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件事說得極爲自信,寧忌那邊也笑了起來:“難怪,說白了於員外乾的是造反的大事業,莫不是想要邀我們兄弟夥?”
“絕無此意!絕無此意!”於賀章卻是堅決擺手,“造反這樣的事,誰敢去做啊,兩位英雄,福州還幾個家傳淵源的大族,如今墳頭的腥味都還沒散幹呢……新君乃是戰場上殺出來的有爲君王,其下韓公鎮海軍、嶽公背嵬軍,哪一支不是兵強馬壯,即便結整個福州之力,誰敢當其前鋒。此事提也休提,於某今日攔下兩位,傾訴衷腸,也絕非爲的此等不智之事。”
寧忌此時倒來了些興趣,也不裝高冷了:“那你們想要幹什麼。”
於賀章低頭端著茶碗,沉默了片刻:“這便與方纔在下問的問題有關了。”
他擡起頭著兩人:“兩位……福建人苦啊。陛下被矇蔽,用人不查,導致佞橫行,民不聊生,可即便起兵造反呢?幾個大海商、大宗族車鑑在前,誰也打不過陛下的軍隊。去年甚至還有人行過刺,可是啊,朝廷鷹犬鐵天鷹聚集了一幫惡匪,橫行跋扈、隻手遮天,不的江湖義士,都死在了他的辣手之下。”
“鐵天鷹。”寧忌蹙眉,冷哼一聲,“這個名字,我倒是知道。”
“俠與其有舊?”於賀章盯著寧忌。
“老一輩結下過樑子,至今未解。”他說到這裡,目一寒,手嘭的一聲拍在了茶桌上,凜然的殺氣一放即收,只見茶桌上壺碗皆未,一隻手掌印卻已經在堅木料上留了下來。他這是真的想殺人,於賀章見了,眼底便是一陣驚喜,寧忌卻是挑了挑眉:“你說你的,不用管我。”
“是。”於賀章一拱手,“除了鐵天鷹,新君邊,還有許多助紂爲之輩,有名李頻的大儒,善說謊言,有長公主周佩,善於籠絡人心,還有衆多鷹犬、歹毒之輩聚集,因此,正面對抗,百死無生。”
“那遇上這樣的況,我們能怎麼辦呢?”他攤了攤手,“……一直到去年年底,、陳、榮等幾家大族被剿滅之後,有得了家恩惠的大俠曹金龍在莆田殺了上頭派下來的各種吏七名,他的家人也死於鷹犬之手,這才令得整個福建震,我等綠林人士,也慢慢的有了主心骨。”
“從去年年底開始,在大俠曹金龍、家的公子信圭、陳家千金陳霜燃等人的激勵下,咱們整個福建的綠林人士,開始響應這義氣,自發的起來,誅殺黃狗。兩位英雄想想,這是何等的壯舉,整個福建的人,自發的聚義……兵勢大,鷹犬力強,哪個大族大宗,都不能說自己要起來造反啊,我們向來服膺王化,可他擋不住這許許多多的義憤之人,綠林英豪,殺了一個稅吏,往這福建山中一跑,他去哪裡追……這個事,就是咱們福建如今的大義!”
於賀章說到此時,圖窮匕見,振聾發聵。寧忌與曲龍珺相互了,這才明白許多事,曲龍珺隨後微微蹙眉:“莫非……就真是爲了大義?”
於賀章笑了笑:“最重要的,自然是爲了大義。但另一邊呢……咱們福建各地大族啊,雖然明面上不可能起來說我對陛下有看法,但私下裡,懂得大義者又哪裡會,縱然表面上拿不出什麼支持,但暗地裡,對黃狗的狗頭,皆有賞格流出,另外,便是各地的義士,殺了賊,遇上了什麼難事,願意手幫忙的,那也是遍地都是啊。因此無論是名利大義,咱們如今的福建,都不會讓義士寒心。”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其實啊,兩位俠,福建一地,本就貧瘠,往日裡呢,外來的英雄也不是很多,這兩年出了這些事,可外頭呢,這裡有比武大會,哪裡是花花世界,去年出了這些事,我們就說,啊能不能去外頭找些英雄助拳,打翻鐵天鷹這幫走狗啊,甚至想過要請那天下第一的林宗吾林教主過來主持正義,可都請不到啊。”
“……到了去年年底,聽說啊,那岳飛的一對兒,一個嶽銀瓶,一個岳雲的,在福州擺下擂臺,那是打遍三山五嶽無敵手啊。唉,令人痛心、令人齒冷,哦,聽說那名嶽銀瓶的子,長得漂亮,可是仗著家、仗著老子嶽將軍的威風,在福州竟沒有男人敢勝,真是……缺乏管教啊!”
他這裡說到嶽銀瓶的事,目盯著前方兩人看了一會兒。
寧忌點了點頭:“嶽將軍是鐵臂膀周侗的關門弟子,他的兒,五步十三槍跟翻子拳應該是得了真傳,如果還博覽衆長,你們打不過也不出奇。”
曲龍珺則看著對方:“接著說啊。”
“哦。”於賀章點了點頭,“於某人啊,這是在南北的關卡要道上,又心慕如今福建各路英雄的付出,所以總是想,做點什麼。因此啊,但凡有南來北往的英雄路過,於某人總是會忍不住,將這些事告知一二,就如同先前所說的,有過誤會,兩位英雄有所警惕,那是必然,可是這來福建的英雄,那無論是爲了大義,還是爲了名利,若是真的願意出手呢?又或是順手就做了些什麼呢?那也是爲國爲民的大好事啊……”
“兩位英雄,於某也不藏著掖著,咱們福建一地啊,服膺王化,造反那是無人造反的,可是皇帝邊的這些貪污吏,大家看不過去,那自然可殺。自此地到福州,兩位,但凡有黃狗的人頭落地,各地大族皆有盤纏、勞苦費用奉上,只要兩位只要細細觀察,各地也皆有如於某人這般心存忠義之人在。這就是兄弟方纔詢問二位來到福建所謂何事的緣由……”
他說到這裡,低了聲音。對面的曲龍珺目坦然,寧忌卻已經笑了起來:“你們就是想造反,那個曹金龍、信圭什麼的,難道就是你們的上線?”
“哎,都是義舉,哪有上線,其實真頂在前頭的這些義士啊,若是躲不過鷹犬的搜捕,多半是要死的,咱們雖心存忠義,不過對抗一些貪污吏罷了,不敢真的怒龍啊。”
“不過沒有關係,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寧忌擡起頭來,“你說的這些,倒還真是有意思的。”
那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好人……於賀章心中說道,面上卻是笑起來,又低聲大概地介紹了一下各地殺“黃狗”的賞額,之後才道:
“其實,兩位俠要幹些什麼事,於某是不敢指手畫腳的,只是,也知道二位的手了得,如今也有一場熱鬧,想要告知二位……兩位英雄也知道,福州乃是如今鷹犬聚集的兇險之地,各方英雄啊,去了多次,與那鐵天鷹、嶽銀瓶、岳雲等人對抗,過去皆鎩羽而歸,但這樣的事,當然不會一次兩次就罷手,如今,那方纔所說的曹金龍曹大俠,還有信圭、陳霜燃等義士子,聽說都在福州,聚集力量,伺機要做一些大事……兩位若是對這些大事有興趣,譬如方纔說的,俠若是想要爲家中長輩殺了那惡貫滿盈的鐵天鷹,倒也不妨去福州,尋些同伴,於某這裡,對此便有一些線索,例如:同福客棧……”
茶攤之上,於賀章低了聲音,一番細細講述,對於的東西當然不會講得太多,但只要兩人有心“誅殺黃狗”,或是去到福州做些刺王殺駕之事,也已經足夠他們去尋找到一些接頭線索。待到這些話題說完,於賀章才又問了一遍,兩人是否有意留在浦城縣一段時間,殺幾隻“黃狗”試試,但得到拒絕的回答後,他便也不多糾纏,轉手讓人送來了一份十兩銀子的程儀。
兩人離開這茶攤,去往縣城時,對於整個福建的現狀,總算明白了很大的一部分。如今在整個福建,明面上幾乎無人敢出來反對福州的小朝廷,然而各地大宗大族,卻是暗地裡支持著無數亡命之徒,開始大肆的暗殺各地從上方派下來的員,這些“義士”一個個都是個人行爲,但各地宗族又在暗中給出賞銀並且掩護著這些“義士”的逃亡與躲藏。
以“尊王攘夷”這種口號嘗試發底層,向大族奪權的小皇帝,此時竟淹沒在了這樣奇特的“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里。
只是不知道這種事在福建各地,到底激烈到了什麼程度而已。
曲龍珺讀過書,對於這些事的意義,自然明白,至於寧忌在西南接過更多類似的知識,此時雙方說起,都有奇怪的覺在心頭升起。曲龍珺笑道:“那……你說他們去福州,是又想要弒君殺皇帝,還是殺一殺皇帝邊的那些走狗啊?還有……小龍你想怎麼辦啊?”
寧忌想了想:“其實……這個小皇帝在西南的風評還不錯,另外還有參加過華夏軍的一幫左家兄弟,如今在幫他們搞改革,那個什麼曹金龍之類的小狗想要搞破壞,我當然是要幫他們幹掉曹金龍的。不過……”
他頓了頓,隨後看看曲龍珺,神微微複雜起來:“如果可能的話,我要會會岳家的那對姐弟,然後……宰掉那個鐵天鷹的狗東西。”
曲龍珺也看著他,之後明白了他眼中的涵義,笑起來,挽了挽他的手。
“沒事的。”
道。
“到時候,我會先躲起來。”
上午,山路上的行人不多,寧忌便也了的手。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兩人一路進城,對於福州的一些期待,至此,也終於變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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