我也沒辦法。”
“你——”舒定安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還有理了!你老婆得了這麽大的病,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這像是做丈夫、做兒子的樣子嗎?”
穆冉心裏苦不迭,急忙說:“不是……爸這不怪他……”
“你還幫他說話!就算你瞞著他,他有心的話早就從蛛馬跡裏看出來了!”舒定安惱火地說。
舒雲逸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神有了片刻的呆滯,半晌才出一句話來:“什麽大病?”
“好了,以後你們不要再和我提離婚這兩個字,隻要我沒死,我就不同意你們離婚,也不會同意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進我們舒家的門。”舒定安一錘定音,“從明天開始,雲逸空陪小冉去看病,多不孕不育的人都看好了,我不信我們舒家會這麽倒黴,就算小冉真的是輸卵管堵塞看不好,找人代孕、人工授都行,我就不信了,以我們舒家的財力,你們倆會生不出個兒子來!”
穆冉瞠目結舌:“不是……爸……不用耽誤了……真的……”
舒定安一手捂住了腦袋,j□j了一聲,舒母立刻扶住了他:“哎呦小冉你別說了,別把你爸氣出病來!”
穆冉和舒定安都張地圍了上去,舒定安的高是老病了,在他們結婚前犯過一次。
舒定安虛弱地揮了揮手,就著舒母的手站了起來:“你們兩個好好談談,把事都攤開來講一講,好了,我上去休息一會兒,真的要被你們折騰出病來……”
穆冉眼睜睜地看著公婆的影在眼前消失,一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放心,爸媽那裏我會搞定的,我們裝模作樣地去檢查檢查,隔一陣子還是沒好消息,爸一定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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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舒雲逸仰靠在沙發上發呆,好半天都沒說話。忽然,他坐正了子,犀利的目掃過的臉龐:“是真的?”
穆冉有些心酸,垂下眼眸輕輕點了點頭。“正好拿這個說服爸爸。”苦笑了一聲,“這下我就不是他眼中十全十的好媳婦了。”
舒雲逸定定地看著,忽然,他冷冷地說:“怎麽,利用我完了要把我一腳踹了嗎?”
穆冉驚愕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疲憊地歎了一口氣:“隨便你怎麽想。”
“我不會離婚,”舒雲逸站了起來,簡潔地說,“你死了這條心。”
說著他朝著樓上走去,還沒走到樓梯,穆冉的聲音幽幽地響了起來:“在H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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