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村的夜很喧鬧,但村長家附近卻安靜的嚇人。
“不能讓墳裡的鬼知道真相,你們必須在我即將要衰弱的時候手,用襲的方式給我留下致命傷,這樣你們才能獲得墳那些鬼的信任,你們才能活下去爲下個時代的到來做準備。”
老村長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目一直看著木匠,他希殺死自己的人是二兒子:“老大重重義,和地面上那些活人的關係聯繫切,也是伱們三兄弟中實力最強的,他很難被墳的鬼接;老三年輕氣盛,格活潑,下手時很容易出破綻;所以最好的人選就是你。”
沉默許久之後,木匠微微點頭:“我會完你的要求。”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中年男人擡起手,他很想給自己弟弟一掌,但他忍住了:“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我們可以再想想!”
“我知道你可能沒辦法接,但這是唯一可以救下普通人、削弱大墳、同時還能讓你們三個孩子活下去的辦法。”老村長將藏在牀鋪下的黑包裹遞給了三個孩子:“午夜零點開墳祭奠的時候,你們跟我一起下去,老三你走在最後面,等我被老二殺死後,你就帶著我的書往外跑。記住,一定要把我給你的書送出墳村!”
穿著西服的年輕人手指微微抖:“我不想逃,讓我和你們一起吧。”
“你必須要離開,否則我們都會白白犧牲。”老村長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等你爬出深坑之後,再打開我留給你的書。”
“爸,你想清楚了嗎?如果我們離開,那墳村的村民怎麼辦?他們當中有些已經嚴重畸化,就算離開深坑,也沒辦法當人了。”中年男人並不支持老村長的計劃。
“我和危機聯合應對理中心的人商量過了,他們在毀掉墳村之前,會提前接走所有村民,妥善照顧,這是我和他們易的前提條件之一。”老村長看著三個孩子手中的包裹:“你們別忘了,我的弟弟還在危機理中心,那裡匯聚著所有城市的英,他們共同對我做出的承諾,一定會去遵守。”
“就算他們不遵守,你應該也會繼續自己的計劃。”中年男人眼中有些失,他不認爲自己父親做錯了,只是心裡很不舒服。
“都回各自的房間吧,十一點鐘跟我一起去開墳祭奠。”老村長並未否認,他等三位孩子都離開後,才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夜漸深,樂聲在墳村中響起,祭奠儀式要開始了。
一個個白燈籠掛在門頭,家家戶戶都在門外擺放供桌,陳設各類祭品,有飯、有湯、有菜、有酒,桌上明燭燃香,桌下放紙錢。
路過的孤魂野鬼,吃飽喝足便不再停留,村民們希它們能夠安心上路。
“到點了。”
老村長家的門被推開,白髮蒼蒼的村長和他的三個孩子推著一車紙貨從屋走出,路過的村民看見四人同行,全部低頭回避。
四人一路來到村子祠堂,墳村年齡最大的老人們焚香禱告,等誦唸完禱文之後,開墳祭奠儀式正式開始。
老村長和他的三個孩子掉了自己的,換上了村子祠堂裡的供,臉上塗抹著咒文。穿戴完畢,他們平躺在板凳和木板臨時拼湊的“水牀”上,從這一刻開始,他們便不能下地。
屋鏡子全部被遮住,周圍擺放之皆取單數,意爲獨自上路,不會將村子裡的其他人帶走。
等老村長和他的三個孩子閤眼,那些畸化的村民急匆匆跑進屋,他們撤走了供著祖宗牌位的祖龕和置神像的神龕,清理活人的痕跡,點燃白蠟和線香。
最後村民將著紅綢布的白被單披在四人上,頭下的枕頭換了石塊,左腳邊點上油盞,爲四人照亮通往間的路,右腳邊供上一碗白飯,飯上著筷子,這腳尾飯。
午夜零點,時辰到了之後,四頂過山轎停在了祠堂外面。
綠底紅頂,看著有些瘮人,所有轎伕都異化嚴重,強壯卻又畸形,半邊像人,半邊像。
白布遮擋,轎伕將四人搬到轎子上,各種白貨和貢品跟在後面。
一切穩妥,院門被打開,三個材矮小的男村民在前面飛奔,將死訊傳遍墳村。
報死的人離開後,哭聲響起,五位遮住面容的村民哀傷泣,邊走邊哭。
哭路人後面就是擡轎的轎伕,四頂過山轎慢悠悠的從墳村祠堂朝著村外移。
一路上紙錢飛舞,家家戶戶門口的供桌都在微微晃,燭火明滅不定,好像百鬼夜行。
過環繞村子的“忘川”,翻過由無數垃圾堆的“山”,轎伕將過山轎擡到了深坑最裡面。
氣席捲,墳村和深坑之間還修建有一座無名神龕,轎伕拜了三拜之後,從神龕旁邊走過。
哭路的婦人留在這裡,擺放貢品,那些畸化嚴重的轎伕則擡著過山轎進了坑當中。
周圍逐漸變得安靜,開墳祭奠也到了最後一步。
送深坑百米,溫度驟降,這裡好像已經離開了人世間。
等看見第二座無名神龕的時候,轎伕放下了轎子,恭恭敬敬朝著老村長他們叩拜,然後急匆匆的離開。
老村長和他的三個孩子是被當做死人送大墳的,只有死人可以墳,進行開墳祭奠,最後這一步要見鬼的真容,所以活人需要避退。
等轎伕的腳步聲消失,過山轎當中的引路燈忽然閃了幾下。
轎簾被掀開,白髮蒼蒼的老村長第一個下轎。
“開始吧。”
村長的三個孩子捧著引路燈走出過山轎,他們來到那一車車祭品和白貨旁邊,這些就是墳村爲墳中大鬼準備的供品。
不過與往年不同的是,供品當中混進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拆開紙紮的屋宅,老村長從中取出了四個黑包裹:“只有毀掉大墳的出口,才能治村民的病。”
年齡最小的老三還是無法完全贊同自己父親的做法,他不是很願的打開自己面前的包裹,在一雷管上趴著一個半歲左右的嬰兒。
“我的老天啊!這小傢伙怎麼在這裡?”老三嚇的手一哆嗦,不自覺得提高了聲音。
老村長、中年男人和木匠也圍了過來,幾人全部看向了黑包裹裡的嬰兒。
“誰藏的這個包裹?”
“他是不是自己爬進來的?”
“我只是餵了他一些羊,然後就哄他睡覺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嬰兒天真的看著四個大人,他好像對這世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在被死意、畸變和絕纏繞的地方,嬰兒帶來一生機。
“現在想要把他送出去已經來不及了。”老村長臉上的皺紋在一起,開墳祭奠對時間有嚴格的要求:“老三,你揹著孩子,不管結果如何,你一定要逃出去!”
“好……”最年輕的老三怕把孩子嚇哭,用盡全力控制心,儘量溫的把嬰兒放進另一個包裹,背在自己上:“我會帶你離開的,不要哭,不要鬧。”
半歲大的嬰兒肯定什麼都不懂,那孩子只是覺很開心,從他臉上找不出害怕和畏懼。
“當小孩真好。”老三看了自己父親和兩個哥哥一眼,他想起了過去好的記憶。
輕聲嘆氣,老三用手拍了拍自己,隨後收拾心,還朝那小嬰兒做了個鬼臉。
“準備開墳。”
老村長面容嚴肅,他和自己的孩子背起黑包裹,將其餘貢品全部擺在那無名神龕附近。
閉的神門緩緩打開,隨著神門一起打開的,還有深坑當中的通道。
這裡沉積了太多負面緒,通道打開的瞬間,一讓靈魂都到慄的氣息掃過衆人。
正常的祭奠步驟是開墳,然後誦唸禱文,接著將祭品送墳中,最後和鬼神流,獲得鬼神的祝福。
但這次老村長等通道出現後,他直接把手進那無名神龕,將其中的無名神像取走,又把懷中提前準備好的,他自己的神像放進了神龕。
神像更換完畢後,老村長的手臂上出現了黑紅的斑,他原本是村子裡最正常的人,沒有任何異化。
推著裝滿貢品的車子,老村長和他的三個孩子進通道。
這坑深不見底,都給人一種很恐怖的覺。
氣吹拂,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晃,咀嚼聲由遠及近,很快幾人看到了一個嚴重畸形的怪。
那怪曾經應該也是一個人,它面容和人還有幾分相似,但已經看不出一和人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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