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陣陣，骨遍地。

一番大戰過后，只留下了一段慘痛的回憶，于后人而言，亦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傷痛。

仙緣的出世，意味著機緣與戰，如今菩提古樹世而走，眾人恩怨也好，分也罷，這幾個時辰下來，已經發生了太多的戰。

此時此刻，須彌山上，水匯聚河，枯骨靜靜的躺在河之中，自此長眠。

大戰之后，圣山之上，陷了短暫的寂靜。

一些修士最后看了眼圣山，而后帶著不甘遠走。

幾大圣地亦是心很糟，這一次他們貴為圣地，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折了圣子的名聲，當真是損失不小。

可是謝宸幾人的實力擺在那，他們縱然有再多的不甘也不敢聲張。

莊青狄的下場便是最好的例子！

無奈之中，圣上之上的眾人相繼離去。

而謝宸幾人亦是，跟著納蘭凌天的步伐向著圣山的角落走去。

“妖月空，今日不愿斬你，回去后給你們妖族提個醒。”

謝宸臨行之前，掃了眼妖族的天才妖月空，隨后他看著站在原地的妖月空道:“若有下次，我若赴邊關，后果你可以想象。”

妖月空看著謝宸，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最后苦一笑，直接沖天而起。

現如今人族圣者悉數在此，他膽敢逞強，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謝宸的戰力過于強大，雖然未曾手，卻已經讓他心生退意。

呼……

一陣風刮過，霧朦朧，數萬修士走的干脆利落，整座圣山腳下，也只剩下了謝宸幾人而已。

如今姬易水他們五人全部踏了圣武之境，眼界和地位全部進了一片新的天地。

納蘭凌天的出現，便是與他們幾人有關。

換句話說，能夠令一代絕代圣人出關，便是因為謝宸。

一個創造了無數傳奇的年，值得人族的先賢重視培養。

納蘭凌天白發須眉，氣宇不凡，潔白的胡須足有半尺長，穿八卦長袍，袍上面的八卦玄陣惟妙惟肖，像是一個真的陣法一般。

他眉頭皺，看著謝宸幾人捋了捋胡須，而后搖了搖頭，不斷的嘆息著。

納蘭凌天過于強大，他的修為便是謝宸也無法看出真實的境界，如一座深淵，過于神，給人的覺太可怕了，像是一尊亙古存在的古神一般，舉手投足之間都似乎代表了天地，他腳下的道文閃閃發，亦像是將大道踩在了腳下一般。

寬大的道袍隨風而，如雪的白發在風中舞，納蘭凌天靜立如蒼松，看著謝宸一不，眼中有神芒閃爍著，他不斷地打量著謝宸。

“你在這一世出世，真不知是喜還是悲。”

良久后，納蘭凌天幽幽嘆道。

“前輩難道這一世當真無法改變嗎？”

姬易水所知不，心中疑不，他率先開口問道。

“有些事注定無法改變。”

“萬千回，無休無止。”

納蘭凌天仰蒼穹，這般回應道。

“今日出來見你們，是為了你們，也同樣是為了人族的延續。”

納蘭凌天又沉默了片刻后，終于直奔主題，開口說道。

“你們想必也知道圣域這個傳言，今日我便告訴你們，傳言非虛。”

這是真的？

幾人張了張，無比的震驚，饒是謝宸一直覺得圣域是真的，可是當聽納蘭凌天親口說出來，依舊有些驚訝。

圣域，顧名思義，便是圣人才可以進的古老疆域。

這是一境，獨立于諸天萬界，不天地五行的束縛，只有達到圣武之境的強者，才能接到這樣的辛。

同樣，你是神武境的強者，即便找到了這個境，也無法真正進去。

這是一只為了人族圣者而量打造的境，其目的或許便真的如傳說中那樣，是為了培養人族的可生力量。

不用想，這等境定然出自古之大帝之手，在他們眼中，只有圣武之境的強者才算是真正的可造之材，其他人即便天賦逆天，可不達到這個境界，依舊不大帝的法眼。

古之大帝，眼獨到，他們考慮的事，他們接的事，太過詭異與神，便是納蘭凌天作為一個絕代的圣人王，依舊無法揣古之大帝的真正用意。

他只知道，圣域之，可以對圣武之境的強者提供一些便利的修行條件。

“你們也要知道，所有的事都是雙面的，你們加圣域，便也要遵守圣域的規矩。”

納蘭凌天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圣域后，便神鄭重的說道。

圣域之刻有圣訓，莊青狄亦是圣域的一員，他之所以被納蘭凌天針對，便是因為他違背了圣訓。

即便謝宸不殺他，納蘭凌天也定然留他不得。

圣訓明確規定，圣武之境的強者當以培養人族俊杰為己任，不得公報私仇，不得暗害晚輩的俊彥。

莊青狄所犯之罪便是因為天弓衍，強行暗害謝宸。

對一個被人族圣賢關注的后起之秀，莊青狄當真是犯了眾怒。

“這圣訓確實關照晚輩，可是也太束縛自己了。”

佑升一生好戰，他最煩這些條條框框了，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若都是如你這般想，人族終究是要徹底的絕滅。”

納蘭凌天猛然間轉，寬大的袍在風中飄，那一幅巨大的八卦玄陣活靈活現，生死八門像是在不停的轉一般。

“我是我，我無法改變什麼，我只要狂戰一生，不計生死，這世間，這天地，無人可以真正束縛我。”

“便是這賊老天也不行，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束縛我佑升。”

佑升戰意滔天，大聲喝吼，他豪爽，過于好戰。

“有些人生來就是有責任的，若是可以解，我寧愿死在這歷史的長河中。”

納蘭凌天搖了搖頭，淡然一笑，他的話語越來越低沉，亦是帶著傷之意，剎那間讓幾人有些不解。

貴為圣人般的存在，怎麼會這樣的傷，說著這奇異的話語，謝宸在納蘭凌天的上看到了無奈，看到那不可言說的絕之意。

“也許死是一種解吧！便如前輩與古帝一般。”

納蘭凌天似乎勾起了一些回憶，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沒有理會幾人，只是不斷的嘆息著。

看到納蘭凌天這樣，佑升覺得自己好像是誤解了他，也黯然的低下了頭。

一個圣人的悲傷和無助，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古之大帝創造圣域，留下圣訓，又是做了什麼樣的后手。

是為了人族的未來，希翼人族可以經久不衰嗎？

“謝宸愿意加圣域，謹守圣訓。”

謝宸角出了一慘淡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

納蘭凌天眸一亮，激的看著謝宸，他等了半天，便是在等這句話。

“姬易水愿意為人族而戰，死生不負。”

“驚禪愿為了人族去佛魔。”

“我南天歌一向喜歡隨波逐流，自然也會加。”

“看來此生注定要不是很痛快了。”

佑升大笑一聲，亦是跟在謝宸后，像納蘭凌天表態道。

一瞬間，五位人族的年輕圣人全部同意加圣域，頓時讓納蘭凌天心大好，他此行下山，沒想到這麼順利，于圣域，于人族，他這一次都是大功一件了。

“老夫在此謝過幾位了。”

納蘭凌天深深一拜，無比的誠懇。

謝宸幾人亦是彎下腰來，趕忙回禮。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離去了。”

“前輩，圣域到底在哪里？”

謝宸趕忙拉住納蘭凌天，追著詢問道。

“虛妄第一山，當然這只是泛指，最后你們能否真正進，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這亦是對你們的一次考核和檢驗。”

這？

幾人相視一眼，唯有苦笑，誰也沒想到納蘭凌天還真是苛刻，竟然又給他們留了一個大坑等著去填。

看著納蘭凌天直接選擇了離去，謝宸有些容，他沒有想到納蘭凌天當真是一刻也不多待，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問呢。

謝宸快步上前，對著納蘭凌天恭敬的說道:“前輩慢走，晚輩還有一事請教？”

聞聽此言，納蘭凌天形一頓，皺了皺眉頭問道:“有些事最好不要過早的知道，對你沒有好。”

納蘭凌天畢竟活了數千年，他已經能夠猜到，謝宸問的一定是泄天機之類的問題，定然會很棘手，也不便回答。

“這世上，可曾有過仙？”

塵神鄭重，他知道納蘭凌天的上或許會有他想要知道的事，這一次他必須把握機會，不管能否告訴他，他都要盡可能的多問些東西。

不等納蘭凌天回答，謝宸再次開口，對著他鄭重的問道:“古之帝皇驚才絕艷，亙古絕今，可他們的修為真的是吾輩修士的盡頭嗎？”

自從知道了九天之上的事，謝宸總覺得古之大帝也不見得會是修煉一途的終點，在其之上或許還有更加高深的境界。

只是或許因為這片天地的原因，古之大帝無法突破天地的束縛，困守這一境界。

“問天問地不問仙，古帝古皇亦有憾”

老道聞言慘然一笑，而后說出了一句讓謝宸似懂非懂的話。

不問仙，難道是真的沒有仙嗎？

不見得！

這一刻不單單是謝宸，便是姬易水幾人也雙目放，心中極為不平靜。

至于另一句話，同樣如石破天驚一樣，預示著古之大帝不是修士的盡頭，在其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只是不知為何，驚才絕艷的古之大帝竟終其一生也沒能打破束縛。

“你們還很年輕，不要去想這些事，即便此刻天塌下來，也有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頂著。”

“你們當今要做的便是努力修行。”

納蘭凌天眸閃爍，充滿希翼的看著幾人，隨后他緩緩轉，一步步的遠行。

這一刻，幾人都約覺得納蘭凌天的影變得高大了不，原本瘦弱的軀像是變得壯了不，而白發下面的容亦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歲月。

一代人鋪路，一代人前行。

這是傳承，亦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