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怎麼能用胡鬧來形容？這一年的時間，我們吃過多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難道這些在你眼裡就都是胡鬧嗎？”張北一抓住了老大的肩膀。

三個年輕人基本功很紮實，只是有些方面不夠自然，存在表演的痕跡，包袱甩的也不夠利索，不過總的來說在同齡人當中已經屬於很優秀的了。

“好了，好了，趕開始吧！”

“左右兩條樓道要經歷的噩夢不同？這些夢魘在吞吃我的記憶！它們想要讓我忘掉某些東西！”

沒有燈，沒有音效，沒有任何道，三位年輕人開始了稽的表演。

“我張北一，畢業於新滬影視大學，這兩位是我的室友，我們爲大家帶來的是自編自導的景喜劇——活下去的理由，這個作品據……”

“我不能陪你們繼續胡鬧了。”

“老大手機上的信息，發送日期是在兩天前，他在兩天前就知道了這個事，但還是選擇幫我們演完了最後一場，他應該也想要最後試一試。”走出了大學之後，張北一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不甘心又能如何？努力只是最基本的一件事罷了。

可能是沒有太注意，張北一轉的時候，不小心到了一位客人，將對方的墨鏡給撞歪了。

或許是自尊心作祟，張北一猶豫片刻開口道：“我們接了個角，是基層保安，所以想要實地驗一下。”

“我一直認爲長得帥是我最微不足道的優點。”張北一整理著自己的保安制服，他不管幹什麼都很認真，總是全力以赴：“老三，你放心，以後我倆肯定能功。實在不行，我們去找個製片人，石頭剪刀布，輸的那個人把自己當禮。哈哈哈，你別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啊！我說著玩的！”

“老師，我們已經嘗試了很多次了，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張北一懇求道：“整個比賽二十八場，我們不求什麼名次，就想個臉。”

“對不起老師，是我冒昧了，對不起。”張北一朝幾位老師彎腰低頭，那邊卻沒人搭理他，三位年輕人被工作人員帶了出去。

“關鍵是嬉笑社的觀衆太熱，強烈要求嬉笑社多表演一會，再加上中間的一些互，人家已經把你們的時長給佔了。”工作人員攤開雙手：“你們的出場費需要找老闆要，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是演員，大學畢業就是爲了當保安嗎？早知道這樣，我爲什麼還要花父母的錢來新滬讀這個破大學！”老大的緒有些激，他聲音慢慢變大。

他倆領了日結，狠心買了啤酒，配著泡麪與夢想喝了起來。

韓非周圍的黑暗被驅散，悉的灰霧重新出現，滿鬼紋的韓非好像穿著一件淋淋的服。他站立醫院當中，周圍那些玩家都看呆了。

“你跟我扯什麼謊？演員還想要騙過導演？”姜老師有些失，也有些心疼：“你倆都有我的電話，需要的時候就打，明白嗎？”

空的觀衆席上，只坐著張北一的父母。

“可是……”

乾咳一聲後，老闆取出了兩個裝錢的信封：“你知道球隊踢球都有替補隊員吧？你們就是替補，也非常的重要，是必不可的。”

“演的不錯，作品也比較完整，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你們實力是有的，不過還差臨門一腳。”幾位老師短短流了幾句：“回去等通知吧。”

“你說一千道一萬又有什麼用呢？沒人看你們啊！”老闆也有點煩了：“如果說外面那些觀衆，有人點名要看你們的表演，那我就讓你們演，要是沒人的話，你們就拿錢滾蛋！”

幾個小時後，已經回到出租屋的張北一被手機鬧鈴吵醒，他看了眼表，立刻起：“老三！別睡了！我突然想起來，老大不在了，他的角是空缺，我們兩個需要有人分飾兩個角！”

無法形容的痛苦傳遍全，韓非在意識模糊的況下，進了第八層噩夢。

重新被灰霧包裹，那個扭曲變態的世界再次出現在韓非的眼前。

噩夢並未將韓非趕出這扭曲的世界，反而是準備將其拖拽進某個地方。

“別喝多了，明天還有個小劇場的表演，雖然給的不多，但演員要認真面對每一場表演。”

洗漱、整理外形，兩人騎著自行車跑到了很遠的一家小劇場。

“回去等通知，別再讓我重複。”老師變臉的速度有點快：“下一組。”

全部表演完畢，三人累的滿頭大汗，他們十分期待的看向臺下的幾位老師。

景劇的主題是討論死亡，但三個年輕人卻用一種輕鬆的方式表現了出來，幽默稽，讓人發笑，最終張北一也放棄了自殺。

……

“小北，你這是怎麼了？爸爸和媽媽都在這裡呢，我兒子演的多好啊！”張北一的父母走到了舞臺旁邊，心疼的抱住了他：“沒關係啊，累了就先回家休息，我們這麼優秀，做什麼都可以。”

張北一很開心的跑回化妝室：“老三，準備上臺！”

整個觀衆席上只坐著兩位觀衆，喜歡搞笑小劇場的大多是年輕人，但這兩位觀衆頭髮黑白參半，眼角有明顯的皺紋，他們穿著樸素，卻又買了第一排最貴的票，因爲這裡距離舞臺最近。

重新直起腰，張北一握的手慢慢鬆開，臉上又重新掛起笑容：“我們上個月吃、睡都在劇組，生活費一共就花了一百七，他戴個一百多的墨鏡裝什麼大尾狼啊？等我有錢了，一千塊的墨鏡我直接買兩個，一個白天戴，一個晚上戴。”

“張北一？”中年男人眼很尖，一下就認出了張北一和老三：“你倆畢業後就沒了音信，怎麼跑到這裡當保安了？”

“老三，我不是太想做保安了……要不咱倆犯個罪進監獄吧？裡面管吃管住，還有就是萬一遇到人，誰也不會笑話誰，更不會去攀比。”張北一了掛在脖子上的臨時工作證，那好像是生活賜予他的狗牌。

“一年了，跑龍套、當替、低聲下氣到求人，帶著作品參加各種喜劇比賽，我們三個現在最搞笑的就是我們自己，我們自己就是三個笑話。”寢室老大去了臉上扮醜的妝容：“等會你們兩個還要去做日結嗎？”

“老大……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剛纔表演的時候你也有些心不在焉，臺詞唸錯了一句。”張北一很敏銳，他把手搭在老大的肩膀上。

房門被推開，新一組演員走了進來，將張北一他們下了舞臺。

“明白。”張北一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企圖萌混過關。

舞臺下坐著幾位年人，他們打扮的很是時尚，表極不耐煩，不斷的催促著。

簡陋的舞臺上站著三個年輕人，他們穿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有些土氣，表張侷促。

“機會總會留給有準備的人，既然想追逐夢想，那必定要付出很多。”張北一併不準備放棄：“還有我要更改你的用語，不是你們，而是我們。”

會場閉幕，保安工作提前結束，爲防止再遇到姜老師，張北一帶著老三躲到了很遠的地方。

“趁著時間足夠，我們再多演幾遍。”

“開什麼玩笑啊！不是都說好的嗎！”張北一聲音變大，這時旁邊的一扇門打開，劇場老闆走了出來。

牆壁上的鐘表指針，走了一圈又一圈，可張北一還是沒有收到通知，他趴在窗戶那往外看，有些觀衆已經走出了劇場。

兩個年輕人跑出“面試”大樓，騎自行車在天黑前趕到了一個大型會場。

“你不當演員了？”

燈照在舞臺中央，偌大的舞臺和觀衆席上只剩下老三一個人。

他和老大、張北一經歷了所有的事，但他什麼也沒有。

等了許久，張北一仍沒有回來，老三一步步走到舞臺中間，他被舞臺燈照著，緩緩開口。

“我韓非，畢業於新滬影視大學，我爲大家帶來的是景喜劇——活下去的理由，這個作品據我的親經歷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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