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嘆了口氣,說了一個謊言,就需用無數個謊言來支撐,也罷,今天就把這謊言說到底,做個了結:“我時不懂事,只記得是在恩師懷中長大,說是師徒,其實與父子無異,家師常說,我是他命中的孽障,若非有我拖累,幾年前就該離開人世,得大自在。告訴我人生如江湖中的飄萍,有緣相聚,緣盡則散,不必看重生生死死,就當是一場旅程,我和他都是途中旅人,看不同的風景,品嚐不同的人生,現在到了分手的時刻,有緣或者還能相遇。這句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家師已然故去,已被我遵囑燒灰,何來相遇之說?”
“你師傅是神仙?”
“師傅是煉氣士,但他最恨鬼神之說。”
“你師傅揍你嗎?我爹就常揍我,現在不太揍了,有時我都不想認他。”
程默孩子氣的語言,讓雲燁心頭一陣陣刺痛,他開始真正相信自己了,十六七歲的年紀,平時裝出校尉大人的樣子給父親看,給屬下看,努力裝一個合格的軍,他已經上戰場兩次了,雲燁相信他還是有些害怕,雖然從小就在戰場上表現自己,從各種影視作品中見識過戰場的殘酷,親臨戰場想必是另一種。看得出,他很寂寞,世家的孩子不得不揹負更多的責任,想得到,必然會失去另一些,這是等價的。雲燁心底暗暗發誓,就此一件,絕不再欺騙他,自己的全部來歷,只能天知道。
兩婦人悄悄坐在雲燁邊,在們看來,雲燁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雖然聰明,雖然是,但是眼底流出的哀痛還是讓們母大發,自己沒資格安他,離他近些好讓他覺不太寂寞。
程默不再說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能覺到他的哀傷,自己陪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