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家裡有地。”
師師笑起來:“這是一方面,不過他是有本事的人,將來如果有可能,你要儘量團結他……只要他路子正,結他也沒關係。”
“這倒是,如果接下來跟他一塊出去,許多東西我得跟他學。”於和中深以爲然,說到這裡,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嚴道綸跟我問過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
“什麼?”
“他問,華夏軍有沒有什麼姓龍的上層人。”
“……龍。”
“是啊,他沒說得太詳細,我也不太清楚你們華夏軍有什麼姓龍的人,後來就想,難不是夏村的那位龍茴龍將軍……你們書上總寫夏村覺醒,是託了那位捨生取義的龍茴將軍的福,我倒是聽說過幾個傳聞,說龍茴龍將軍的後人,至今在華夏軍中,但的事,終究有些捕風捉影,說不清楚,後來也就帶過了……”
於和中絮絮叨叨說起這事,師師像是想到了什麼,瞇了瞇眼睛:“他當時……是什麼況下,怎麼說的……你再儘量給我複述一遍……”
“好,當時就是……問過找你的事之後的第二話,突然問這麼個事,所以我就記住了,他當時說……”
於和中回憶著當天的形,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番。師師聽了片刻,瞇著的眼睛、角似是變作了月牙,出一古怪無比的笑意,待於和中說完,點點頭,抿笑了好一陣方纔開口。
“嗯,他是在待價而沽,而且他是真心考慮了要加華夏軍的事,但還是想要待價而沽……”
“這是什麼事啊……姓龍的……”
“軍中確實有一位姓龍的戰士,因爲一些特殊的況,今年下半年去了江寧,不能說是什麼大的背景,但人品樣貌還可以。而嚴道綸這邊,宗族當中有一個嚴泰威的,或許你聽嚴道綸說起過,在劉世地盤附近聚了一個小勢力,做嚴家堡,他家的公子,也就是嚴道綸的堂侄,這次也去了江寧,與這位……龍姓的小戰士,發生了一些事……”
“啊?”於和中聽著這狗的事。
說起故事,師師倒像是頗爲高興:“這件事發生的時候,陳凡、錢八爺他們俱都帶隊去了江寧,後來,方鬧到陳帥那裡,陳帥承諾一定會給嚴家一個代,這件事鬧得比較隆重……當然,後來這位龍姓的小戰士因爲任務,尚未歸隊,他的這位堂侄,又悄悄地去追,如今雙方都在江南,沒了蹤跡,但那位嚴姑娘對這位小龍的,很是讓人……”
“……這件事至今沒有結果。“師師笑道,“但是陳帥已經發了話,錢八爺也做了承諾,會妥善理,後來聽說了嚴道綸與嚴家的關係,八爺回到都之後,私下裡找嚴道綸聊過一陣,說若是事發展順利,咱們華夏軍與你嚴家如今也算是姻親了,自那以後,嚴道綸對這份姻親的質,很興趣。”
於和中明白過來:“我懂了……若是這姓龍的小哥有哪位華夏軍大人的背景……”
“那嚴道綸自然是趁此良機,掏心掏肺、不做保留地投靠華夏軍。”
“那……這位龍小哥……”於和中看著師師。
師師笑得一陣,無奈地偏了偏頭:“我們沒有辦法告訴他……龍小哥只是個普通人家的戰士。”
“……”
師師喝了一口水:“但現在我們至知道,嚴道綸是真的心了,在仔細考慮這件事。那接下來要他幫忙,也能順利一些……當然,這便不關我的事了,過一會兒侯元隅會跟你接洽……”
對於於和中而言,接下來需要擔心的事還有許多,他坐在這兒,又與師師這樣那樣的聊了許多。他說起自己,對於自己的過往並不滿意,對於方纔點頭的未來,也有忐忑,不久之後,他又與師師說起高文靜、衛的事——他過去極在師師面前提起自己的兩名“紅知己”,如今倒想一腦地說出來,對於們兩人,他此時都覺得異常遙遠,或許也是因爲他明白,過去那段紙醉金迷的日子,已經永遠地與他告別了。
廢了極大的力氣,師師至暫時地點起了他心中的火焰,他想要往前去做到自己能做的一些事。
對於這些事,師師都耐心地跟他聊了聊,甚至於關於他認識的一些原本劉世軍中利害位置上的人,師師也心地爲他進行了一出謀劃策,教他如何在與對方打道的過程中,至將背靠華夏軍的“狐假虎威”的優勢儘量的用出來。
時間接近子時,按照師師的說法,侯元隅會在下班之後過來與他進行一詳細接——在決定與他談這件事之前,師師便已經做好了對方會答應下來的準備,這或許是出於對他的瞭解,又或者是出於對他心本質的信任,於和中並不想詳細追究了,縱然並不能在男之上獲得對方的青睞,自己也真是對方朋友當中既特殊而又幸運的一人。
臨到最後,他想起一件事來,斟酌片刻後,方纔開了口。
“其實有一件事,我也不清楚你們知不知道,或者……覺得嚴不嚴重……”
“那你倒是說啊。”師師笑著。
“高文靜,應該算是……李如來牽線送給我的人……”於和中道,“當然你今天一說,我也大概清楚了,私下裡會把報賣給很多人,但……李如來最近做的事,不算是什麼好事,他之前從外頭買了很多人,在都辦廠、圈地你是知道的,但這中間還有一些業務,旁人恐怕不好跟你說,其實我先前也不好說……”
師師看著他。
“你也知道,華夏軍不許良爲娼,如今在西南的戶,都是外頭進來的,這門生意很好做,有幾個大戶在做,而李如來,他藉著往外頭買人口的渠道,不是安排那些名、瘦馬,開酒樓宴飲,而且我聽說,爲了經營關係,他藉著自己在軍隊部的份便利,經常會想辦法把一些名、瘦馬送給軍中的將領,這事……很歡迎……”
於和中的話說到這裡,安靜的房間裡,師師的右手落下,只聽砰的一聲,手上的茶杯落在了茶幾上,於和中擡頭去,悚然而驚,只見師師的臉上,一時間竟像是蒙了一層冰冷的霜華,凜冽如刀。
在汴梁的多年時間,包括在西南的一年多,於和中從未見過師師生氣時的神,但這一刻,於數年時間在軍中以及在高層輾轉裡培養出的一殺氣,陡然間綻放了出來。
寒霜一放即收,師師手推開茶幾上的杯子,吸了一口氣,隨後起,去到書桌的後方。
的聲音依舊輕。
“這個事,有的印象嗎?”
“我……我聽過一些事,但沒辦法證實。”
“我來證實。”
師師出紙筆。
“你說,我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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