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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渡》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四

多是沈明在說,沈明就和他說說自己的苦惱,他苦惱很,無非也就是葉韻的事兒。秦楠笑著聽,沈明的話讓他覺自己年輕了二十歲,仿佛還是個年人,聽著朋友的絮叨。

沈明說到夜里,終于把酒喝完了,他也就起來,回了府邸。

顧九思和子商才回來,子商和顧九思都親自去河上監工,兩個人都弄得一泥,顧九思看了一眼沈明,讓他把秦楠一天的行蹤報了一遍,沈明說完后,同顧九思道:“九哥,其實秦大人這個人吧,看著也不壞。”

顧九思皺著眉頭,卻是道:“他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偏見?”

沈明愣了愣,片刻后,他抓了抓頭發,有些苦惱道:“你說得對哦。”

顧九思有些無奈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啊,什麼時候才能長進些?”

這話說得沈明有些難過了,他勉強道:“我也想啊。”

“好了,”柳玉茹見沈明真上心了,趕道,“沈明有自個兒的好,你總說他做什麼?”

顧九思聳聳肩,他看了看天,隨后道:“罷了,你今夜還有事兒干。”

“嗯?”

沈明有些不理解,顧九思揚了揚下:“今晚要送趙九的家人去司州,我把司州軍令給你,你過去把人安置好。”

沈明得了這話,立刻正經起來,他應了下來,從顧九思手里拿了軍令,隨后便走了出去。

他帶了三十幾個人,又領了馬,讓趙家人坐在馬車上之后,沈明正要出發,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我也去。”

所有人轉頭看過去,發現趙九站在門口。

沈明笑起來:“你別去了,放心吧,我罩他們。”

趙九沒說話,他搖了搖頭,徑直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了馬車上,他轉過頭,同坐在里面的妻兒道:“你們別擔心,我護送著你們一起走。”

聽了這話,沈明才反應過來,趙九要去,不僅僅是他想保護妻兒,還因為他知道,此刻他的家人一定惶恐不安,他是他們的定心石,他在,無非只是想給家里人一份安罷了。

沈明和趙九一起坐到了馬車上,他們送著趙家人出永州。不出所料,他們剛出滎,就被人追殺著走。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沈明倒也沒有多畏懼,他武藝高強,帶的人又都武藝不俗,于是一路且打且逃,在天明之前,狂奔出了永州地界。

這一路趙九一直守在馬車前,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護在車前,他像一道開不了的門,一尊守護著那架馬車的神,明明武藝不怎麼樣,卻就無端端讓沈明有了幾分敬意。

天亮的時候,他們到了司州地界,沈明亮出軍令之后,將人放在了司州。

而后他和趙九一起打馬回去,走在路上,沈明笑著道:“我說,你來時候我還以為你武藝高強得很,結果就這麼點三腳貓功夫,都沒殺過幾個人吧?擋在馬車前面,不怕嗎?”

家人安置好,趙九也輕松了許多,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我是這家里的男人,再怕,也得擋在前面啊。”

“你說咱們辛苦打拼這一輩子,”趙九轉過頭去,看著前方,“不就是希他們日子好過些嗎?”

沈明聽著,他腦海中想起許多,片刻后,他應聲道:“你說得是。”

兩人一路急回到滎,剛府邸,就看見顧九思穿了服,正準備出去。

沈明剛要開口,就聽顧九思道:“回去休息一下,趙九準備你的證據和供詞,我回來再說。”

趙九恭敬行了禮,便看著顧九思走了出去。

顧九思手里拿了一張圖,這是昨天他讓人跑下來的。

昨日傅寶元說地不夠分,他沒有反駁,但出來之后,便去找人對照著滎的輿圖看了一邊,然后發現城郊那些本該是無主之地的土地,都有了人,那些人大多是王家人,他們霸占了大片土地,在上面建起了麥田。

顧九思標注好了地圖,在縣衙里等著傅寶元,等傅寶元來了之后,顧九思將紙往桌前一攤,平靜道:“傅大人昨日說地不夠,我特意去看了看。”

說著,顧九思抬手,點在了西北的一片空地上:“就把這塊地拿出來分給流民,傅大人以為如何?”

傅寶元看著那輿圖,臉就不太好看。顧九思還要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了王思遠的聲音。

“顧大人。”

王思遠走進門來,看見顧九思也在,笑起來道:“顧大人也在?”

顧九思應了聲,笑了笑:“沒想到王大人也來了。”

“昨日顧大人說賑災的事,在下沒來得及過來,今天當然要過來。”

既然是說賑災,顧九思也沒藏,立刻就將整個想法說了,王思遠靜靜聽著,聽完之后,他笑起來:“顧大人的想法很好。”

說著,王思遠看向傅寶元:“傅大人,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王思遠這麼問,傅寶元的笑容有些撐不住了,他勉強出聲道:“顧大人說得極是。”

“既然是,那就做啊。”王思遠立刻道,“傅大人,這真是你的不對了,顧大人想做什麼,你應當竭盡全力幫忙,這麼左右為難,你是幾個意思?”

“冤枉,”傅寶元立刻道,“實屬冤枉,的確是我沒有搞清楚滎的狀況。這是下失職,好在顧大人搞清楚了,顧大人,”傅寶元立刻道,“見諒。”

“見諒便不必了。”

顧九思笑了笑:“事做下去便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明天開始,就將地劃分給那些流民,然后準備災棚救濟吧。”

王思遠開口了,傅寶元也不會為難,顧九思這麼一說,兩人便都全權應下。

王思遠見流民的事談完了,笑了笑道:“顧大人,既然正事談完了,不如談點私事吧。老朽聽說,昨日沈大人沖進我那侄兒府邸,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人,還搶走了我那侄兒的貴客,這件事,不知顧大人可知道?”

“哦,這還真不知道。”

顧九思擺出無辜姿態來到:“沈大人畢竟已經辭了,不是本下屬,他做什麼,與我實在沒什麼干系。不過說起此事,下還想問,下接到趙捕頭報,說王老板強搶了他家人,王大人可知此事?”

“竟有這事?”王思遠也裝著傻,他立刻道,“不可能,這必然是誣陷。我那侄兒敦厚老實,決計做不出這樣的事來。要是不信,顧大人可以將那幾個人出來,大家正面對質。”

“對質,倒也不必對質了。”

顧九思手隨意一抬,便合上了旁邊賬目,他隨意出聲道:“王老板來牢里一趟,審審便知道了。”

“顧大人說得是,”王思遠點頭,將顧九思的話意味深長重復了一邊,“將沈大人到牢里來一趟,審審,便什麼都知道了。”

顧九思含笑不語,眼神卻是冷了下來。王思遠紋,慢悠悠喝著茶道:“顧大人可以再想想,有些事兒別沖,有些話呢,也別隨便說。”

顧九思和王思遠打了一早上炮,等到中午才回來吃飯,而后就趕到了工地上,和子商一起監督著人挖渠。

當天下午,顧九思就聽到了開始賑災的消息,他看著流民被引城,排著隊領地契,又看見粥棚搭建起來,他終于才放下心。

夜里趙九的口供也寫好了,附帶了一張王厚純簽字的房契,顧九思看著證據,他想了想,終于抬眼看向趙九道:“以你對滎的了解,如今我是把王厚純直接抓起來比較好,還是再等等更好?”

“王厚純并沒有實權,”趙九提醒,“他只是個商人。”

顧九思沒有說話。

一個商人,就算他將他斬了,也沒有搖到他后人半分。

“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坑里千萬。”趙九慢慢道,“斬了王厚純,對于滎來說,其實并不會有什麼太大改變。等到時候行刑,說不定連人都換了,還不一定是王厚純。”

顧九思聽著,他翻轉著手里的扇子,許久后,他開口道:“趙九,你愿意繼續查嗎?”

說著,他抬眼看向趙九和沈明:“把案子查下去,等到最后,我一鍋端。”

聽到這話,趙九眼神亮了亮,但他克制住了緒,跪下去,恭敬道:“聽大人吩咐。”

而沈明慣來是不會多想的,點頭道:“行。”

因著這件事,等第二日,顧九思就把趙九一行人放了回去。

見著顧九思沒有發難,王厚純心里的氣才順了,他去找了王思遠,有些疑道:“您說這個顧九思,是什麼意思?說得信誓旦旦的,好像一定要把我辦了,如今不聲不吭就把人放了,您說,”王厚純小心翼翼道,“他是不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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