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還靈的,哪只耳朵聽的?」長公子開始找耳朵。
見雙耳都紅了,他乾脆兩隻耳朵都咬了一口,末了,咬到了的上,見掙紮起來了才放過。
「好了,好了,不了……」見眼睛都紅了,宣仲安停了上的作,手上去沒有,牽著的手沒放,「你看,一,我的手都暖了。」
許雙婉氣極,但又不是個喜歡跟人使子的人,這氣極了,也只是瞪他一眼。
樣子小小,這廂紅齒白,格外引人暇思,但再欺負下去,怕是要真掉淚了,宣仲安也捨不得,便乾脆抱了到上抱著,把頭擱在肩上,舒服地輕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他安靜了下來,許雙婉過了一會見他老實了,這才輕吁了一口氣。
長公子長得冷冷淡淡的,為人也是,以前以為他就是這般的人,高貴有禮但不易親近,但嫁給他過了幾天,卻發現完全不是這樣的。
他作弄起人來,比登徒子還孟浪,讓總是束手無措,無計可施,急了也只能當頭烏,等他自己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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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宮回來沒兩天,府里長公子就去走馬上任了。
許雙婉在府里也是忙得兩眼昏花,天天忙於府中錢帛之事,好在,歸德侯府這些年也沒什麼產業了,除了府中的一些庫存為數尚多,莊子田地留在外的沒有幾,也沒什麼帳目,都不需要費神清算。
算出來的銀子庫存,是有一些的,這要是放到一般人家,是天大的一筆財富,但要放到富貴人家,歸德侯府除了老祖宗留下的那幾箱珍貴件,真沒有什麼是值錢的。
便連現眼,全府加起來,連婆母手上的也算來,拿出來也不到十萬兩。
這十萬兩,放到外面,連打點個像樣的門路都不夠。許雙婉記得有一家走家門子的關係,要父親給考績的一位州,給門子的打點都是二萬多兩去了,這還是一個窮州的沒有關係的小州要句好話,給的孝敬錢就是這個數。
這十萬兩,要是僅在婆母一人手中只算是私房錢的話,還算是錢。
但在一個侯府當中,那是萬萬不夠的,除非關起來過日子,沒有人來往,不送,不還的話,勉強能養著一大家子過個一二十年。
長公子與的婚事就花了三萬多兩,這其中不包括修沁園的錢——沁園是早幾年侯府就在後花園開始修建了,只是中途停了一陣,到兩月前又臨時加建了些日趕出了全貌,看帳目是共撥出了三萬多兩,應該是最後一筆銀子。
侯府現在算來最值錢的,就是這幢侯府了,至於手下的現銀,都辦不了幾場盛宴。
而男人的事是說不準,像大哥是有門路有家世,要了個差,幾家送送也是二三十來萬就出去了,長公子要是哪裏要用到錢了,府里本拿不出來。
公爹那,他是在京郊的一礦當中當個小監察,每月拿二十兩的月俸,但從婆母那邊與說的話當中出來,說來公爹每月要從帳房裏支走二百兩。
想來也是,他就是只是個小監察,也是個侯爺,出去了請客吃飯,怕是他花錢的時候多。
而那點嫁妝,就是臨時加的那兩層加到裏面,也沒多。尤其加的那兩層頂不上實錢,去翻了箱子,那些什名目好看,實質上都是以前許家庫里著的那些別人送來,又不合自家用的一些零零碎碎,暗的目前穿不上的各錦布就有各十匹,算來是五十匹,五匹一箱裝了十個長箱來,算作了十抬的嫁妝。
母親之前說是怕夫家不好用的,也就不多給了,現在許雙婉就是有那個心,也是幫不上什麼忙。
的嫁妝實實算來,不太值錢的件太多,真正的能拿出用的銀錢太。
算來,往後要是有兒,還得趁早做打算。
娘家的事,許雙婉也不去多想了,但沒忙兩天,許府那邊又來了帖子,說大老爺要請姑爺過去敘敘舊,說說話。
之前歸這回了娘家沒幾天,許家就送了帖子過來,只是那時候他們要去各家謝,就去信拒了。
許府這是第二次下帖子了。
許雙婉接到帖子,也沒去問這幾日回來就是倒頭就睡的長公子的意思。
他這兩天半夜還起低燒,累極還不敢睡得太深,老抓著的手問是什麼時辰了,等寅時一到,不管燒退沒退,他穿起裳就要往外走。
許雙婉每次送他出門,著他冰涼的手,連句話都說不出,而他也是只能給一個累極的笑,連逗都不逗了。
連洵林看在眼裏,都因心疼兄長變得乖巧至極。
自己寫了信,道明了長公子新上任太忙之事,寫了讓父親多多諒之話,也說了以後要是得空了,必與姑爺上府向父親長輩致歉的話來,寫罷,又檢查了一遍,看口氣恭順無甚不對,方才上蠟封信著下人送過去。
那廂許府,許沖衡看了信怒不可遏,順手就甩了許曾氏一掌,對著吼罵道:「看看你教的好兒,果然是無心無肺、無無義之輩,連父母都不認的畜牲!」
許曾氏被他一掌打得愣了,當下回過神,二話不說,尖著朝許沖衡沖了過去:「許沖衡,我忍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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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府的事,許雙婉沒兩天就知了,是姐姐給遞的信,說了因之事,父親跟母親吵鬧了起來的話。
信后也是勸妹妹,說了如若家中不是太忙,還是要顧及一下父母,順順他們的意,不說讓父母高興,也要讓他們和睦才好的話。
許雙婉沒回這封信。
過了兩天,許雙娣沒收到回信,也是在家中呵笑了一聲,也不再去信,等著妹妹來求。
不過,又往許家回了一趟,煽風點火地跟父親說道了幾句早看出了妹妹是薄寡義的話來了,把許沖衡惹得更是怒火中燒。
但到了許曾氏那邊,已經丟了管家名份的許曾氏看著雲淡風輕跟說「妹妹只是暫時鬼迷了心竅」的大兒,許曾氏疲倦地道:「你妹妹不是個傻的,你是什麼人,只是心裏不說,不是看不明白,你惹怒了又能得什麼好?你以為你把耍得團團轉,但現實呢?現實是你現在要著,在上刮下一層皮來,不搭理你,你又有什麼辦法?」
「我要著?」許雙娣聽了怒了,憤怒地看著偏心眼的母親,「說的什麼笑話!我家康郎得聖上聖心,早晚會得大位,豈是那癆病鬼丈夫一家能比的?我在上刮下一層皮?真是天下之大稽,什麼有什麼是我可圖的?我哪樣是比不過的?」
「你不認,就算了。」許曾氏閉著眼,嘆了口氣。
這幾天在家裏大斗,也累了,現在,只要不惹著,也不多管閑事。
這父倆想鬧,就鬧去罷。
這些日子,沒了人在邊說「母親別哭」,哭醒了也沒人幫眼淚,也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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