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鄒旭得了名，相得了利，看起來一番雙贏的局面，唯有華夏軍方面，在這場事實上思慮不周的刺殺後，顯得多有些尷尬。而如此過了兩天，就當樓舒婉在協商中酣暢淋漓地剁下第一刀，漫天要價的時候，便有人來向報告：

“薛、薛將軍他不肯出去，而且……東城的華夏軍，罷工了。”

“……罷工？”

對於如此新的詞彙，樓舒婉一時間有些難以接，當然也不是什麼大事，隨後便派了人出去，與展五、薛廣城等人進行商談。

商談毫無意義，沒有結果。

又過得兩日，這天中午，樓舒婉嘆了口氣，方纔著人來展五，隨後提著食盒與其一起去到晉地的天牢，揮退獄卒後，僅由史進護衛，與薛廣城、展五擺開餐食，協商起來。

“刺殺鄒旭那天，你們確實思慮不周，被鄒旭抓住空子打了臉，你們怪我一個人幹什麼？不管你們這場刺殺功還是失敗，我都得抓你們，做個樣子而已。現在是你薛廣城行刺不，你要是行刺功，我抓住你還是會放了你，你不出去，你跟我一個人撒潑打滾啊薛廣城！”

“……但是跟鄒旭的來往我們早就警告過你。樓相，華夏軍也是有頭有臉的，你做過了，不給我們面子，我們肯定要做事。思慮不周這件事，我們認，我們部檢討，但你想讓我出去，沒那麼簡單。你再大張旗鼓，你跟鄒旭的面子有了，華夏軍不可能沒脾氣，東城肯定不會開工，這些事，你要理好。”

雙方嚴肅地對峙。

樓舒婉看著兩人：“鄒旭跟我說，他願意跟晉地合作，圖謀西北，打下來了，小蒼河歸他。鄒旭不是善茬，你們別我，要真這樣做，你們華夏軍臉丟盡……”

拋出了殺手鐗，薛廣城這邊遲疑了一下，一旁的展五籠了袖子：“存人失地，人地皆存，這件事我們有結論，樓相請便吧，最好讓鄒旭把小蒼河建設得漂亮一點，將來咱們還費事。”

薛廣城隨即點頭：“嗯！那就拿去玩吧。”

“……無賴。”樓舒婉的臉上陡然笑起來，回過頭，“史大哥，你跟他們說，我是怎麼回答鄒旭的。”

史進道：“樓相第一時間拒絕了鄒旭。”

樓舒婉回過頭來，起倒酒。

“薛兄、展兄，不管怎麼樣，咱們纔是自己人啊。”的臉上笑意盈盈，態度也誠懇起來，這是極爲見的卑微態度了，“鄒旭奪了汴梁，清了尹縱、陳時權他們的家當，如今又吃了劉世，現在是很的，這口放到邊不吃，太可惜了，咱們兄弟姐妹，合作這麼多年，打打鬧鬧是有的，對外總是一家人，是吧。這次的事很複雜，但是關起門來，咱們自己人總的有個坦率的談，這樣，華夏軍的面子，也確實是個事，要撿起來，你們說個辦法，只要不過分，我都儘量答應，我配合，好不好。”

殷勤倒酒、夾菜，對面兩人倒是有些不太適應、不好意思了，薛廣城推了推手：“樓相，不要這樣……”

展五在對方倒酒時還恭敬地擡了擡杯子，寵若驚的模樣，然後過得片刻，他將那張樸實敦厚的臉擡了起來。

“既然……樓相這麼有誠意，小蒼河的事也拒絕鄒旭了，那這樣吧，面子什麼的小事，就先不說了。”

他道。

“……分要加一點。”

“……”

樓舒婉放下了夾菜的筷子，也收斂了笑容，坐了回來。目冷冷地看著展五，展五也帶著誠懇地笑容，看著。

猶如一對好友，安靜地對了好一陣……

“所以到最後，還是這麼俗氣的一回事。”

“……沒錯……加點錢。”

“……要多？”

“……加兩您看……”

“……怎麼算的兩……”

“……當然是總數的兩……”

……

“……我去你大爺的你們這幫王八蛋，在天牢你住到死吧你們，展五你也住進來算了，老孃供你們吃到死，讓你們把兩都吃，你們不要臉的王八蛋——”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談判向來都是很複雜的。

天牢之中一時間掀起了風暴、發了戰爭。而直到許久之後，幾人纔在無法對外細說的可恥談當中分配好了利益，薛廣城、展五承諾了將會恢復東城的生產，隨後，吃下了相帶來的事先摻雜了瀉藥的食，方纔心滿意足地從天牢裡出去了。

這些可以細說的、不能細說的權力故事於這個二月裡，在晉地部分高層人員之間津津樂道、口耳相傳，到得二月過了上旬，遊鴻卓與樑思乙婚期將近，師舉行的家宴聚會上，他們便也聽到了源自於此的、各種各樣的討論……

嗯，它與上一章是一個整。

(本章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