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修直視他道：「有句話，我要親口告訴老太太。」

顧世欽怕母親刺激，不許。

「顧先生，如果你還想見到顧，我勸你讓開。」陸鐸笑呵呵地摟住顧世欽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

顧世欽難以置信地看向顧懷修。

顧懷修已經往顧老太太的院子去了，顧世欽想跟上，陸鐸用槍抵住他后腰，是將人拉到沙發上去喝茶了。

顧老太太還沒睡，孫子一死，就失眠了，整晚整晚地睡不著。

外面有腳步聲，丫鬟們驚后馬上又沒了聲音，顧老太太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有什麼關係？便是閻王來索命，沒了孫子，也無所謂了。

但顧老太太不怕閻王，恨顧懷修！

當門板被人推開，出顧懷修沒有任何錶的臉，顧老太太猛地坐了起來，抓起枕頭朝顧懷修擲去：「你滾！你給我滾！」

顧懷修沒有避開，顧老太太的枕頭也沒扔準，顧老太太還想鬧，顧懷修手一，槍便從他的袖口掉了出來。他接住，簡單一轉，槍口就對準了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抖。

顧懷修一步一步走到床邊，他眼裏無怒無喜，冷如蒼山之巔萬年不化的冰雪，怕是掌管地獄的閻王，也不過如此。

「你要殺我？」顧老太太冷笑。

顧懷修也笑了，看床上老婦的眼神，如看螻蟻：「我不殺你，我只想你安安靜靜地，聽我說個故事。」

顧老太太無所畏懼地著他。

顧懷修槍口上額頭中央，平靜地道：「別，否則我會在故事講完之前，開槍。」

顧老太太呸了一口：「給我玩這套，有屁就放！」

顧懷修並不生氣，扣扳機，功讓顧老太太閉了，他才居高臨下地盯著顧老太太，緩緩道：「二十年前，有個八歲的孩子，他陪母親去寺里上香，半路遇到劫匪。在匪窩，那個孩子親眼看見母親辱，親眼看見母親死在槍下，也親眼看見，他母親倒下的地方，燒了一片火海。」

顧老太太笑了，面得意，那事是做的，從不後悔。

顧懷修無視的笑，繼續道：「後來，那個孩子長大了，他回來找害死他母親的老太太報仇。但他知道，殺了老太太老太太最多疼一下，他不想便宜老太太，所以，他決定報復在老太太最疼的孫子上。」

顧老太太瞳孔一，剛要張，額頭的那支槍突然塞進了口中！

顧老太太全發抖。

顧懷修笑了，盯著顧老太太佈滿的眼睛笑：「老太太的孫子出海了，復仇的人雇了曾經結的一支海盜，要他們選在暴風雨的夜裏手。船隊翻了，老太太的孫子與所有船員都被帶去了海盜居住的島嶼上。時間一到，那些船員會安然無恙地回國，但老太太的孫子，他會像.一樣被喜歡男人的海盜無休止地凌.辱……」

聽到這裏，顧老太太眼流淚，不顧一切地去抓顧懷修，顧懷修扔了槍，一手掐住顧老太太後頸，一手掐著顧老太太的下，接著講故事：「海盜都很強壯，老太太的孫子在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中染了重病，奄奄一息。海盜將他丟進燃燒的柴垛，老太太的孫子在熊熊火海中，咽下最後一口氣。可他死不瞑目，他死得冤屈，他臨死前一定在想，祖母當年造的孽，為何要報在他頭上？」

顧老太太徹底瘋了，口中發出鬼哭狼嚎的尖，顧懷修鬆開，顧老太太也不去抓他了，披頭散髮地四張，突然撲過去抱住枕頭，悲痛悔恨地大哭：「明嚴，祖母對不起你，祖母對不起你，你別怕，祖母去找水，祖母去滅了你上的火！」

哭完了，顧老太太抱著枕頭跳下床，摔倒了又爬起來，赤著腳去找水。

大太太、顧世昌夫妻聞訊趕來，艱難無比地將發瘋的顧老太太摁回床上，綁了起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顧世欽淚流滿臉地衝到顧懷修面前，想恨沒資格，不恨又心如刀絞。

顧懷修冷冷地看著他：「我要你們離開杭城，有生之年不得回來。」

顧世欽愣住。

「月底前，到了英國，你們一家自會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