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戰爭時代關押眾多平民的收容所,產生的任務無非有三種,營救、摧毀、獲取報。如果沒有明確的目標,那就把三種嘗試一遍。
正想著,終于有人打破了寂靜。
是那位“吃青蛙”的。他是個清秀瘦弱的修士。
“為什麼喊我們‘吃青蛙的雜種’?”他說。
“我在港口服役的時候聽長說過,”白松說,“他們認為科羅沙人背叛了真理神,導致他們的國家遍地荒蕪。”
“科羅沙從未信奉過真理神。”
白松啃了一口面包,沒說話。
另一個男人開口了:“因為科羅沙遍地煤礦,富裕優渥,他們覬覦已久。”
“你在做什麼?”白松停止嚼煤渣,問郁飛塵。
郁飛塵在看那把鎖,看完厚重的鐵鎖,他又去搖嚴合的鐵柵欄。
都很結實。
“兩個人曾經逃出去過。”他說。
“應該不是這里吧,”白松也了,說,“采橡子或者伐木的時候倒是可以跑。”
可惜他們兩個都屬于磚窯了。
但郁飛塵清楚記得總管強調了一句“門鎖得好好的”。
“他們的真理神認為優待俘虜是德。”那名修士說。
“希如此。”
——他的同伴們似乎沒有任何逃跑的意愿。
借著小窗外出的月把營房一切東西都看過一邊后,郁飛塵干脆閉上了眼睛,進淺眠。沒去吃面包,他對啃煤渣沒有任何興趣。在這個的地方放一夜后,或許早上會變一點。
他睡得很淺。
這是無數次任務后養的習慣,任何一點可疑的靜都會讓他醒來,即使沒有異常的聲響,每過一小時,也都會醒來一次。
一個小時后,他們營房里另一個人開始嘎嘣嘎嘣吃起了煤渣。白松開始小聲打鼾。
兩小時,營房的六個人都睡下了。
三小時,隔壁營房一直在小聲說話。
四小時,遠“咚”一聲鐘響,是午夜十二點的報時聲。
一片黑暗中,郁飛塵驀地睜開了眼睛。
盥洗室的滴水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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